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将段明辉从睡梦中吵醒,这还是他“入梦证道**”有成以来少有的被人强行从睡梦中叫醒。
“搞什么?我还没弄明白那无名老僧跟无崖子之间到底有何奸情呢。”他嘟囔着穿着背心大裤头,趿拉着鞋从卧室出来,拉开自家被啪得震天响的房门。
“啥了?外星人进攻地球了吗?”他拉开门,不满地问道。
门外却是楼下的那个小妞,胡乱地披着浴袍,头发滴拉着,还淌着水。光溜溜的大腿从浴袍的下摆肆无忌惮地裸露着,随着她的剧烈喘息,胸前的两对大白兔颤悠悠的,隐约可见。
“红拂夜奔?也不对啊,天还大亮着呢。而且这妞平明不总是一幅看不起自己的样子吗?怎么突然急成这个样子?”段明辉愣住了,呆呆地盯着对方,由于身高的原因,却像是在偷窥对方胸前的风光。
“瞎瞄什么呢?”她喘息了一阵,缓了口气,白了他一眼,然后又意识到了现在不是跟这个色大叔较真的时候,赶忙急急道:“有钱没?快拿来!”
呃,难道不是红拂夜奔,而是她准备改行“做生意”了?段明辉仍有些迷糊,不知该如何反应好。
“大黄,大黄从我家窗户掉下去了,快不行了,得赶紧将它送去医院——”她终于说完整了事情的起因来由。
“它现在在哪?你怎么不先送它去兽医那儿?”段明辉闻听是万梓出事了,也着急起来,口中急道,同时身体就准备往外冲。
“它现在楼下,我没钱——”范慧雅委屈地小声说道。
“对,钱!”正往外冲的段明辉一拍脑袋,又急冲进屋,将自己外套随便套上,拿上钱包便同范慧雅一起冲下了楼。
楼下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哎,都摔成这样了,怕是不行了吧?”
“儿子,别看,赶紧走开,小孩子不让看!”
“这狗主人怎么看狗的?家里养宠物怎么能窗户不安防护网?真是不负责任!”
“就是就是,不过既然住在这栋楼里,怕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哎,这位大姐,我是附近买菜经过的,你能给我说说这栋楼怎么了?有什么说道?”
“你还不知道啊,这栋楼可是有名的凶楼,鬼楼,半年前。。。。。。”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有那爱狗的人士,看着场中那卧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黄狗有些不忍,说道:“大家谁行行好,先帮送到宠物医院吧?”
“你要行好,你怎么不送?”有人反驳道。
“我说大妹子,你可别找麻烦,万一这狗主人要讹上你呢?这年头,不仅人倒了不能扶,这狗出事了也不能管啊。”更有好心的上年纪人提醒道。
那说先抢救狗的保姆模样的大姐眼中露出不忍,但又忌惮别人说的话,干脆一狠心,扭出走出人群走了。
她刚走出人群,却正看到从楼上风风火火跑下两个男女。男的上身凌乱地穿着西服外套,下身却穿着个大裤头。而那女人,穿着更是不堪,只穿着一件浴袍就跑了过来,那裸露的胸脯和下面光溜溜的大腿,怕是里面什么都没穿。
“这两口子刚在干吗呢?怎么自家狗掉到楼下这么久了才下来?”中年保姆不满地想道,但一转念一想,“这两口子既然跑得这么慌张,怕也不是不关心自家狗的,之前怕是在那啥太投入没注意到吧?”善良的保姆大姐又开始替这“小两口子”开脱。脚步也停了下来,想看看那可怜的狗儿到底是个啥结局。
段明辉没空理会刚路过的那位中年大姐脑海里在想什么,他一阵风似地从她身边冲过,冲进人群边,大叫道:“让让让让,我是狗主人,都请让让——”
围观的人群呼拉潮让开。
段明辉进到里面一眼就看到大黄,也就是成梓那小子,正浑身血迹地瘫在那儿,动也不动。只是裸露朝上的肚皮还微微一下一下地翕动着,显示着它还有一口气。
见状段明辉却是松了口气,“只要还没死透就行。”他趁着去摸它头时将路上准备好的青木符给打入了它体内。它肚皮翕动的幅度一下子增强了些。段明辉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这家伙的小命是暂时保住了。
这时跟在他后面的范慧雅也跑了进来,蹲在他身边急急问道:“大黄它,它怎么样了?”说着她的眼眶却是红了。
段明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小妞怎么比我这个主人还关心的样子?”他嘴上却安慰道:“应该没事。不过我们还是赶紧送它去医院吧。”
范慧雅赶紧帮忙去抬大黄那瘫成面片的身体,完全不在乎它的血沾染到她身上。段明辉有心一个人抱着它,却不好意思推开她的手,只好保持着两人抬的别扭姿势。
“你的车呢?”范慧雅问道。
“我没车。”段明辉微有尴尬道。他有心问“你得车呢?”但终觉得那样太过小气,而没问出来。
