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色的火焰,忽然逆袭。
九尸散人大惊失色。
她迅速想要收回九尸火,哪知苍白色的火焰,看似弱小,威力却很惊人。
它就如饥饿了多时,飞快地吞噬着九尸火,眨眼之间,九簇青蓝色的九尸火,就被吞了个一干二净。
九尸散人这才知道,遇上了个黑吃黑的。
她想要吞噬对方的异火不成,反倒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哪敢再做逗留,身影化为了一道残影,就想迅速逃走。
可她本命丹火被吞噬,全身修为去了七七八八,哪里比得上叶凌月的速度。
只见一抹纤细的身影,鬼魅般如影随形,一瞬就已经到了她的身前。
与她一起杀至的,还有那豆大的苍白色火焰,那火焰,悬在了九尸散人的额前,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了可怕的能量波动。
九尸散人吓得双膝发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这不是白火,你你那究竟是什么火?”
“我管它叫做灰火,九尸散人,若是你不想和你的尸火一样,被直接吞噬,你最好乖乖告诉我,是谁指使你来纵火的?”叶凌月勾了勾唇。
灰火,那是什么东西?
九尸散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龄,还没听说过,异火中,有灰火的。
“什么指使不指使,火就是我放的。”九尸散人抵死不承认。
“我早就料到你不会说,不过也没关系。我听说,拥有尸火的人,可以控制尸火入脑,将人的五脏六腑焚烧一空,尸火就可以将人制成尸傀,听命于她。我若是没猜错的话,你的主人,正是因为知道你有这本是,才会命你来丢付我。你原本早就有机会对我下手,只是发现我有异火,所以打算吞噬了我的异火后,再把我也制成尸傀。我说的对不对?”叶凌月冷喝一声。
九尸散人,没想到,对方竟然将她和北青帝的打算,猜得一清二楚。
北青帝早前分明说过,这叶凌月是一个十四岁的黄毛丫头,很好对付。
可如今看来,她怎么觉得,对方的谋略远胜她这个活了八十载的。
“你不说也没说也没关系,我反正吞噬了你的尸火,只要让尸火钻入你的大脑,你就回成为我的傀儡。到时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比死还要难受。但如果你把幕后指使者说出来,我念你只是个帮凶,还会放过你。”叶凌月说着,就要命令灰火钻入九尸散人的体内。
“等等,我说。”九尸散人比吓得不轻。
她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才为北青帝办事,但如果变成了尸傀,那一切都完了。
“慢着!”
就当九尸散人要供出北青帝时,阵阵铁蹄踏响声,在暗夜中,听得尤其清晰。
一队北青官兵驰骋而来,为首的将军少年伟岸,一身戎装,腰上佩着一把数丈宽的灵刀,正是从律。
“北青宫廷带刀侍卫从律,惊闻大夏使馆深夜起火,派兵前来增援。”
叶凌月见了从律和他身后的侍卫,面露讥讽之色。
使馆起火,已经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北青城那么大,一个来增援的北青官兵都不见。
等到使馆都烧成灰了,人都死得差不多了,从律才带着人来增援,这究竟是来增援的还是来收尸的。
见叶凌月目光森冷,从律不免也有几分尴尬。
大夏使馆所处的街道,本就在北青皇宫之外。
火光才起时,从律就得了北青帝的命令,一个时辰后,派兵增援。
他虽也知道,那火光是从大夏使馆的方向来的,有些担心是叶凌月出了事,丹奈何北青帝的命令,这才赶来。
“从侍卫来得真是刚刚好,火已经扑灭了,纵火犯也已经抓住了,我正准备审讯,你们就来了。”叶凌月不冷不热地笑了两声。
从律有些尴尬,再看看被叶凌月制住的九尸散人。
“在下来迟,还请月侯见谅,好在月侯吉人自有天相。此人在北青纵火,罪大恶极,论律例,需交由北青刑部审讯处罚。”
“从侍卫,可她烧得是我大夏的使馆,烧死的是我使馆的人,况且,她只是个行凶者,幕后的真凶另有其人,我以为,她该交由我大夏来处置更妥当。”叶凌月自是不肯放人的。
九尸散人自然不会坦白从宽,但是只要让她吃上一针鬼语针,她自会老老实实交代。
“月侯,待到刑部审问清楚了,自会带人去缉拿真凶。北青帝也深知月侯今晚担惊受怕了,特命了在下,缉拿犯人之后,请月侯进宫暂住。”从律说罢,一挥手,身后的两名侍卫就上前去捉拿九尸散人。
叶凌月目光一凛,扣住了九尸散人的手臂不放。
叶凌月很清楚,今晚的事,必定和北青方面有关,甚至和北青帝有关。
交出了九尸散人,大夏使馆就等于白烧了,她的人也白死了,这口恶气,她就只能往心里咽了。
她叶凌月,绝不做这么憋屈的事。
“从侍卫,人是我抓的,你说带走就带走,未免太放肆了些。这个人,今晚必须说出真凶,否则,你们谁都别想带走她!”
“月侯,你这是什么意思?”从律怒喝一声,拔出了身上的佩刀,他的身后,近百名大内侍卫,也同时拔出了兵器。
一时之间,已经烧成了灰烬的大夏使馆前,刀光晃动。
“从律,你就是用这种方式,迎接大夏来的贵客的,若是圣上知道了,只怕会不喜。”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从律身后,大内侍卫退开了一条道来。
凤莘和刀奴走了过来,不知是否是光线的缘故,今夜的凤莘,面色看上去有些阴翳。
“凤三,你来了就好,帮我劝劝月侯。她与我起了争执,不肯把纵火犯交给刑部处置。任何人在北青犯了事,都得按照北青的律例,交由刑部处置。”从律见了凤莘,面色稍缓。
他也不愿意当街和叶凌月起冲突,只是纵火一事,事关重大,他必须严肃处理。
“是该劝劝……”凤莘踱到了从律的身旁,话音才落,他的衣袖下,微微一震,一记暗劲袭向了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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