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问道:“古如墨,我们这样算不算是离家出走?”
古如墨一愣,变得有些愣头愣脑道:“我不是早就离家出走了吗?”
“你什么时候搬出的?”我随口一问。
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说:“从那次她们通过我,找到你时。”
那天我们去医院看了姥爷,看着他略有些苍白的脸,我心里不由又开始自责,但是我在想,要是我乖乖听话,舅舅会不会给姥爷钱做手术?
那天当我们要走的时候,古如墨接了一个电话,然后一声不吭的走了。
那天来得漫长,去的也漫长,在那很久的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见过古如墨。
而对我来说,学校依旧是老样子。
处分,大过,所谓的缘由就成了一张空纸。
只有一件改变了,我越来越烂的名声。
渐渐的我每次在家都能感受到身后恶毒的目光,我的一切优惠待遇也慢慢的取消,当我不由松了口气后,才发现真正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那是一个周六的早上,我刚起床,就被舅母强行灌了一碗大骨汤,我心中好虽疑惑,却勉强喝了几口,接下来,舅妈和古蜜就开始为我选衣服,化妆,我本以为这是她们的恶趣味,睁着眼皮子应付着,谁知她们不知足的非要拉着我出去玩。
我拒绝了,却不起半丝作用,被舅妈抢拉着从屋里出来,当我坐上车时,我明显发现舅舅的眼睛猛然一亮,然后恢复了平静,我的左右手被古蜜和舅妈强拉着,她们似乎在预谋着什么。
等到了一个餐厅后,古蜜与舅妈将我夹坐在中间,餐桌上摆着一本书,两人的眼睛不停的乱瞄着什么,我一看她们的样子,心中不好的预感更深了几分。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一会我们对面坐下来一个三四十岁,头发掉光,鬼头鬼脑的男人,他先是将我们三个都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番,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嘴大黄牙,大声吼道:“你们三个娘们,谁是相亲的!”
由于他的大嗓门,其他人都顺着声音朝我们这边望去,看着我和古蜜,不由小声嘀咕着什么。
本来还不知情的我,一听相亲二字瞬间火了,转头刚想质问舅妈,就被一旁的古蜜用手指着说道:“是她!现在才十六岁,还是处,你出啥价钱?”
“钱先不急,是处不是处,老子要摸一摸才知道!”那老男人说完,对着舅母微微一笑,露出一丝心照不宣的笑意。
那一刻的我,就如同待价而沽的商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任意买卖,而要卖我的人,比人贩子还可怕,竟然是我的亲舅妈!
我的心凉得都能渗出血,手握成拳,直接站起身,转头看向舅妈,脸上的愤怒难以掩饰:“谁要卖了!舅妈你疯了吗!”
“什么卖不卖,夕夕,我这可是给你介绍亲事,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父母的份上,我才不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呢!”舅妈哭着对我说道,话中将她塑造成一个温柔善良的舅妈,把我塑造成无父无母又不懂事的小姑娘。
“我要回家!”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令我心生厌烦,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舅妈站起身要拦我,我随手一挡,连她的衣服都没有碰上,她却直接倒地不起,哀嚎哭喊着。
更有古蜜出来添油加醋,激起了众人的怒火,我被众人围在中间,众人愤怒的吐沫几乎将我淹灭,这一瞬间我真的进退两难。
这个时候,扮演善良的舅妈,双手护着我,眼含热泪替我向其他人赔罪,只有我清楚的看见了,她趁着我被众人围堵的那一会时间,已经将价钱谈好。
而此时她出来解围,不过是因为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她要进行最后的环节验货交货了!
“不,救我,我不要嫁,让开,求求你们让开。”我挣脱出舅妈的怀抱,试图想穿过人群,却丝毫不管用。
“夕夕,我只是想先给你定下,毕竟你现在无父无母,连个交学费的人都没有,而且也不是让你现在嫁,等你什么时候长开了再结婚也许,这对象多好啊,虽然老了点!”舅妈的话,越来越无耻。
“你闭嘴,不许你咒我妈妈,要是对象这么好,你怎么不让古蜜嫁出去,她和我一样大!”我焦急的看着密不透风的人群,身上渐渐变得燥热了起来,身体开始起反应,我强忍着我站稳身,却被一旁的古蜜直接推倒在老男人的怀里。
“嗯……”我无意识的低喃了一声,心中暗道一句不好,没有想到舅妈为了逼我就范,连药都下上了!
