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姬没有说谎，诚实小女子一枚。
那柄小细柳是不需要经验，但她需要经验啊。她还是圣境一环的新丁，每一次战斗，每一个对手，每一招式，每一动作对她都是经验。挑战的法师都是接近界主的圣境极限，这简直就是超级豪华无敌金典VIP大礼包。
不同的法师，不同的经验，当然需要好好品尝。
但是。
同样配方的就……算了吧。
一模一样的经验包不吃也罢，就像火球术不需要学两次，一次就足够了。至于费心费力打造一场好戏的源铁兽盟族，呵呵，谁管他们。在虚空，谁会同情失败者，闪一边凉快去。
第五场结束。
通过同感传递的资讯，魔龙人一众也知道为什么：打过一次，洁姬已经找到破坏‘联结’的方法。换而言之，洁姬可以破坏替身傀儡与法师本身的联系。除非带在身上，否则，贮藏远方的替身傀儡可以被隔离，让其无法发挥效果。
再一次。
会议神殿陷入沉默状态，又度无人发声，包括魔龙人首座都头疼得很。
没办法了吗？
不。
有的，还有很多办法。
但，其它办法会有用吗？之前看似有效果，结果呢，只是送经验。不但人手损失，资物损失，连脸都被啪啪抽肿了。再用其它办法，万一还是送经验呢，这不是让大家看笑话吗。而且经过这一次，主动报名的挑战者也少了。虽然承诺补偿，但谁知道无功劳会不会兑现。
万一不兑现，可能连复活都是假的，更别说补偿了。
“大家暂时休息一下，想想办法，三天后再谈。”魔龙人拿不定主意，不得不暂停会议。
洁姬一句话，比五场杀伤的效果更大压力。
陪练。
送死的经验包。
谁都不想自己是这种下场。就算猜测洁姬可能是‘唬人’的，万一不是呢。那一剑秒掉的百余人可不是唬人，是真死了。如果他们不是提前备份一个很脆弱的分身，连重修重练的可能都没有。对法师来说，死亡也是一种打击，对修行影响极大。
别的不说。
这群法师就算活了，以后碰到用剑的法师都会先怵三分。有了这种心态，修行不受影响才怪。
魔龙人宣布休会三天。
可是。
第二天就有坏消息传来……洁姬主动出击了！
“什么？”
“是，首座，我们在圣芸星的秘密基地被挑翻了。洁姬只用四十分钟，杀光了内部所有的法师和魔偶。”
“蠢材，就没有人逃跑吗？”魔龙人一听也是醉了，心想你们跟洁姬拼命干嘛。
“他们逃不掉。”
“怎么回事？”魔龙人一听不对劲。
“有人送给洁姬一件特殊的干扰晶石，那里整一片空间都传送不了。”
“人皇？”
“不，这才是麻烦的地方。不是人皇送的，我们也查不到是谁。”
“继续查。”
“是。”
坏消息传来，其它盟友自然收到，一时间大家都很奇怪，有谁想‘攀结’人皇吗？还是说，鲲鹏终于动手了，给洁姬送赠了战争法器。按理说，这不应该啊，鲲鹏不是那种需要藏头缩脑的势力，它可以大大方方做。有人皇这层关系，鲲鹏给洁姬送礼是很正常的行为。
又一天。
坏消息再传来：“……圣银星的秘密基地完了，小半天时间，全灭，无一人逃脱。”
“谁干的？”
“还在调查中。”
“快。”
“是。”
第三天。
第三个坏消息传来，又一个在圣芯星的秘密基地完蛋。这一次很不同，这个基地相距极远，需要非常精确的引导才能前往。也就是说，洁姬背后有人帮她传送，或者说有人接引她前往异地。
更可怕。
三次刷基地，三次全灭，三次都没有消息传开。
除了杀光，情报还被抹净了。
谁干的？
“……肯定不是鲲鹏。”远古魔兽代表最了解鲲鹏，知道对方不会暗中下手，肯定明着来：“如果是鲲鹏，要么我们提前知道，要么我们连基地灭不灭都不肯定。现在这种感觉，他们支持洁姬这样做，又隐瞒自己，但他们不隐瞒这件事……就像在报复我们。”
魔龙人一听愕然，源铁兽一族的‘仇敌’太多，不可能想到是谁。
第四天。
第四个基地全灭。
不得不说。
按照总量来说，源铁兽盟族连九牛一毛不损。但是，这里拥有魔法网络，消息流传很快。洁姬这种做法没伤皮毛，但打击信心。源铁兽盟族一天灭一个基地，派出的基地团体都已人心惶惶，担心祸害有一天落到自己头上。
而且。
洁姬这种不快不慢，一天收拾一个的模式，摆明就是刷小怪吃经验。
事情到这一步。
不好意思。
现在不是源铁兽盟族挑衅的进攻节奏，而是他们需要自保的防守节奏了。
第五天。
第五次歼灭。
“谁有什么想法？无论什么怪想法都行，说说看，大家商议一下。情报团完全查不到线索，只知道洁姬一天一出行。我们力量未损，这一点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但现在我们需要制止这件事。最好的办法，找到谁人支援洁姬这样做。”魔龙人终于低头，不再傲慢。
