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临时赶紧跟高刚龙说了一下活儿,等会儿怎么怎么演,谁捧谁逗谁腻缝,怎么入活儿,怎么托底,全都给他说了一遍。【】
薛果也在旁边听着,对于何向东这种临场搞怪的做法,他早见识过无数遍了,从他们初识开始,何向东没有停下作妖过。
他早习惯了,以他的能力,他也完全不用怵,只是小高,这小子还在满口答应呢,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何向东交代完了,他们也快要场了,小高也正在换衣服。
薛果凑过去,问道:“嘿,爷们儿,咱一会儿要场了。”
“啊。”高刚龙应了一声,他面对薛果的时候可轻松许多了,事实,何向东的徒弟在面对薛果的时候都会较轻松自在的。
因为薛果喜欢跟他们玩,喜欢跟他们闹,他们都觉得这个大爷没什么架子,很好相处,也很喜欢跟他相处。
但是何向东不一样,何向东是师父,师父有师父的威严,他们都挺怕何向东的。
“对啊,呗。”高刚龙笑着回答,他把衣服穿好了,又用手理了理。
薛果端着茶杯,笑呵呵道:“爷们儿,咱这可是临场的啊,你怵场不?”
高刚龙笑道:“嘿嘿,大爷,您管好您自个儿吧。”
薛果眼睛一瞪:“嘿,臭小子,还担心起我来了。”
高刚龙马转变了表情,他讨好地笑着,说道:“大爷,一会儿在台您可得帮帮我,我可难得有这好机会啊,我可得要好好表现呀。”
“嗬。”薛果头一扬,一声冷笑扭头走。
“大爷,您别走啊,大爷……我的亲亲大爷哟。”高刚龙在后面追着。
薛果都无语了:“你再给我弄吐咯。”
“嘿嘿。”
……
“下面请您欣赏相声《翻四辈》,表演者:何向东、薛果、高有成。”
“噢……”台下观众掌声雷动。
何向东和薛果都是向社的大角儿,观众都是冲着他们来的,见着他们要出来了,观众们全都激动了。
所以高刚龙能跟何向东和薛果一起演出,这真的是他的露脸的好机会,何向东能捧他几句,开他几句玩笑,这可他自己嘚吧嘚说几个月还管用。
毕竟观众看的都是何向东啊。
主持人报完幕,下台了。
何向东和薛果台,高刚龙现在还没。
两人了台,对着观众鞠躬行礼,台下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还有不少观众跑来送礼的。
何向东和薛果现在都已经很习惯了,他们现在都不用台张嘴,因为台底下肯定有送东西的,他们得先接完东西再说话。
把东西都接完了放好了,何向东回到自己的位置,笑着说道:“都来了啊,人来的这么多,我很欣慰呐。”
薛果笑了:“啊,你还欣慰呢?”
何向东道:“是啊,我看那些领导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嘛。”
薛果笑道:“哎哟呵,你这儿还领导了。”
何向东得意道:“你还以为我是那个说相声的小学生啊,我都不是了。”
薛果问道:“那您是?”
何向东道:“我现在都是大学生了,我以后来鞠躬跟大伙儿说,我还是那个说相声的大学生何向东。”
观众鼓掌起哄。
薛果说道:“好嘛,这长了,要不怎么说您膨胀了呢。”
何向东扭头不乐意了:“哎,这叫什么话?”
薛果哈哈一笑。
何向东道:“说的是这个意思,当然了,您以后台还是可以说您是说相声的小学生的。“
薛果不高兴了:“不是,凭什么呀,你是大学生,我是小学生啊?”
何向东道:“这是夸您呢,我是说您升的空间大。”
薛果都要无语了:“好嘛,敢情这都变成夸奖了。”
何向东道:“那是啊,说明您年轻啊。”
薛果一摆手:“你甭来这个,没用。”
何向东看看薛果的脸色,他惊讶:“哟,这还生气了。”
薛果一扭脸,不理他。
何向东马道:“哎哟,行行行,您不是小学生了,您是初生,初生好吧。”
薛果不满道:“那我还是跟你差着两段呢。”
何向东试探问道:“那不然您是高生?”
薛果喷道:“废话,有区别吗?”
何向东大手一挥道:“好吧,那从今天开始,你也是大学生了,咱们到时候站在台,说相声界的两个大学生来了。”
薛果绷着脸,一脸嫌弃:“我说你要脸不要啊,你过学吗,一台跟人家说你是大学生,要脸不要啊?”
何向东转头问道:“那你说该怎么介绍?”
薛果扭过头,不高兴道:“我都小学生了,我干嘛还告诉你啊。”
何向东对观众说道:“得,这位还生气了。”
何向东对薛果道:“行了,别气了,刚刚是我一时失言,是我错,等演完了,我拿东西去你家登门赔礼道歉,怎么样?”
薛果高兴了:“这还不错。”
何向东问道:“去你家可以,但我不知道你家住哪儿啊。”
薛果笑道:“我住在前门大街。”
何向东讶异道:“谁啊?”
薛果道:“我呀。”
何向东开心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我也住前门大街啊。”
薛果惊讶道:“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何向东道:“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们是不得拜的街坊。”
“哦,也对,前门大街好几万人呢。”薛果点点头。
何向东又问:“你住前门大街几号啊?”
薛果回答:“我住前门大街三号。”
何向东惊讶道:“谁呀?”
薛果道:“我呀。”
何向东开心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我也住前门大街三号啊。”
薛果惊讶道:“你也住三号?那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何向东答道:“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们是不得拜的街坊。”
薛果点点头:“也是,大杂院人多,我也不爱出来走动,还真不一定见到。”
何向东又问:“那您住的是南房还是北房啊?”
薛果答道:“我住北房。”
何向东惊讶道:“谁呀。”
薛果回道:“我呀。”
何向东开心道:“这不是巧了么,这不是,我也住北房啊。”
薛果整个人都不好了:“啊?咱们都住一个屋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何向东答道:“你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们是不得拜的街坊。”
薛果将信将疑:“昂?”
何向东又问:“哎,您睡的是床还是炕啊?”
薛果回答:“我腰不好,所以我盘了一个火炕。”
何向东讶异道:“谁呀。”
薛果道:“我呀。”
何向东开心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我也睡炕。”
薛果都傻了:“啊?咱们都睡一张床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何向东道:“您出去的早,我回来晚,咱们是不得拜的街坊。:
薛果都听呆了。
何向东又问:“那您铺的是什么,盖的是什么啊?”
薛果答道:“我铺的是红褥子,盖的是一蓝被窝。”
何向东惊讶道:“谁啊。”
薛果声音都有些抖了:“我呀。”
何向东开心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我也铺一红褥子,盖一蓝被窝。”
薛果傻眼道:“我们都钻一个被窝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何向东解释道:“您出去的早,我回来的晚,咱们是不得拜的街坊。”
薛果心惴惴道:“听着怪瘆人的。”
何向东又问:“问点正格的,你晚跟谁一块睡啊?”
薛果不假思索道:“我跟我媳妇一块睡啊。”
何向东马接着下茬道:“这不巧了么,这不是,我也跟你媳妇……”
“去去去……”薛果赶紧把何向东给赶跑了。
台下笑声嘘声一片,起哄连连。
这一小段叫《追窑》,是个伦理哏的小段儿,用的技巧是相声里面典型的铺平垫稳和三翻四抖。这个小段一般会放在反七口或者翻四辈里面做垫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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