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哥，不是我说的话，也好，也好，都是用古诗词填的词语，哪里跟靡靡之音挂得上号的？”在羊城的时候李旭什么都没说，一到燕京跟叶三见了面，就在晚宴上抱怨了起来。
“哎呀，没事的，”叶三连连劝慰，“他们也只是例行公事，其实这张专辑在全国买得还是很好的，各大文工团的老师们，对这些歌的评价也很高，不用担心的。”
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还将张国容的专辑给停了？好吧，如果不是唱片公司有叶三公子的背景，还有他这个受上面照看的外国投资商，在目前这种背景下，只怕不是拿回去鉴别就能了事的。
毕竟，在这之前，华音唱片发行了不少港台歌手的专辑，而且都是正版引进，算是李旭的一大“功劳”呢。可要按去年发行的，甄别****的手册来对比，基本上没有一首歌逃得掉，严打之前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打来了那怎么都得有点动作。
“我到不是抱怨，叶哥，”李旭当即开始唠叨起来，“你看，投资人为什么总是担心，就是因为这个啊，本来符合规矩的事情，上头一个政策下来，立马就变成不符合规矩了。资本这东西都是往安全的地方跑，朝令夕改是要不得的。”
“这个也是没办法，”叶三打着哈哈，“毕竟是改革初期，很多情况都在摸索阶段，有反复是难免的。”
“你放心，小旭，这种情况肯定越来越少。”当即有人这么说道。
“是啊，要是换成两年前，这样的电影，内地恐怕是没法上映的。”还有人这么道。
一屋子十来个人，通通都是二代，大部分都是通过叶三结识的，目前都是文艺爱好者，对李旭送他们的各种电影拷贝电视录像，非常喜欢。
“我知道，所以我还是来了嘛。”李旭当即转移了话题。
表达不满的方式和渠道有很多种，稍微提这么一句就足够，反正从历史下游看，83年的严打是避免不了的，既然要参合到开发处女地上面来，这种情况就必须要面对。
反正啊，和这群二代打好关系才是最重要的，嘿嘿，这一桌子人里面，将来这个系那个系的后台，可是有好几个呢。
当然，这需要细水长流，李旭来燕京还有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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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的音乐当中，苗条的女子出现了，她的长裙洁白胜雪，服顺的贴着，远远地，仿佛就是一只不食人间烟火的孔雀，高贵优雅的孔雀！
然后，她动起来了，她用柔嫩的腰肢，灵活的手指，轻盈的双脚尽情的舞动着。
像一潭水，被石子一击，起了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来。
起先是轻微的小浪，然后慢慢的加强，越来越强，最后突然释放了出来。柔美的动作中，细碎的舞步忽而如流水般疾速，忽而如流云般慢，忽而如雨点般轻快，忽而如击石般坚健。
不管怎么舞动，都给人以柔中带刚，刚中带柔的感觉，让人心驰神往。
一曲舞终，现场一片安静，好几分钟之后，不知道谁带头拍起手，然后一片哗啦啦的热烈掌声。
舞台中间的杨莉萍激动的连深吸口气，连连鞠躬表示感谢，然后才退了下去。
“很漂亮，是吧？”在下面坐着的，故意离得比较远的李旭，这么对叶三说道。
“的确，你眼光果然厉害。”叶三竖了个大拇指，语气也带着感慨。
“我去后台看看他，叶哥一起去？”李旭又问。
“我就不去了，我就是来看看舞蹈大赛，你要叙旧的话，自己去好了。”叶三当即笑道，一副“我懂的”模样。
李旭也懒得辩解，起身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一路来到后台。
还没到，就听到祝贺的声音传了过来。
“太漂亮了，莉萍，简直让人感动。”
“就是，惟妙惟肖，大气又灵动。”
“我看啊，丽萍拿下第一名肯定没问题。”
但是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是啊，那件衣服真的很加分。”
“哎，我怎么运气那么差，没遇到欣赏我的外国人。”
“要让人欣赏还不简单，大使馆那边好多外国人呢。”
听到这些阴阳怪气的说话，李旭挑了挑眉，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又停了下来，陪同的工作人员则面露尴尬神色。
“听起来不怎么友好啊，”他这么说了句，“这位同志，能不能找个房间，然后将杨小姐请过来，让我跟她单独聊几句，就几句。”