“是鲲鹏吗？”
“不，我们派人查了鲲鹏。他们一直秘密研究，没参与任何战争。”魔龙人也不怀疑鲲鹏。
“我个人觉得是……本地居民。”远古魔兽代表再次开口。
“喔。”众人一震。
这时候也有人反应过来了。
攻城事件。
魔龙人微微点头，示请远古魔兽的代表继续说明。后者也不托大，毕竟他们起过落过，最近还被人皇摁在地上摩擦：“很简单的道理……我们不是霸主！在外界，大家都避让源铁兽一族，相信本地居民也听过我们的名头。所以，他们未敢与我们正面争锋。”
众人点头。
“但，归根结底，他们才是地头蛇，他们才是霸主。之前抗争不力只是他们不合心，所以不敌我们的傀儡军团。可是攻城犯了所有本地居民的大忌，他们开始联手。即使不联手，相互之间也停战了，转而对付我们。洁姬的出现时机正好，他们正需要一柄利剑。”
听到这里，众人都懂了。
没错。
这几天的事情只有本地居民才做得到。特殊的扰乱器，超远程的传送接引，无痕迹的情报掩盖，这些事‘游人’还不擅长，唯独本地居民能够轻松办到。他们生活太久，他们研究太足，他们布置太多，随意一颗星球都有他们的秘密痕迹。
“要警告他们吗？”盟中不靠谱的代表很多，因为他们在自己的地盘都是老大。
源铁兽也好，源兽也罢，都是一方霸主。
可是。
“怎么警告？警告谁？所有的法师居民吗？你在搞笑吗，我们在这里只是‘游客’，拥有最大力量就是本地居民。幸好他们不是一个团队，如果所有宇宙心星球联成一国，反手就能抽死我们。”
“不然能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再恶语相向我们下场更惨。现在只有洁姬一个，再乱来就是他们亲自下场了。”
“他们本来就会这样做。”
“不。那是你的想法，本地居民不想这样做，因为他们以‘修行’为主要目标。懂了吗，蠢材，他们已经是‘土地主人’的身份，不同抢地盘的我们。他们想修练，想升级，想入界主遗境。如果不是早前犯忌，他们根本不鸟我们。”
“我们抢地盘他们一定反抗啊。”
“那只是一撮人，一颗星球。攻城是犯了众人之忌，你分不清吗？钓鱼只是钓一条，放干水就是跟所有鱼死嗑。城市是他们的根基，谁赢谁败谁作主都是有规则的。我们傻傻不分，胡乱动手本来就是错误，你个白痴。”
“你说谁白痴，我们本来就是……”
“是强盗！我知道，但这里还不是我们的主场，你个白痴。”
“你还说……老子跟你拼了……”
会议还没有完毕，神殿中已经有人打了起来。
魔龙人喝止吗？
不！
一头蛮牛和一只傲鹰，喝得停才怪。反正他们也不会真的拼死，只是心情郁闷需要发泄一下。或者说，他们不敢找洁姬战斗，只能对着自己的盟友出拳。想到这一点，魔龙人不禁有一点悲哀……全踏玛一群猪队友。
鲲鹏那些没见面的，不认识的都能合作。
我们合作无数次，熟得发烂。
结果。
每一次办事情还在‘利益分配’方面吵上几个月。真心合作没有一次，全部都是看形势，稍有不妙就退缩闪人。尼踏的，这种队友怎么带？一手好牌打成最烂的局，这也是没谁了。
远古魔兽的代表一一记录，传回自己的本族。
这些画面……
在下古时代发生过，就是它们自己曾经的模样。内斗，内乱，内哄，这些破事拖垮远古魔兽种族70%的有生力量。开战之后，发挥别说30%的能力，3%都没有。很多时候，数值可能还是‘负值’的，1加1等于负2的操蛋结果。
没有洁姬，这局面还能维持。
好比没有法师网，远古魔兽种族也还挺得住，暂时崩不散。
但是。
不团结的势力就是这样，一旦遇到不可控制的因素，整一个就瞬间散架。理论上，最好的办法就是割肉剔骨，直接将所有盟友都驱逐掉。只有源铁兽，或者源兽一支巨头独力开战。
可是，能够实现吗？
不能！
如果魔龙人首座敢说：我不要你们了。
那么，呵呵，叛变的自己人往往比敌人更疯魔一百倍，咬起曾经的自己人更用力，更无情。他们绝对不会乖乖离开，百分之一百竭死反咬。
人皇早意料到这一切？
他没兴趣动手。
因为早知道只用一根头发就能解决一切？
“诸位，我们收到一个不太妙的消息。”情报团对神殿内部‘大战’视而不见，习惯了。
“说。”
“刚刚的消息，人皇好像找到前往界主遗境的方法。”
“好像？”魔龙人一副‘你踏玛在逗我’的表情。
“因为人皇自己什么都没有做，未知成功或者不成功。他又拔下一根头发送给另外一人，让她出发前往某地。那个人叫做：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