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暴喝从书房里传出来,声音之怒,吓了院中的秦京茹一跳。
然后,秦京茹小心的瞄了眼同在的秋芳华一眼,想要看她是什么反应。
原本以为秋芳华会因为丈夫被骂而生气。
哪知,秋芳华不仅不生气,还有心情对她解释道:
“没什么的,他们之间时不时就要这么争一回,等秦姐你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屋子里的二人,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并没有话赶话的对骂起来。
只见孙国庆背着手来回在李想面前踱着步,后者反而淡定的在喝着茶。
孙国庆看不惯他这副悠闲的做派,用手对他指了指,气的都不行。
“你要有病就去治病,免得下次发作又耽误大事。”
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人李想听了却不为所动。
孙国庆还是不肯放弃的讨伐着眼前的这个作死的人。
“就差临门一脚了,你脑子进水了,发这个疯干什么,你就不能忍忍啊,我就退一万步说,你在家里杀人,就不怕这三个人变成鬼留在这间房子里啊。”
噗嗤,刚刚还淡定的李想,硬是被好友最后一句话给逗笑了。
“好了,升不了官的是我,怎么你表现的比我还要生气。”李想摆手让他坐下来,又给对面的茶盏满上。
“我是替你不值知道吗,说说你,被摘桃子是一回两回了嘛,你怎么次次有本事在临了出个岔子啊。”孙国庆说到最后,未到嘴边的茶盏,又给放了回去。
“国庆,我老实告诉你,人。。。杀得我不后悔,谁敢把歪念头动到我在意的人身上,这就是下场。”李想他盯着孙国庆的眼睛,没有任何遮掩的说着自己的想法。
那天夜里的说法,只是给各方一个遮羞布。
这层遮羞布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等同于无。
否则孙国庆也不会得到消息,就急匆匆的跑过来准备“骂醒”他。
“有必要到杀人这个地步嘛!”孙国庆不能理解。
他觉的像以前那一样,把人打残了也行啊,也不至于现在搞的上面那么难办。
保人肯定要保的,但不可能没惩罚的。
如果上面当作无事发生,岂不是在变相鼓励所有有本事的人去犯罪好了。
“为什么没必要,让人怕总比惦记强吧,我也奉劝你一句,有些人该教训就教训,别把人养的太心大,到时想要铲除,还得添上自己一条胳膊。”李想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对着好友意有所指的说道。
咳嗯~
被指的孙国庆知道他说的是哪回事,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
“咱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儿,别转移话题往我身上带。”
李想听他这么说,耸了下肩,任他把话题移回来。
“9级啊,马上双数变单数了,你才34岁,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孙国庆一想到这个,他都替好友懊悔。
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他身上展显的淋淋尽致。
“你都说了,我才34岁,离退休还有二十多年,你还怕这二十多年里,升不到9级吗。”李想一手支着烟,一手托着腮,看着好友在那无能狂怒。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嘛,到了9级以后,那就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多少人耗在一个位置上面,一辈子都不能动弹,这些人上来前,哪个不是身带凌云志,是他们不想升吗,到了这一层每升一级都是难如登天,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也只有你这个王八蛋,拿着面包不当干粮,浪费了多少次。”孙国庆说着说着,怒火又上来了。
他要是有好友的本事,哪还用在16级上面挣扎,早他妈的往7级上奔了。
“你可别给我打鸡血,我自己多大点本事,我自己心里清楚,就现在这样挺好,再往上奔,我害怕。”李想不吃好友这一套,那没志气的模样,让人看的简直牙痒痒。
真是渴死的渴死,涝死的涝死。
孙国庆还想再发作,书房门被敲响,打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李想一声“请进“,开门关门几秒钟的功夫,高伟诚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屋内。
不用问,他过来的原因应该和孙国庆是一样的。
孙家能得到消息,他们高家自然也能得到。
“大哥,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你升职的事情被压下去了”高伟诚一进屋子,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不过都是问,他可不敢和孙国庆一样,在李想面前造次。
虽然为什么被压,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却只能捡着结果问。
李想看他脸上既带着疑问,又存着担心。
同样的神情,他刚刚也在好友身上看过。
有些事情,李想本来不想说的太露骨,但看着他们一个个比自己还纠结的样子,感觉不把话说明白,这两人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我不想再升了,我想缓缓。”李想在吸完一支烟后,才慢慢说道。
这次他的语气,与之前回答孙国庆时,那吊儿郎当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孙国庆这回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认真的。
是了,若不是这样,一个平时智商、情商、能力皆不缺的人,为什么频频要做出这样自毁的事情。
虽然李想作出的那些种种匪夷所思的举动,并不是他主动挑事的。
可在孙国庆看来,明明不需要处理的那么极端,但是好友偏偏就是那么做了。
“刚上大学那会儿,我告诉自己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也是这么践行的。。。。。。”李想的目光移到墙上十几年前在学校得到的奖章。
这些奖章里,孙国庆也得过部份。
他的视线跟着李想看过去,眼里也升起怀念。
“还记的吗,那时我跟你发过最多的牢骚,就是落后就要挨打,我不敢说Z国建设有我的一份功劳,可动荡这些年我替G家护住人才,努力赚外汇,确实让我心神疲惫,我虽然才三十几岁,明明还有大把年华可以纵情挥霍,可我为什么却那么累呢。”
李想深叹了口郁气。
此刻的他,是孙国庆和高伟诚从未见过的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