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社其他人员也知道台湾相声社团门交流的消息了,他们也蛮兴奋的,毕竟是海峡那岸的相声社团,他们也很想瞧瞧这群人的相声是怎么说的。
高笑相声团的交流之旅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最先是去工团那边做交流,也做演出,还接受了北京多家媒体的访问,在向社的演出反倒是放在后面了。
何向东倒是也不急,他还是在忙着自己的事情,电视台的节目还在录制当,万象归春节目的后半段环节是说相声的环节,何向东现在也尽量给自己园子里面演员机会,也让他们去试试看。
现在向社里面唯一能卖出票去的也只有何向东和薛果这对儿,其他人都不行。
何向东自己是红了,可是不能光他一个人红啊,单靠着他一个人,向社可长久不了,而且也抵御不了什么风险。
说句难听点的话,何向东要是现在出门被车撞了,那向社要不了多久要倒闭了,因为没了他,别人没饭了啊。
所以何向东现在专心想培育出几个能卖票的角儿,然后全力打造向社这块金子招牌。
何向东的目标很大,现在向社只在北京开了两家,但是何向东是想把向社开遍全国各地的,人才很重要,以后向社分社都得有能卖票的角儿坐镇才行。
方岐相声研习社是以后全国向社的储备人才,向社的未来都要看他们的了。
何向东对这些孩子的教学也非常心,他只要一有功夫,会跑到研习社里面去看看这些孩子。
除了次给他印象极好的北大的陶方白之外,另外一个少年人也给了他极大的惊喜,这人叫李耕,是曲艺学校毕业的,基本功打的非常扎实,尤其是贯口,简直说的跟何向东能有一拼。
但是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人说的相声卖不了钱,事实曲艺学校教出来的大部分人都卖不了钱,因为他们不懂相声市场,再说现在相声又是低迷期,想靠着这个挣钱更难。
不过好在李耕的底子打的非常扎实,只要给他归置归置,好好拾掇一番,要不了多久能台了,这一批南字科的学员,最快能台的应该是李耕。
能早台并不代表能早成名,相声艺人成名立腕这种事情太没谱了,三分能耐六分运气再加一分的贵人扶持,连何向东对这种事情都没把握,更何况别人呢。
但是李耕这小子是最先闯到何向东心里了,其他学员虽然天赋都不错,可是都没怎么学过,这小子已经是一块半成品的璞玉了,差没开光了。
今天何向东到了研习社里,郭庆正领着一群孩子在教室里面打快板呢,郭庆的快板功夫非常扎实,这一块一直是他负责的。
何向东在门口默默看了好一会儿了,这能看出区别来了,李耕是练过的是不一样,他的快板已经打的很有范了,而且一看是走的高派的路子。
快板三大门派,高王李,高派是高凤山先生所创,这一派非常板正,讲究正大光明,气势磅礴,而且唱快板时咬字清晰,调门极高,薛果是高派传人,他师爷是高凤山先生。
王派则是王凤山先生所创,王凤山先生调门低,所以他走的是非常俏皮的路子,唱快板非常灵活,非常俏皮,趣味十足。
李派则是李润杰先生,李润杰先生最大的成是创造出了快板书这个快板门类里面的艺术分支,他是在数来宝的基础结合了山东快书还有西河大鼓等曲艺创造的,用快板的形式来说故事。但是注意快板书和竹板书不是一回事,这是两门不同的艺术。
南字科里面其他学员的快板不怎么样了,毕竟没学过,包括陶方白,他也是个票友,仗着自己化水平高,能写相声本子,在北大也闯出名气来了。
实际他的水平也跟那些混迹在电视台的某些主流相声演员差不多,或许还是陶方白更强一点,原因很简单,因为陶方白自己会写本子啊,那些人又写不了。
陶方白的基本功还是很薄弱的,对相声这门艺术的钻研也是很不够的,所以需要从头开始学,一点点打基础。
何向东在门口默默看了好一会儿了,等这些人打完一段儿了,他才说话:“李耕,出来一下。”
李耕微微一愣,便赶紧抓着快板出来了。
其他学员也不以为意,最开始他们还挺诧异的,也挺羡慕的,这是给学员开小灶啊。后来等他们这些人都被叫出去过,他们也习以为常了,毕竟一个徒弟一个教法,都得这样。
李耕跟着何向东出去了,两人也没走远,在教室门口的走廊,何向东靠在走廊栏杆,看着前方的小广场,李耕站在何向东后面。
何向东也没回头看李耕,瞧着不远方,嘴里说道:“在这里还习惯吗?”
李耕长相跟何向东相似,他倒是不胖,但是长得憨厚,可是人却很机灵,是属于在憨厚外表下透露出机灵劲儿来的那种人。
李耕点点头:“习惯的,跟在学校差不多。”
“嗯。”何向东应了一声,又问,“在这儿有没有感觉委屈?”
李耕一愣:“什么委屈?”
何向东却是笑了:“你在曲艺学校都毕业了,按说你这样的都该去考工团了,算不去体制,到了民间小剧场也能场表演了,可是在我们这儿,你却还是一个小学徒,每天跟这些一点基础都没有的人在一起学习,不委屈吗?”
李耕挠挠头,笑笑:“其实说真的,我毕业的时候也有想过进体制或者去民间闯一闯,但是现实跟理想是不一样的,现在体制收紧了,想进去非常难,而且进去想成名更是难加难,这里面的门道太多了。”
“还有民间相声社团,别人不知道,干咱们这行的人还能不清楚嘛?全国也有好几十家相声社团了,现在唯一能挣钱的也是咱们向社,其他的连吃饭都困难,去了也没意思。”
“我也想来向社,来看看咱们向社凭什么这么火,我其实是有报考过向社演员的,可惜没考,最开始还挺不服气的。现在看看理应如此,自己这点本事确实不够瞧,差距真的很大,越学越觉得自己没能耐。”
听到这里,何向东转过身看着李耕。
李耕冲着何向东无奈一笑。
何向东知道这个人是踏实下来了,能踏实下来是好事,多少人死在踏实这两个字啊。想了想,何向东说道:“过几天台湾有个相声团过来做交流,你跟我过去说个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