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道虽说中落,但靠着祖辈萌阴和他自己的长袖善舞,这些年交了很多的朋友,平日里真要有点什么事,呼朋唤友也是场面不俗。
李秋平自己开了一个俱乐部,比起燕京那些大的会所俱乐部,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但他别出心裁,以射箭、骑马、户外CS等运动项目主打,配以豪华的享受服务,还真别说,现如今的燕京他还真的就算一号人物,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偶尔靠着贩卖一些消息来拉拢各方朋友,不得罪人,也绝不偏向某个人,真要是不主动干点什么被人欺负了,祖辈的萌阴人情虽说已经淡而又淡,真要求上门却也不会被彻底驳了面子。
他活得滋润,自然就希望更多结交朋友,更多的开通自己赚钱的门路以此打开自己向上爬的大门。
与杨以辰相识,不算是偶然,他参与投资了冀省省会的兄弟电影城,又都是年轻人,虽说他比杨以辰痴长几岁,但一直以来对杨以辰都很尊重,彼此关系经营的还算不错。
赶到俱乐部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层灰白,刚下了入冬的两场雪,俱乐部的户外项目冷清了很多,杨以辰知道,李秋平现在占的这地方是燕郊没什么价值,十年后,单是这一块地皮,就足以让他赚得瓮满钵满,一次捞个够本。
到达之后,自然有人领着杨以辰进入到内部,这里的规矩不算多,限制也不算大,大家都能在接受范围内,一个会员,可以跟俱乐部申请带朋友过来玩,但如果没有申请,可带一名保镖一名女伴入内,限制不大即便是一些燕京内头面人物。也不会否了他这个规矩。
室内场馆,搭建如同战壕,正是这两年比较流行的真人CS,大家以仿真-枪特殊子弹在规定范围内自行组队对战。规则与CS无疑,既能运动又能满足男人们行伍的心愿,不能真去征战沙场,有这么一个模拟的机会挺好的。
此游戏可不是一般人玩得起,这一套装备下来贵的数万快。便宜的也要小一万,真心算得上是有钱人的游戏,看看这场景的搭建,看似很逼真,但你在这里绝对看不到夹杂的碎石,一些沟坎之处,你撞上去也会觉得有一层小小的缓冲,这就是李秋平的聪明之处,室内的相对温柔一些,室外的才更真实一些。这样一些身娇体贵却非要在女伴面前展现自己英武姿态的人,即可在室内玩,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空调开启,地形复杂却有着制造时就存在的保护,完全可以满足大家玩一玩的心愿。
出点汗,玩一玩,既是锻炼,说出去也觉得有面子,新奇的东西就是如此。现在谁开一瓶好酒不是什么稀奇事了,跟某某玩一场才是值得稍微炫耀一下的事情。
一个桌,人家喝酒可以两三个人,可这一场游戏。没有十几个人玩起来根本不过瘾,多的时候一边二三十人,那才叫一个乐趣,杀伤数才有成就感,自然而然,也就衍生了一些人想要巴结接近另一些人的机会。
诺大一个室内场。玩的是不亦乐乎,时不时会听到广播播放的战绩,周遭站立着足有十几个服务人员,每一个的整体条件都不下于空-姐,边缘休息区以玻璃墙隔开,里面摆放着临时休息的椅子和茶几,能看到许多茶几上都放着手机和包等物,没人会担心在这里会有丢失,甚至有人靠近翻动都会被第一时间知道,不仅有人眼看着,还有监控设备。
看到杨以辰进来,站在一旁的白瘦男子快步迎了过来,一身合体的休闲装,不失正式在这样的环境中也显突兀:“辰仔来啦,来,我这有新磨的咖啡,相当正宗,煮咖啡的也是高人,过来尝尝。”
杨以辰其实一眼就看清楚了,嘴角含笑:“秋平,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李秋平不愧是八面玲珑,他在这里等候,亲自相迎,足见尊重,但里面的客人正在玩,他又不能明着要杨以辰等,一番亲热的招待,自然而然就给双方的见面留下了足够缓冲的时间,杨以辰坐下喝咖啡的时候,里面的正主也会看到,既然是主动邀约,哪怕那位正主身份再高,也当不至于做这么失礼的事情真让杨以辰等着。
两个四百米操场大小的室内仿真战壕,高低起伏,层次也分明,几十人真要在这里对战一番,也不会显得区域过小。