“这是住宅区,打不到车的,怎么办?”这回范慧雅那小妞倒是难得地没有对他表示鄙视,而是焦急地说道。
“要不坐我的车?”一旁还站着没走的保姆大姐弱弱地说道,众人朝她的身边瞄去,却是一辆堆满了菜的小电动三轮。
“我不会骑两轮车,所以主人给我配的。。。。。。”保姆大姐见众人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谢谢大姐了!”段明辉也不跟她客气,径直朝她的三轮车走去。那保姆大姐赶紧将车上的菜都搬到了地上,有的滚远了她也没去理会。
“走,快上车,我带你们去!”她仗义豪气地说道。
保姆大姐熟练地骑着电动三轮车将两人拉到附近最近的宠物诊所。值班的医生用不抱什么希望的态度草草给大黄包扎了下,就摊手表示他再做不了什么了,一切都只能看它的生存意志了。
医生暂时地出去,憋了半天的范慧雅哇地一下子哭了出来,“都是我不好,我早该给家里的窗户装上防护网的。可是你平时不是挺聪明的吗?怎么会那么不小心地从窗户掉下去呢!大黄,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要不然丢下我一个人该怎么活啊?”她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完全不注意什么女孩子的形象了。
感觉有些多余的段明辉将手中好不容易画好的“生水符”丢在了大黄的身上,然后出了门。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嘿,哥们节哀顺变。”门外那兽医坐在门口的长椅处,见他出来站赶紧起来对他说道。然后又递了根烟过来,“来一支?”
“不了,我不抽烟。”段明辉客气地拒绝道。
“那——”那年轻的兽医举了举自己手中的烟,做了个询问的表情。段明辉挥挥手表示不介意。
两个男人坐在长椅上,听治疗室里的范慧雅稀里哗啦地哭道。
“你老婆挺感性的啊?”两人沉默好一会儿,那年轻的兽人吐了个烟圈,没话找话地说道。
“他不是我老婆。”段明辉否认道,见对方仍看着自己,又补充了句,“也不是我女朋友。只不过是普通的邻居关系。她住我楼下。跟我的狗好像玩的挺好。”
年轻兽医点了点头,然后又吐起了烟圈。
段明辉有些无聊地开始打量起这个诊所。这是一个面积只有十几平的小诊所,前后用木板隔出了两间。前面是接待室,里面充当治疗室。
坐了这么久,也不见第二个顾客进来,估计这家诊所的生意也不怎么样。不过将宠物诊所开在这片低档住宅区,先天就注定了它的生意不会怎么好。
又等了好一会儿,里面范慧雅的哭声终于小了。段明辉觉得差不多了,走了进去。
里面范慧雅趴在治疗床上,跟大黄平视对视着。听到动静,她赶紧坐直了,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你要放弃了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带大黄回我的家,好给它送终。”她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这小妞怎么这么感情丰富?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段明辉心想着,面无表情地对她点了点头,“可以。”说完想去抱大黄,却被她拒绝了。
“我来吧。”她抢上前道。段明辉无可无不可地退了开来,看着她吃力地抱着体重不轻的大黄从治疗床上起来,向外走去。
她走过段明辉身边的时候,他的目光正好和大黄微睁的目光相接。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万梓这小子怎么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段明辉付了钱,两人出了诊所,那好心的大姐居然还在。看见两人过来,又推着电动三轮从路对面停车位走了过来。
三人一狗回到9号住宅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段明辉想送点钱给那位保姆大姐做为她损失的补偿,她却坚决不要。将她放在地上的那堆菜利落地装到车上,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仗义每多tu狗辈啊。”段明辉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感叹道,然后便帮着范慧雅抱着大黄上了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