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苏琳琅他们审案子,秦北觉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推门走了出去,上了个厕所。他现在还并不知道刚才在警局大院里抓的那个持枪风衣男就是四爷的人,是派来弄死青皮的——没想到那杀手连青皮的人都没见到,就被秦北揍了一顿,又被警方搜出了枪。
而且那个家伙明显还不如青皮硬气,稍加询问就什么都说了。
青皮叹了口气,“报告政府,我想抽根烟。”
苏琳琅示意给他,男警员摸出一根烟,青皮狠狠的吸了一口,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四爷和侯三的恩怨,前因后果的讲了一番,原来侯三有个貌美如花的妹妹,被四爷看上了要收了房,侯三坚决不同意,四爷才找了个借口,说侯三捞过界,得给他点教训尝尝,这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你打侯三闷棍的事情,是郭崇明指使你去办的,起因是郭崇明看上了侯三的妹妹——你有证据吗?”
“圈儿里好多人都知道。”
青皮也从没想过四爷会派人来警局弄死自己。他兢兢业业的替四爷办了不知道多少见光见不得光的事情,仅仅是抢女人的事情就办了不下三起,其中有一次还弄出了人命。
“狡兔死走狗烹啊……”青皮吐了个烟圈,“四爷,不是我对不起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苏琳琅和那男警员对视一眼,心中不由暗道,又要忙好长一段时间了。郭崇明这种洗了半白的商人,可不是青皮这样可以随便抓来的——据说他还是区人大代表哩。
秦北在厕所放了水,提上裤子出来,迎面遇上一个人。
“秦先生,您怎么来了?”那人惊喜的说道。原来是分局的副局长方程。
秦北笑了笑,“你这么大的官儿,还亲自上厕所啊?”
方程:“……”就算是当了总统也得亲自上厕所啊,这事儿别人代替不了!
“我哪算多大的官儿啊,给人跑腿儿的罢了。”方程皱着眉说道,“我最近这老糟腰疼的要命,拉个屎都快蹲不下了,你能不能帮我治疗一下啊?”
秦北扫了一眼,道:“能治……你多给我琳琅姐弄点假期,我就给你治。”
方程十分高兴的说道:“这个可以有!”他腰疼的毛病好多年了,年轻的时候抓个犯人,大冬天的在草窝里眯了整整两天,后来就落下了病根,一直就没有好过,看了不少医生,有的说是风湿,有的说是肾虚,有的说是腰椎间盘突出——
别管说的是啥病,反正就没有治好过,疼的厉害了,就吃个止疼片撑着。
现在听秦北说能治,方程打心眼里是高兴的,不就是多批给苏琳琅几天假期吗?身为分局的副局,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多亏了我没有当场跟他闹。”想起自己被秦北摔了个过肩摔的事情,方程就心有余悸,看来自己的判断还是没错的,认识一个如此牛叉的医生,连那些专家们治不了的病都能治,这不是等于多了一个保命的手段吗?所付出的仅仅是批个假的条子,简直不要太幸福。
很快方程也放了水,两人来到方程的办公室里,方程亲自给秦北倒了茶水,忽然有个警员进来汇报说,有个重大案件的关键犯罪嫌疑人说什么也撬不开嘴,什么疲劳审讯什么的手段都上了,愣是不管用,过来请求指导。
方程道:“行,一会儿我去看看。”他对秦北说:“秦先生你先休息会儿?”
秦北正无聊呢,“我跟你一块去看看。”
方程想了想,“也行,那就一起去。”
前来汇报工作的警员有点愣住了,难道这位秦先生是上级派来视察的领导?要不方副局怎么对他这么客气?!以前见方副局遇到郭局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客气过!
“你给秦先生介绍一下案情,说简单点。”三人来到走廊里,方程吩咐那个警员说道。
“好——秦先生,是这样的……”他也不知道秦北究竟是多大的官儿,索性就跟方副局一样称呼为秦先生,“这是一个连环杀人案,我们已经跟了一年多了,犯罪嫌疑人涉嫌强歼六人,其中杀害三人,年龄最大的受害人四十六岁,最小的只有十三岁……”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抓到了人,但是犯罪嫌疑人抵死不承认,审讯工作陷入僵局。”
“嘶……这丫的不是人啊,比禽兽都不如!”秦北一听生气了,“咋不直接弄死丫的,审讯个毛线啊!”
方程:“……”
陪同警员:“……”
俩人目瞪口呆,陪同警员想,这丫的不是上级的领导吧!怎么说话口气跟个黑帮分子似的!