杨以辰既然来了,就有足够的耐心,这一年多也算是接触过那些高门大户出来的子弟,他们喜欢这种,他也就无所谓的看着他们表演自己高高在上的一面,真可以合作,谈得来那就合作,谈不来,我不得罪你,你也别踩乎我,就这么简单。
二十亿的贷款,给他带来了短暂的压力,坐在这里,透过前面的玻璃墙和电视分别以不同角度看着场中的较量,喝着正宗的咖啡,还别说,真还就顺了顺气。
乌鸦在这种时候谨守着一个保镖该有的身份,不会同桌而坐,可也不会如别的保镖那种姿态,墨镜西装负手在身后站立,那不是保镖,那是摆设。他到了吧台处找了一个高脚椅坐下,示意里面的服务人员给自己一杯果汁。这里服务人员也见多了各种各样的随行人员,早被老板告知,切莫有半点轻视怠慢,服务员没见识过,李秋平可是见识过,在一些人的身边,那看似随意处之的保镖,绝对是老板身边最贴心的心腹,有时候一句话的威力,与老板发怒无疑。
没让杨以辰等多久,几乎是他刚坐下,这咖啡刚喝了一口,李秋平还没有开口缓和气氛,就有一个四方脸看上去非常沉稳的男子,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一身迷彩服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将身上的枪-支、感应器和一些装备卸下来交给旁边的人,接过人递过来的毛巾,擦拭了一下鬓角额头的汗水,然后很随意的在头上狠劲揉搓了一下,本就不规整的发型彻底乱掉,微微的自然卷随意散落,他也浑然不在意,喝了一大口温水漱漱口之后,才走了过来。
“沈靖。”
李秋平首先站起身,杨以辰也跟着站起身,对方脸上带着让人亲近的笑容,主动伸出右手。
“你好。”杨以辰当然不需要自我介绍,他只是跟对方握了握手,双方见面的气氛并没有李秋平想象中的那样,让他暗自松了一口气。
“沈先生,你们聊,我去让人准备一个果盘。”说是准备果盘,无非是给自己一个离开的理由,面前这尊大神,往日可是他想要接触都接触不到的,可越是如此,在这种时候就越要谨慎别一直想着往上贴,留下一个好印象,让这位有兴趣下一次再来这里,比什么都重要。
沈先生。
这个称呼意味深长,算是李秋平用一种对方不会反感的方式,提前给杨以辰打了一个预防针。
能让他以先生这般尊称称呼的人,至少不管他是哪家出来的大衙内,必然在自己的领域内拥有着傲人的成绩,绝不是纯粹的衙内,以李秋平的身份来作为标尺衡量,双方的差距很大。
沈靖显然没有打哑谜的打算,不管是他秉性本是如此还是对杨以辰早有过细致的研究,说话的方式很直接,与杨以辰见过那些总喜欢用一些事的公子哥们,大相径庭。
“人生前二十年,我这个姓氏,给了我生存在更好世界的资本,这十几年,我努力希望摆脱姓氏带来的荣耀,却越来越发现,有些东西,一旦被涂抹上了颜色,就一辈子无法更改,我不否认如今的成绩有长辈身份带来的便利,我也始终无法让他人真心赞一句,沈靖是靠自己拼搏而来的一切。沈靖,沈家的沈靖,目前做一些投资,也做一些私募,什么赚钱玩什么,知道唐将军什么脾气,要是越过线也就不来自讨没趣,擦边球打过,自认为打的还算不错。”
沈家的沈靖,杨以辰再不认识也认识了,从半个世纪前就活跃在经济战线上的庞大家族,经历过最暗淡的时光,但在二十多年前被重新启用之后,一路风光无限,家中两代人俱是国之栋梁人才,在经济领域门生故吏更是遍天下。
对这个沈家熟悉,概因过,自己亲姥爷曾经有一位弟子,正是这沈家二代中人……
“沈勇文是我的小叔,我们可同辈论交。”
这一句话,无形之中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也等于宣布了沈靖的态度,我是以故交族人的身份来与你见面,我们之间,至少在目前不存在立场问题。
“沈大哥。”
杨以辰重新站起身,以重新认识的方式,跟沈靖打了声招呼,这一次没有握手,沈靖只是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胳膊外侧,示意他赶紧坐,不需要这般客套。
两人之间的亲近,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谁也不想细细追究,他们只需要知道,这样一个谈话的开端,气氛是好的,也会少很多不必要的繁琐环节,说话,可以更直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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