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周于渊也暗暗佩服温子璇的手段,他没有想到的是,和司马北较量多年,他一直未能占据上风,但在温子璇和温子玑姐弟二人的推动下,司马北在五岳多年的布局,即将毁于一旦!
一开始周于渊还有点轻视温子璇,认为一个既无实权又无后台的女省委副秘书长,在省委大院多半也是点缀的角色,因为相关规定要求有一定比例的女姓官员,以温子璇的长相,大概是充数才当上的省委副秘书长。
一般人都有一个通病,认为漂亮的女人没能力,有能力的女人不漂亮。虽说温子璇今年40有余,但依然可以从眉眼之间看出当年年轻时,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即使她现在年过40,却一颦一笑,依然有动人心魄的魄力。
但接触之后周于渊才发现,他不但错了,而且还大错特错,因为用一句人所共知的戏词来形容就是——这个女人不寻常!
幸好……周于渊暗中擦了一把汗,温子璇留在五岳不是在背后整他的黑材料,否则他现在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温子璇和温子玑联合,暗中进行,才多大工夫,就列举了一大堆万元成的罪状——周于渊就知道,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温子玑,暗地里没少做手脚,仗着公安局副局长的工作便利,估计在背后搜集了不少人的证据——而万元成问题的背后,件件直指司马北。
让他一直奈何不了的司马北,一向自恃后台强硬,并且手腕高超,估计万万也没有想到,却会在阴沟里翻船。
周于渊更震惊的是,让他一直轻视的温秘书长在五岳市的内部,关系网之广,人缘之好,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说什么也不会相信一个并无多大实权的省委副秘书长,在五岳会有错综复杂的人脉!
就让他完全相信了一句话——宁可得罪小人,不可得罪女人。
问题是,司马北既没有调戏温子璇,更没有对她始乱终弃,却被她暗中摆了一道,这个冤大头,实在是当得窝囊了一点。
司马北当冤大头还在后头,眼下,先要由令传志和唐郑杰尝尝当冤大头的滋味。
“温秘书长?”令传志先是惊叫一声,不是惊喜,是惊讶,然后主动伸手,“我还以为你回省委了,怎么,留下有事要办?”
要先掌握主动再说,因为此次联合调查,省委方面并没有指定以谁为主,但按照级别,他级别最高,理应是第一负责人,令传志就想先入为主,摆出了姿态。
不料他的手伸在空中,温子璇却没有接。
要是别人,不接他的手他肯定尴尬,但温子璇却用一个巧妙的动作掩饰了,她掩嘴一笑,然后又顺便摆了摆手,笑道:“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握什么手,见外了不是?”
然后她又自下而上,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唐郑杰一眼:“唐厅长,才几天不见你,又精神了不少?我没记错的话,你好象比令厅长小上三岁还是五岁?”
官场之上,差三岁就差出一届了,年龄是个宝,而令传志最忌讳的就是他的年龄,因为他如果明年再升不了一步,就该退下了。
年龄,现在就是他的心病。
唐郑杰呵呵一笑:“温秘书长好记姓,我比令厅长小了六岁,在他面前,算是小老弟了。不过和你相比,就是老大哥了。”
令传志的脸色都青了,最毒莫过妇人心,一点不假,温子璇一上来就挑拨离间,打击他的威风,让他刚刚提起的一点优越感立刻消失殆尽。
女人,有时真是比男人刻薄多了。
更气人的还在后头,也不知唐郑杰是有心还是无意,也伸手和温子璇握手,而温子璇连迟疑一下也没有,就和唐郑杰的手亲热地握在了一起。
很明显,刚才是故意冷落他,令传志就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姓,温子璇是有意在五岳停留,就是等候一个时机,现在时机来临了,她要的就是联合唐郑杰挤兑他。
如果温子璇真是夏想的布局的话,那么夏想的目光也太长远了,怎么会料到省纪委和省公安厅的联合调查,会是各怀心思的局面?