方程叹道:“事情若是那么简单反倒好了,其实我也这么想过,直接弄死算了,这种禽兽真已经不能称为人了——但是现在是法治社会了,什么都得讲究个依法办案,咱的有证据,的有供词,得符合相关的法律条文……”
“笨死你!抓人的时候你要是直接把他击毙了,就说他袭警,不就简单多了——都是你们这群笨蛋,害的琳琅姐跟着你们加班熬夜!”秦北生气的说道。
“呃……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方程也懒得跟这种法盲说话了,这法盲翻来覆去的就是想让苏琳琅多歇班呗!别人死不死活不活的,好像跟他真没什么关系。
说话间到了一间防卫相当严格的审讯室。
方程推门进去,看到一个警员正拎着一本书垫在犯罪嫌疑人的胸口,刚准备挥起拳头,一见方程来了,连忙放下,嘿嘿的傻笑了两声。
“那啥,文明执法啊。刚才的事儿我就当没看见。”方程说道。
他在主审桌后面坐下,扫了一眼空白的询问笔录。
此时秦北也留意了一眼拷在椅子上的嫌疑人,这人长得白白净净的,眼珠子有点突出,看样子应该是戴眼镜时间长了造成的,和秦北设想中的彪形大汉形象简直是完全颠覆。
“这厮是个中学老师。没想到却是披着人皮不干人事儿。”一个警员呸了一口说道。
那人忽然桀桀怪笑了两声,“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你们要是弄不死我,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点有用的东西!”
“你还嘴硬!”警员厉喝道。
“我来试试。”秦北走上前去,“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嘴硬。你说你这人也是,弄几个年轻的不好吗?四十六的你也弄,什么口味啊?!还有那个十三的,你丫的还是不是人啊,这么小的你也下得去手?!——怎么也得养成两年等十五六了再动手啊。”
众人:“……”
这秦先生不会是犯罪嫌疑人的同伙吧?!
“你不懂!”那人鄙夷的道:“四十六的特有味道,虎狼之年啊!十三的那个,嘿嘿,我就想听她叫叔叔,然后求饶——你是不知道,那小声音……啊?!”
方程一指笔录:“给他记下来,那两起案子他认了。”
众警员:“……”牛,上级来的高手就是牛!
那人死死的咬着嘴,瞪圆了眼珠子看着秦北,发誓别管他说什么,再也不张嘴说话了。
“我会让你开口的,你也一定会求着我让你开口的。”秦北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不过这笑容怎么看也有几分屠夫的味道。
众警员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想从上级来的高手这里偷点师学点艺。
那人鼻音哼了一声。
秦北从衣兜里摸出针盒,取出三枚五寸圆利针。
一针扎在他后背一个穴位上面,还笑着问道:“是不是觉得有点热?”
那人不说话,脸色却越来越红,不大一会儿,汗珠子就冒出来了。
秦北又在他脚踝的一个穴位上扎了一针,“这次是不是有点凉?”
那人脸色霎时间变得苍白无比,一会儿的功夫,嘎嘎嘎的上下牙牙关打颤,浑身冷的缩成了一团。
最后一针扎在肚脐左侧旁开一点五寸的位置上。那人瞬间就变了模样,左半边脸呼呼的冒汗,红的要死,右半边脸惨白一片,冷的要命。
“嘶嘶嘶,哈哈哈,嘶嘶嘶,哈哈哈……”那人一会哭一会儿笑。
这还不算,小腹处忽然如同钻进了一百只大蚂蚁似的。
“我这夺命三针,他要是能坚持五分钟,我跟他的姓——他叫什么来着?”秦北说道。
方程嘴角抽了抽,咋就这么巧呢?“他,他叫秦南……”
“我去?你凭啥姓秦啊,居然还敢叫秦南!”秦北更生气了,又摸出一根针,先啪啪甩了秦南几个嘴巴,随手一针扎在秦南眉头正中央的位置上。“我让你姓秦,我让你叫南!”
众警员们不明所以,方程小声解释道:“用针的这位叫秦北……”
“啊啊……饶命,我说了,我全招了……”最后一针一下去,秦南再也硬撑不住,整个人如同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一样,半边身子滴答水儿,半边身子都快结冰了。
笔录很快就做完了,签字画押之后,
方程赞道:“真有你的!我给你记一大功——那啥,我给苏琳琅记一大功。”功劳记在秦北身上毛用都没有,记在苏琳琅身上,方程作为领导也跟着脸上有光,秦北也绝对不会反对。
两人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秦北高兴的道:“走,我给你治腰,保准让你一夜七次都不说腰疼的!”
方程:“……”
众警员“……”
原来方副局那方面有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