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香港的各大报纸都刊登了林建齐的消息,所有香港人都明白了林建齐这回是真的破产,许多人扼腕叹息,也有人幸灾乐祸,因为报纸上的曝光,更多人知道了自称是银行经理的一群人在寻找林建齐,而电话质询得到的回复是并无此事,各大银行们的动作低调了许多,
上次被林建齐搞过一回,没有哪家银行愿意授人以柄,而且承认了就与林建齐彻底撕破了脸,没有缓和的余地,这些银行家也不愿冒这个险,他们承诺并不是要伤害林建齐,只是想“请”他银行合作,所以香港的各大豪门一副观望的态势。[]]
林建齐便与追逐他的人玩起了捉迷藏,很多香港市民愿意帮忙,送吃送穿还安排他住宿,并且为他打掩护。林建齐的“落跑”事件成了香港市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香港时下经济低迷,各行各业都不景气,香港市民被吸引去注意,原本该弥漫的悲观情绪因为这件事消散大半,不少人希望林建齐可以跑到他们家里,所以每天都在观望周围,不断在报纸上和电视上搜索林建齐的消息。
各大银行和神秘势力甚至花钱悬赏,动社团力量,数百上千人的一起寻找林建齐,但他们面对的是香港市民的汪洋大海,寻找林建齐犹如大海捞针。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对林建齐善意帮助,当中也遇到了不少冷嘲热讽,甚至有人幸灾乐祸的向寻找林建齐的人透露他行踪。
随着追逐,林建齐的乔装手段越来越高明,时而化妆成蹀躞老者,时而变成年轻黑人,时而变成一位英国嬉皮士,时而化妆成潦倒的乞丐,花样层出不穷,林建齐并未去找他的朋友和女人,他不想再为他们带去麻烦。
“嘿,你混哪里的,我在油麻地怎么没有见过你?”隔壁街道上的一位满脸脏兮兮的独臂乞讨者凑了过来。
“老哥,我坐一会就走,不抢你生意的。”扮作乞丐的林建齐一分脸上的假,呲牙一笑,扮乞丐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很新奇。
“我又没赶你走,这条街的行人少,一天也要不到几个钱,你晚上有住的地方么,我在南京街租了一间房,若不嫌弃就和我挤一挤。”独臂乞讨者笑着道。
“我晚上有住的地方,不过还是谢谢你了老哥。”林建齐笑着道。
“看你四肢健全,挺精神的,不像乞丐,你以前是干嘛的?”独臂乞讨者打量林建齐一眼,疑惑道。
“唉,股市不景气,我赔钱破产,无家可归了……,老哥,乞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林建齐解释了两句好奇的道。
“要这样,弓着身子,表情可怜,用乞求的目光看人……。给人凄惨可怜的感觉,这样才能得到路人的怜悯与同情……”独臂乞讨者热心肠的教授道。
林建齐很快学的似模似样,一个路人被他看得揪心,在他面前的破碗里丢下一枚硬币,令独臂乞讨者夸赞他聪明,一学就会。
“还没请教老哥你怎么称呼呢。”林建齐拿起碗里的一枚硬币,打算留作纪念,他没想到做乞丐都有这么多的学问,感觉有些好笑。
林建齐学着独臂乞讨者,佝偻着身体躺下来,打量一眼拿着自己相片走过的一名古惑仔,懒洋洋的问道。
“哎,你叫我老王吧。”独臂乞讨者抓了抓脖子,百无聊赖的拿起葫芦咬开了葫芦嘴,准备喝水。
“劳王霸?老哥你这名字真是起的霸气侧漏啊。”林建齐随口逗趣道。
“滚蛋,是老王,拐着弯骂我怎么着?”正喝水的老王噗嗤一声,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不轻不重的卷了林建齐屁股一脚,没好气的道。
“啊,老王,我这不是误解了么。”林建齐自来熟的往独臂乞讨者身边凑了凑,对方恰好成为他的掩护。
“你啊,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讨钱有些可惜了,西贡那里在盖楼,看你也有一把子力气,去做工吧,年轻人受点累有好处。”老王摇了摇头道。
“我这身型套,去了还不被招工的赶出来?还是算了。”林建齐笑着道。
“呐,给你吧,五十多,够你买身便宜点的衣服洗个澡了。”老王从怀里掏出一团钞票放到林建齐面前的破碗中。
“……”林建齐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老王。
林建齐两世为人,还从没有被乞丐送过钱,起初他心底对好逸恶劳的老王还有一丝瞧不起,此刻却化作了一份感动。
“干嘛这么看我,你走了没人跟我抢生意,我可没那么好心。”老王哼声躺下。
“老王,也许我会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你有什么心愿,到时候我会帮你达成。”林建齐正色道。
“哈哈,有这种想法是好的,你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让油麻地就我一个乞丐好了,没人来抢我的生意。”老王并没有将林建齐的话当真,随口笑道。
“你又为什么不去找份工作,这行当朝不保夕,不是长久之计。”林建齐抱着膝盖坐起来问道。
“我是个残废,哪里有比乞丐更好混的啊,若有不用出力好吃好喝的差事,将来你就给我找一个,我跟你混饭吃。”老王拍了拍肚子,笑着摇头道。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王,你就没点拿得出手的本事啊?”林建齐问道。
“咦,你这么说,我还真会点东西,你看,我教你一手!”老王挠了挠头道,他让林建齐撸开袖子,后者依言照办,老王看着林建齐干净的胳膊,诧异的看了眼但却没有多问。
老王取出一根铅笔头,在林建齐的小臂上画了几下,然后用手揉擦了几下,林建齐定睛看去,胳膊上就像青肿了一块,肉眼都难以分辨真假,不由愕然的看向老王,对方的这手化妆术真不是盖的。
“老王,你这手不赖么。”林建齐赞叹道。
“这都是小伎俩,若是有材料,你想多惨我就能让你有多惨。”老王自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