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厚道?”兰朵一听,当然就不乐意了,皱起小眉头:“郑鹏,本郡主哪里不厚道了?”
郑鹏径直说道:“听说郡主在黑石滩出双倍价钱购出身葛逻禄一族的奴隶”
“不用听说,事实上就是”兰朵大大方方地说:“双倍价钱算什么,晚些还会提升,三倍、五倍甚至十倍也不是没可能,背叛突骑施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放心,虽说在买卖时夹了私怨,但属于你的那份只会多不会少,突骑施从不亏待朋友。”
突骑施和葛逻禄之间的仇恨,不死不休,别说这次代售盐不赚钱,就是从族里补贴郑鹏也没问题,突骑施家大业大,每年光是卖马就有大笔进项,还开设了不少店铺,更别说大唐每年还有大笔赏赐。
就喜欢这种态度,葛逻禄一族现在成了吐蕃手里的一把刀,郑鹏也乐于看到突骑施跟它互耗,闻言解释说:“纠正一下,那份是属于西门四军,不属于我个人,郡主放心,突骑施是我的朋友,也是西门四军的朋友,朋友的敌人,也是西门四军的敌人,我会在价格方面让步,算是助突骑施一臂之力。”
卤肉的分成、三宝号和酒坊的分红,还有店铺和田产,每个月都有大笔进项,郑鹏现在不愁钱,石头山这个烫手山芋也不打算碰,收益分文不取,以后就是有人想弹劾自己也不怕,反正不往家里拿谁也泼不了污水,偶尔借花敬佛也没关系。
在西门四军,郑鹏说了算。
兰朵满意地点点头,一语双关地说:“郑鹏,你是我们突骑施忠实的朋友,突骑施从不亏待自己的朋友。”
两人相付一笑,颇有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感觉。
兰朵突然想起一些事,开口道:“郑鹏,好像有小勃律的人在黑石滩黑市想购买大量的武器,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你认为怎么样?”
“西域诸部并不具备打造武器铠甲的能力,或者说没有打造优质武器铠甲的能力,武器装备主要来源有二个,一是大唐,二是大食,大食的武器精良,不过价格昂贵,向大唐称臣后也不敢私自输出,吐蕃和大唐翻脸后,小勃律首当其冲,听说小勃律王最近招兵买马,多次向大唐索要武器,可能朝廷不能满足它的胃口,转而想在黑市补充,小勃律越强,喀尔巴山营地越安全,能帮人又能大赚一笔,值得做。”
“看来在买卖方面,我们想到一块”兰朵笑嘿嘿地说:“这武器装备是禁制品,不好弄,你想办法。”
郑鹏想了想,很快有了主意:“我只负责筹备,运输和交易你负责。”
崔希逸在西域扎根多年,关系通天,他的妻子崔郭氏是郑鹏的老拍档郭可棠,名下有铁匠铺、兵器店,二人出面弄一批武器装备很简单,小勃律招兵买马对郑鹏百利无一害,郑鹏也乐于促成这桩交易。
“爽快,就这样说定了。”兰朵生怕郑鹏反悔一样,马上点头表示同意。
石头山盐矿的发现和兰朵的到来,给郑鹏练兵的日子带来不少乐趣,每天巡巡盐矿、算算进帐,看看驯鹰,打打猎,偶尔在营中举行军中竞技,还得抽时间跟远在长安的绿姝、林薰儿写信,应付小勃律上流贵族联谊等,郑鹏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小勃律在大唐百姓眼中,是一个未开化的穷乡僻壤,然而,在大唐最高统治者李隆基眼中却有不同的份量,除了小勃律是大唐防御吐蕃的西大门外,驻扎在喀尔巴山营地的西门四军,是他雄图霸业、开疆拓土的一颗希望的种子,御书房里有一个柜子专门存放有关西门四军的奏折、情报,随着时间飞逝,专柜中的情报和奏折高折三尺多厚,其中有不少被李隆基用朱笔标记,高力士根据朱笔标记,整理记录了很多大事件:
开元八年十月初八,郑鹏发现矿盐;
开元九年三月十四,西门四军举行军中竞技,游击将军郭子仪勇夺个人全能甲名,崔希逸率领的西门右军获得团体甲名;
开元九年九月初五,黑石滩黑市发生火拼,库罗率领葛逻禄部洗劫黑石滩,救回被掳作奴隶的部属一百余人,洗劫一大批财货,撒回羌塘时遭遇多次袭击,葛逻禄一族损失惨重,闹到吐蕃赞普赤德祖赞面前,最后不了了之;
开元十年正月十五,元宵节,西门前军巡逻时发现有神秘斥候小队,双方交战,神秘斥候小队发现逃生无望后全部服毒自尽,疑似葛逻禄部斥候;
开元十年三月初八,郑鹏之妻郑崔氏在上香途中遇袭,不良人及时驰援,全歼十二名蒙面歹徒,疑是吐蕃细作;
开元十一年七月,小勃律国大将军嗟降央叛乱,西门四军应小勃律王之邀火速出兵平叛,八月移营小勃律多巴城;
开元十一年十一月,李隆基特批西门四军亲属探亲,郑崔氏、郑林氏与一众军属次年正月十七原路返回;
开元十二年三月二十四,大勃律与小勃律因牧羊发生冲突,吐蕃派五千精锐压境,西门四军全员出动,双方在大小勃律边境外对峙一个月后各自撤军;
开元十二年五月初六,朝廷论功行赏,郑鹏因练兵有劳、平叛有功,封镇西将军,游击将军郭子仪、崔希逸、陆进、宋冲各有赏赐;
开元十二年六月初七,西域盐铁使张守君上奏折西域私盐泛滥,西门四军、突骑施有贩卖私盐嫌疑,留押不批,次月调为桂州建陵县县令;
“谁英雄,谁好汉,训练场上比比看,中军最强。”
“左军强,左军强,个个好比关云长。”
“右军快,右军狠,右军个个不是普通人。”
“要问西门四军谁最强,前军不逞让。”
多巴城外唐军驻地里,西门四军训练时口号声一个比一个响亮,不知不觉组军超过三年,人员有不少更替,但是西门四军的口号一点也没变,都在同一个营地训练,每次训练都比赛似的拼命喊口号,好像谁喊得大声谁有脸面一样,比长安的催更鼓还有杀伤力,即使郑鹏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还是没办法阻止口号声往耳朵里灌。
蒙着被子都没用,都是郁闷后默默起术,以致郑鹏喜欢睡懒觉的习惯改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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