“没问题没问题，您稍等，李先生。”对方赶紧回答道，给他找了间房后就匆匆离开。
又过了几分钟，穿着洁白的孔雀舞服的杨莉萍，就带着惊喜的神色敲开了房门。
“你好，李先生。”她笑着这么说道，笑容很阳光，仿佛完全没有受到那些言辞的影响。
“你好，杨小姐，跳得很不错，”李旭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我在下面看得，就好像真有一只高贵灵动的孔雀，在翩翩起舞。”
“多谢李先生的衣服，没有这件舞蹈服，雀之灵的魅力要大打折扣呢。”杨莉萍说着低头摸了摸衣服，神色颇为复杂。
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这套和雀之灵极其般配的舞蹈服，但也因为这件舞蹈服承受了太多的流言蜚语。
“怎么会，”李旭摆了摆手，“如果一支舞蹈因为衣服才出彩，只能说明这支舞蹈很失败。是人在跳舞，不是衣服在跳舞。”
说着又招呼道：“坐下说话吧，别站在这里。”
“好。”杨莉萍没有拒绝，听话的坐了下来，或许是他前面的那句话让她舒服了很多，笑容变得更加热情。
之后两人聊起了舞蹈和这次比赛，虽然之前保持信件联系，但写出来的东西和口头上的交谈，感觉是不一样的。
总的来说，大部分时候都是在杨莉萍在讲，李旭在听，偶尔才会问上一句。
如此说了好几分钟，她才算停下，然后李旭宽慰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一支美妙的舞蹈，我一个人的意见或许代表不了所有人，但现场那么大的掌声总不是假的吧？我认为拿个一等奖肯定没问题。”
“谢谢。”杨莉萍收下了这份祝福。
“好了，就这样吧，我也要走了。”李旭这时站了起来，“继续你的舞蹈之路吧，我相信那些谣言击不垮你。”
听到这句话，杨莉萍楞了下，随即低下头去，深深的吸了口气。
“李先生，”她叫住了李旭，“我……我能请你吃顿饭吗？”
“请我吃饭？”李旭转过身来挑了挑眉。
“我积蓄不多，没法请你吃太好的东西，但我知道有个最近两年开的小餐馆，做的过桥米线很好吃，很正宗。”她大大方方的说道。
“那好啊。”李旭当即点了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杨莉萍说的新开两年的小餐馆在海淀区的小胡同里，离舞蹈团直线距离七八百米，也难为她能在胡同里找到这家正宗的过桥米线了。
据杨莉萍介绍，这样的小餐馆这两年多了不少，价格不贵，味道也不错，很受普通人的欢迎，看上去倒是欣欣向荣的。
所以，李旭也绝口不提类似傻子瓜子将来可能遭遇的情况这种事情，以免扫兴。
不过小餐馆的过桥米线的确很正宗，大碟小碟的端上来，一起倒入滚油之中，闷上几分钟后，吃起来满爽口的。
如此，再加上杨莉萍不时讲些滇省的风情，还是挺不错的。
然后，吃过晚餐，又一起在燕京的胡同里走了一段路，李旭正要开口送她回去，杨莉萍忽然挽住了他的胳膊低声道：“李先生，我可以跟你回去吗？”
李旭眯了下眼睛：“你确定？”
“我确定。”杨莉萍低着头，声音听不出喜怒哀乐，“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了。”
“你是真的想要这种方式报道我，还是因为别人说你跟我睡过觉才有了现在这些，所以就干脆跟我睡了？”李旭毫不客气的问道。
抓着胳膊的手明显紧了下。
“都有吧。”片刻后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我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
李旭耸耸肩：“我可不会拒绝女人。”
杨莉萍没有说话，抓着他胳膊的手更紧了，于是李旭带着她回了燕京饭店，没有丝毫犹豫的夺走了她的首次。
遗憾的是，因为练舞蹈的原因，没能有落红留念。
“肉太少的，摸起来有些硌手。”温存的时候，李旭抚慰着她说道。
“我的身体要足够柔软，才能跳出那样的动作，怎么能长肉！”虽然一开始痛得有些受不了，但很快就适应的杨莉萍哼着说道。
“你现在年轻，这方面还好，要是过上20年，那就不行了。”李旭调戏的说道。
“过20年？”黑暗中的杨莉萍，眼睛亮晶晶的，“你该不会……那个吧？”
作为白族姑娘，虽然生性大胆，否则不会气不过那些流言蜚语而自荐枕席，可有些事情终究不好说出口。
“你喜欢舞蹈，喜欢艺术，那是你的一切，其他的东西，朋友、爱人甚至家庭，都是要排在第二位的。所以，不如将自己交给我，无需担心别的事情，婚姻也好，孩子也罢，都可以暂时放在一起，一心推广你的舞蹈艺术。”李旭摩挲着她的秀发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