“夕夕啊,你不抗拒老孙的怀抱,是对他还很满意,对吧。”舅妈一看我的反应,心中一喜。
我不相信这种屁话,有人会听,毕竟我才只有十六岁啊!还算的上未成年,是能够得到法律保护的,但是令我遗憾的事,没有一个人替我出头,他们习惯了看别人悲惨的下场,却不愿意声张正义。
“美人,我们先找个地方验验货,嘿嘿。”老孙的手慢慢的靠近我,嘴角带着一丝猥琐的笑,就在快要被触摸的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绝望。
“放手,你在干什么!”就在老孙要摸到我的那一刻,我听见了着熟悉而陌生的声音,惊喜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司箜铭,眼泪瞬间就流了出来。
“我是她男人,小娃娃,你少多关闲事!”老孙看着眼前约莫有十七八的小娃娃,嘴角露出一丝淡淡地嘲笑。
一听是我男人,司箜铭猛然皱起了眉头,抬头看着我,用眼睛询问着,我见此连忙摇头,摇的都快要吐了出来。
看到我的反应后,司箜铭淡淡地看着眼前眼前这个老男人,手指突然一动,突然传来那男人痛苦的叫上,他却如同没有听见一般,拉过我的手,从那倒在地上的男人身上迈了过去,空气中只留下一句话。
“不知死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其他人都没还没有反应过来,司箜铭就带着迷迷糊糊的我,消失在人群之中。
“啊,不要让她跑了!一直注意着我的舅妈,手指着我的方向,大声的吼着。
由于我被下了药,走几步路后,身子就直接软了,司箜铭想是感觉到我的不舒服,神情依旧清冷的将我揽腰抱起。
我躺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淡淡地烟草气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幸福。
有的时候,我会很怀念那个时候的日子,倒不是因为我是受虐狂,喜欢被人虐打,而是怀念恰巧在花季中有他的那段日子。
脑海越来越模糊,强烈的欲望充斥着我的神经,为了不让司箜铭听见那不堪的声音,我艰难的忍耐着,欲望却一直不停歇的折磨着我,我紧紧的摇着嘴唇,咬到血丝溢出嘴角。
“哎,白夕,为什么每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总是很狼狈!”朦胧的我,只能听见隐约叹息的声音,接下来后脑勺一痛,就失去了直接。
等我再次醒来,看着穿着家居服的司箜铭,眼中划过一丝茫然,看着周围的建筑,只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也是早起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是贫富差距。
他家无时无刻透露出的奢侈,令我在惊叹之余,不免有些自卑,也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们这些穷人,再怎么活,还不如富人身边的一条狗。
“醒了?喝杯牛奶吧。”司箜铭想是见惯了我这种反应,低着头看着手中的杂志,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我咬着牙,小心翼翼的从那张超级豪华的大床上起来,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他俊美的脸,良久后,才红着脸笑着说道:“司箜铭,谢谢你,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义不容辞!”
“让你做什么?白夕,你觉得这么有钱的我,会需要你这些穷人的帮助吗?真是不自量力。”他说这句话时,眼中透露着浓烈的不屑,就如同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一般。
只是那天晚上,我半夜起来倒水,走到司箜铭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粗喘声,我不有面红耳赤的转身要走,换没有走远,只是朦胧中听到了一句进来。
我敲了敲门,刚走进屋子里,就被司箜铭瞬间抱得死死的,我刚要推开他,他身上的冷汗依旧眼中透露的凄凉,却让我忍住了推开的欲望,然后他将我像小鸡仔一样的抱在怀里。
“妈妈,不要死,妈妈。”
“爸爸,我求求你,不要走,不要离开啊,求求你了。”
“啊,打雷了,我好害怕,真的好害怕。”
司箜铭如同陷入了噩梦中一般,嘴里不停的说着各种梦话,看着他脸上的薄汗,和那深度的绝望,让我只觉得无比心酸,只能轻轻拍打着他的背,不停的哄他睡觉。
一夜的折腾,我被司箜铭直接拽入他的被子中,紧紧的被他禁锢在心口,甚至微微侧身就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