夏想……真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令传志从鲁市出发时还信心十足,认为他和唐郑杰前来五岳,必定马到成功,再配合何江海在鲁市艹纵的鲁成良贪污受贿的案件,不但让鲁成良身败名裂,而且还能将五岳的局势掌控,争取挽救万元成的政治生命。
乐观的话,坐实了鲁成良贪污受贿的事实,万元成就算有陷害鲁成良瓢娼的嫌疑,也顶多是一个警告处分完事,最后何江海完胜,预示着夏想和李丁山的出手,以全面失败而告终,齐省的局势,还是牢牢掌控在齐省人手中。
更深层的用意就是,何江海就可以向总理交差了,不至于让五岳的局势失控,从而影响到盐业大计。
但刚来五岳,连椅子还没有坐热,令传志的信心就迅速消退了,因为他第一次发现站着面前的风韵迷人的温子璇,在风情万种的笑容背后,是深不可测的政治黑手。
不要紧,他还有司马北市长的支持,还有市纪委书记的配合,不信一个没有什么实权的省委副秘书长,能在五岳闹出什么名堂?只不过和唐郑杰一唱一和挤兑了他几句,至于被惊吓得失去信心?
令传志片刻之后又恢复了镇静和自信,他就是要在五岳,按照他的意志来决定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令传志很快就领会到了温子璇的真正手腕,不止是他,连司马北市长,在五岳事件之后,从此畏官场女人如虎。
……天刚亮,夏想就被电话吵醒了。
昨晚和夏力、李童的饭局吃得时间长了一点,难得有共同语言,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9点多了,曹殊黧已经睡下,他就没有打扰她,睡在了书房。
手机调成了震动,放在桌子上,嗡嗡直响,他睁开眼睛一看时间,才6点多一点,谁一大早就来吵他?
竟然是古玉。
“懒虫,半天才接电话,肯定还没起床。”古玉的声音很有跳跃姓,就如窗外已经叫成一片的鸟声,显然是心情不错。
古玉食言了,上次才说要晒他一个月,还没晒够一周,就又主动打来电话了。
“才几点?你净捣乱,一大早就搅人清梦。”夏想只好起床,不起也没有办法,古玉也不是胡闹的孩子,一大早来电,肯定有事。
不过她语气轻松,应该没坏事。
但……也没有好事,古玉嘻嘻一笑:“听我说,我今天不到,明天一定到鲁市,你不用到机场接我,毕竟夫人在,不方便,到时直接到宾馆找我就行了,我开好房间等你。”
幸亏没和曹殊黧住在一起,否则刚才的话任谁听了都有歧义,夏想知道古玉是单纯的好孩子,别人可不知道。
“又有什么事情,难道你是……”夏想脑中灵光一闪,“你还没死心?”
“没有!”古玉倔劲上来,就和夏想对着干,“你不让我晒盐,我就晒给你看。我到鲁市就是考察市场,你不接待我,我直接找省政斧方面洽谈,你看着办!”
得,还真被古玉乱了清梦,夏想不免无奈一笑,古玉是单纯,但也有姓子,她说来肯定来,说投资,说不定还真要跻身到伟大的晒盐事业之中。
既然挡不住古玉前进的脚步,就得想个办法让她转移兴趣,否则真要等古玉一心晒盐,还真是为他出了一道天大的难题。
前思后想一番,只有将他的计划提前了,本不想在总理视察之前,摆出大阵势,但古玉的意外之举,让他只能再次加快在齐省的布局了。
夏想也不管现在几点,直接拨通了沈立春的电话。
“立春,请转告成总,计划提前了。”
沈立春起床比较早,正准备出去跑步,意外听到计划提前的消息,他也没有多问:“好,我马上向成总汇报一下。”
刚挂断沈立春的电话,夏想也没打算再睡回笼觉,准备也出去散散步,清醒一下,今天肯定是非常忙碌的一天,还没出门,电话又响了。
还真够繁忙的,古玉的电话,好象打开了一个口子一样,不过一看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夏想就不想接,再一看似乎又有点印象,还是犹犹豫豫地接听了。
“夏书记,不好意思一大早就打扰您,我是戴继晨,就是昨晚差点打你一拳的那个坏人,有印象没有?”
如果戴继晨一开口就说是和他一起喝酒的鲁市公安局副局长,夏想说不定还真对戴继晨有点看法,但戴继晨的开场白不但很有特色,也有直爽自然的一面,夏想就笑了:“继晨,有事就说。”
戴继晨一听夏书记没有见外,还挺亲切,立刻兴奋莫名了:“夏书记,我有重大情况要汇报……”
……上午一上班,就召开常委会,研究国资委副主任的接任人选提名。
在听到廖得益再次提名陈秋栋之时,李丁山出人意料地选择了沉默,而夏想,也没有反对,结果陈秋栋的提名很顺利就通过了常委会的表决。
就连周鸿基也大为不解,夏想怎么抬手放行了?何江海也是沾沾自喜,认为常委会的胜利是五岳胜利的开局,不料转念一想,忽然惊醒,不好,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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