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红sè,满眼的肉sè,喧闹的招呼,四十二街的夜晚总是热闹非常,这里也许是一个销hun的好选择,不过可不是一个吃饭的好去处。
两位肚子饿得不住叫唤的演员,最后只是在街边买了一块披萨,手持一杯可乐,边走边聊,就算是解决晚餐了。
走累了,顾洛北就直接在街边席地而坐,如此豪爽的行为,让约瑟夫一高登莱维特叫好不已,这种随xg正是他的心头好,从某个角度来说,顾洛北的xg格和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也的确很是相似。
待晚餐解决了之后,顾洛北要回家了,他今天原本根本没有计划
在外用餐的,没有和凯瑟琳一贝尔打过招呼来着。而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这才想起来,他今天是准备溜达去百老汇看演出的,结果一连串的意外事件完全打乱了他的安排,不过一切都是值得的。
热情的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积极地要求和顾洛北交换电话号码,顾洛北也只是略作思考,就同意了,不过却想起来,当初没有留下瑞恩一高斯林的联络方式,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算是一个遗憾了。
告别了约瑟夫一高登一莱维特,顾洛北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地铁站的方向继续绕过去,嘴里哼着欢愉的曲调,这是刚才街头表演时脑海里流淌过的旋律,那种通过音符传达出来的派对狂欢,的确轻而易举地就让人雀跃起来。
主宰城市的就是你和我,摇摆地面的就是你和我,谁也赶不走我们,因为这是我们的狂欢秀每一个词汇每一个乐符都是如此轻快,顾洛北嘴角挂着浓浓的笑意,就连走路都踩着音乐的节奏。
忽的,顾洛北的眼前掠过一片黑影,视觉只来得及传输到大脑来不及做反应,就看到一个女人被扔到了自己的面前。顾洛北身体的本能反应急忙刹车,才避免了脚步踩到女人身上的杯具。
顾洛北朝左手边一甩头,狠狠的目光就射了过去,和一个高壮的黑人的视线碰撞到了一起。那个黑人一点歉意都没有,还恶狠狠地瞪了顾洛北一眼,大吼了一声注意一点。
顾洛北知道,在这条街上和他们讲理就是愚蠢的行为,所以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右手的中指当做回答。表示完自己的不满之后,顾洛北就又迈开了脚步,准备绕开眼前女人,继续前行。
四十二街上,夜晚被别人扔出来的女人,再加上那褴褛的衣服,无不在昭示着麻烦这个词,在这条街上永远都不要多管闲事,谁知道下一刻别人会不会掏出一把枪来对准你的脑袋。
但顾洛北的脚步只来得及迈开,地上的女人就一把扯住了顾洛北的左脚救命救命那沙哑的声音气若游丝,就好像从地狱十八层钻上来一般,幽幽的,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求求你,给我一些麻药dope。求求你那沙哑的声音带着苦苦的哀求到了末尾,居然变得有些凄厉起来。
dope,顾洛北当然知道是什么,这是泛指所有毒品的俚语,在布鲁克林区,这个词并不稀奇。顾洛北第一反应就是嫌恶地把脚用力抽了出来,退后了一大步。
其实顾洛北曾经尝试过大麻,在大一的时候,和伊登一哈德逊一起试过,仅此一次。吸食过后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全身都放松下来,四周都笼罩着一层薄纱,朦脆而混沌,只感觉六感都变得灵敏起来,但大脑却无法处理任何信息。
虽然这的确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好方法,但顾洛北并不热衷,他会尝试,和伊登一哈德逊一样,只是好奇而已。对于顾洛北来说,他并不需要逃避现实,相反他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他也就尝试过那一次而已,之后就没有再接触过了。
但是与偶尔的尝试不同,上瘾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毒品究竟有多大的危害,不需要接受专门教育,生活在布鲁克林区,经历过百老汇的生活,顾洛北见过太多了。他甚至见过,为了交换毒品,把亲生孩子交易给人贩子,就只为了能够再多吸一支海洛因而已。当然,在毒,
品的世界里,这绝对不是最可怕的。所以,虽然顾洛北尝试过,但对于毒品,却是十分厌恶的。
