“复兴党下一次会议时间是这周三晚上八点，还是在香槟大道15号。”
周一早上，莱利到达警所后，第一时间来到五楼警长办公室，向荆蕙汇报昨天与柯里在第二码头的‘见面情况’。
“柯里现在是一名序列者，他服食的魔药名称是‘变形’。
这次和我见面，他变成了一只老鼠。”
荆蕙点点头，告诉莱利相应的知识：
“这是一条中阶序列，魔药宝藏中挖掘出来的能力可以让服食者短暂变成动物。
前提是对这类动物的构造和习性有充足的了解。
每次变形持续固定的时间，两次进阶之后，才能自由控制变形时间。
低阶序列阶段，大约能变三到五种。”
复兴党掌握了两条中阶序列，一条是赛昂的‘骑士’，另外一条是柯里服食的‘变形’……
这么看来，柯里在复兴党的地位还是蛮高的，能接触到核心序列……
低阶阶段能变三五种……老鼠正适合他现在的情况……隐蔽行动，不被人发现……如果在城市里变成狮子或熊，第一时间就能被人发现……
汇报结束，荆蕙没看出自己‘接私活’，莱利起身：
“警长，那我先下去了，练习射击。”
下到四楼，莱利还没靠近靶室，就听见里面有巨大声响。
机械工作室大门敞开着，伊尔德不在里面，靶室里的声音接连响了五声。
莱利推开门。
伊尔德侧身站立，抬起的右手里，握着一柄造型极具夸张的手枪。
黄铜作的枪管短而粗，如同成人手腕，依稀能看出这是一柄左轮，枪管后的六发弹巢被伊尔德改成了五发。
子弹的口径同样粗的夸张，像是一个竖起的转盘。
“莱利，我这一周的学习成果，怎么样？”伊尔德咔得卸下空弹巢，掏出一个满装五发改造子弹的弹巢卡上。
“左轮手枪装填子弹太麻烦，所以我直接将弹巢改装成了可拆卸。
只要随身携带满装弹巢，就能便捷更换子弹。
普通子弹威力太小，经过我改装的粗弹，威力大大提升。
唯一可惜的是，枪管锯断后，射程和精准度大大降低。”
伊尔德惋惜的摇摇头。
莱利张了张嘴，看向后方竖立的胸靶。
从左到右，间隔排放的靶子，每一个都嵌满了细小的钢珠。
这是霰弹手枪……呃……霰弹手炮……这也不需要精准度吧……只要在射程之内，一枪打成筛子……
“厉害。”莱利发自肺腑地赞叹。
“要不要来试试？”
“好。”
莱利接过沉甸甸的左轮手炮，试图瞄准，发现光秃秃的枪管上没有准星。
凭借感觉，莱利伸直胳膊，对准底部的胸靶，扣动扳机。
轰——
充沛的后坐力从虎口传递到肩膀，莱利向后一震，手臂不受控制地抬高。
细小的钢珠全洒在了胸靶上方的墙壁和天花板上，笃笃地闷响。
“这东西不好用啊。”
莱利呲牙咧嘴地揉了揉手臂，发射时的后座力堪比用‘秃鹫’击发铅铁弹丸。
伊尔德从莱利手中拿回左轮，随意地抬手扣动扳机。
钢珠打得胸靶叮叮当当，大部分上靶。
“厉害。”莱利默默地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射击天赋。
“我和穆迪子爵还没有决裂的时候，与其他贵族一起打猎，从来没有打中过。”
伊尔德自言自语，拿着改装左轮到一旁研究。
莱利扯下‘阴影披风’，露出‘秃鹫’，自顾自地练习射击。
高压蒸汽步枪和改装左轮的砰然枪响中，夹杂着一阵阵钢珠击打胸靶的噼里啪啦响。
击发普通铅铁弹丸时的强大后坐力震得莱利肩膀酸疼。
他右手拄‘秃鹫’，左手按揉右肩，眼角余光瞥见伊尔德从一旁走过来。
“我知道为什么了。”
伊尔德举着巴掌大小的万能齿轮，兴奋地说，“这东西能提高持有者对机械的操作使用。
枪械是机械的一种，带着它，能提高命中率。
刚才我做了实验，佩戴万能齿轮的命中率，比未佩戴提高了一倍。”
莱利挑了挑眉，半信半疑地将万能齿轮拿在手里。
一枚铅铁弹丸滚进弹仓，‘秃鹫’平举。
砰——铅铁弹丸擦着边儿擦过去，胸靶斜斜而倒。
真有用……刚才打了五六发才有一发上靶……这第一靶就中了……
“怎么样？”
“不错，可惜这里有两个不具备射击天赋的猩猩，这东西只有一个。”
万能齿轮还回伊尔德，莱利填塞弹丸，继续练习。
“我去研究研究，争取复制一个出来。”
伊尔德兴冲冲地冲出靶室，回到旁边的机械工作室。
直到下班，伊尔德还闷在工作室，研究那枚万能齿轮。
莱利向他打了个招呼，离开警所，和老于勒一起回杜鹃街36号。
家里只少了艾蒂一个，感觉却冷清了许多。
餐桌上，婶婶卢娜冷着脸，不时向大口吞咽咀嚼的莱利投过去一个不悦的眼神。
莱利全作没看见，埋头用餐吃饭，如是再三，婶婶卢娜放下刀叉:
“于勒，今天是周一？”
“对，是周一。”老于勒点头。
“周一是不是发上一周的薪水？”
“是的，应该已经发到了王国银行的账户，你明天可以取出来。”
莱利感觉一道审视的目光在直视自己。
“咳咳咳咳——”
交给卢娜婶婶，大概率是拿不回来……还得攒钱还债……莱利大声咳嗽着拖延时间。
“莱利欠了一大笔债务。”老于勒适时结尾。
莱利连连点头。
“债务？多少？”婶婶卢娜不信地问。
莱利没直接说，摊开手掌，屈起大拇指。
“40镑？你去红玫瑰街了？”卢娜声音骤然严厉。
“啊？”莱利诧异地抬头。
“莱利刚入职，购买了一些必需品。”
听到老于勒的解释，卢娜收回刺在莱利身上的眼神。
我又不是艾蒂……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会心虚……莱利抹抹汗，连吃几口。
注意到餐桌上还未从僵硬中缓和的气氛，莱利主动打破:
“于勒叔叔，伦泰警厅来的调查组和警长商议的怎么样？”
“谈崩了，警长没同意提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