求求你,给我一点麻药,什么都可以,任何东西,任何东西
地面上的女半似乎已经就要忍受不住了,她甚至没有力气没有精力去抓顾洛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抱着双臂不住地用指甲抓自己,雪白的手臂上出现一道道血痕。但她依旧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只是不住地呐喊着任何东西,任何东西。声音已经颤抖得不成样了,尖锐得让耳朵发疼。
顾洛北的眉头不由紧了紧,今天的好心情都被破坏了大半。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赌瘾发作,那绝对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也更加坚定了顾洛北对毒品的厌恶。虽然这一辈子顾洛北张扬不羁,对任何事情都抱着可以接受可以尝试的态度,但毒品,他却永远都只有一个不字,有了大一时的那一次尝试,就已经足够了。
嘿,兄弟bno,如果你没有烈马honoe的话,就快点走开,小心被这女人缠上那个没有走开的黑人幸灾乐祸地大喊到,虽然刚才闹得不愉快,但现在看着这画面,反而觉得有些喜感,不由陶侃地吼了一句。烈马honoe,海洛因的另一个俚语。
顾洛北抬起头,朝那个黑人再次竖起右手的中指闭嘴,fk对付这种小混混,虽然不要有太多牵扯,避免惹祸上身,但也不能太过放纵,免得他们以为这是个好欺负的。果然,顾洛北的强硬,让黑人讪讪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带着笑容盯着地面上的女子,就好像在看百老汇最精彩的剧目一般。
顾洛北低头看了看在地面上痉挛的女子,一头金sè的长发已经被浸湿,稀稀拉拉地没有剩多少了,干燥的头发已经打成结,早不见原有的光泽了。身上那条红sè的裙子已经破败不堪,在灰sè的水泥地上平摊开来,像一朵妖艳的罂粟huā在幕sè之中一点一点衰败。那白皙到可怕的皮肤和裙子的红sè形成鲜明的对比,在眼睛里碰撞出妖异的sè彩,犹如世界上最富想象力的油画一般。可是当女子翻转过来时,那苍白的嘴chun,空洞的眼神,还有浓重的黑眼圈,苍老颓败的面容,却宛若一尊精美的雕塑在眼前一片片录落,最后土崩瓦解,化作一堆丑陋不堪的尘土。
顾洛北认得这名女子,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百老汇的时候,这名女子是这条街上有名的头牌,a级别最顶级的妓女,艳名远播。当时她也是穿着这条红sè的裙子,那一抹晚霞红就好像火焰一般,在四十二街上熊熊燃烧热情四溢。随风轻摆的裙底mihuo了无数裙下之臣,有多少男人为了得到她的一夜而大打出手,那盛况至今想起也栩栩如生。
同样的红sè,如今在眼前,却如同噬人的火焰一般,一点一点将她蚕食。透着惨白的肤sè,在如血的裙摆之下,衬得破败起来,毒品将血液里的生气一点点录离,变成死白死白,在四周歌舞升平的衬托之下,还有不远处黑人尖锐的嘲讽声身后卖力的拉客声中,逐渐沉默下来,最艳冶的红sè也变得极其安静。那身躯,渐渐不在抽搐,也许是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死亡的y影覆盖了下来,那地狱红莲般的衣裙,将女子全部掩盖而去。
一东,沧海桑田,这个世界已径变了太多太多。顾洛北没有想到,今天会亲眼目睹这红sè衰败的结局。
顾洛北的脚步没有停留太久,因为毒品而在消逝的生命,在纽约的大街小巷里,三不五时就发生,在布鲁克林区,更是屡见不鲜。对于这些生命,没有必要惋惜,因为当他们选择了这条路之时,终点的死神就已经在微笑地举起手中的镰刀了。
伙计,要进来坐坐吗沉着xiong衣热ku的女郎殷勤地上前说服顾洛北,如此年轻英俊的货sè,对于做皮肉生意的她们来说,绝对是一种恩赐。
那鲜艳的红sè就在身后五码的位置一动不动,但这里却依旧是一片喧闹火热,生命的消逝就在眼前,却没有人在乎。酒不醉人,人自醉:夜sè如此mi人,与其在那悲春伤秋,不如共享。
现实,总是无时无刻提醒着世界是冰冷的。
顾洛北没有回答,只是lu出一个动人心魄的笑容,轻巧地避开了女郎涂满红sè指甲油的纤纤细手,然后继续往前走,身影消失在漫天的五彩霓虹之中。
走到街角转弯时,顾洛北回首望了一眼,地面上的那摊红sè已经消失了,不知道是被店主拖走,以免影响生意:还是被人送去医院了。
四十二街上的热闹依旧,真是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