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禁卫军,北地魔女……呵呵。”
“你们还真是不愿意放过我啊。”
赫伯特想着刚才从布雷克那里得到的细节,忍不住暗自笑了起来。
事情有趣起来了。
有人忍不住咬钩了。
赫伯特早就清楚,自己的这封钓鱼的家信,肯定会引动那些一直盯着他的人,把他们的目光吸引过来。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的耐性居然如此之差,居然如此等不及。
为此,甚至不惜要把手伸到迷雾修道院中来。
谁有资格在王城禁卫军中安插视线,并且早早地将他送进公爵家里当内应。
霜晶王室的内部,怕是比自己想得还要乱一些。
至于那个护符,就更有意思了。
北地魔女,全称是“北地魔女互助联盟”,也被一些人称为魔女会。
北地是一片被冰雪覆盖、地形险峻的广袤区域,那里有高耸入云的雪山、深邃寒冷的冰谷以及神秘的冰川湖泊。
曾经,北地是古代魔法文明最发达的地区之一,但在很久以前的一场神战之后,北地的魔法国度被毁灭了七七八八,只剩下了许多破碎的遗址,化作了无人的禁区。
由于环境恶劣,普通人类很少涉足此地,使得那里成为了被迫害的魔女们理想的藏身之处。
与普通的女巫相比,魔女们大多是有着非人特征的野生巫师和术士,她们因为天赋的觉醒而受到了其他人的迫害。
后来,在几位传奇魔女的倡导下,流浪的魔女们逐渐走到一起,成立了魔女会。
这个联盟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她们免受外界的迫害,同时共享北地的魔法资源,互相交流魔法技艺。
但在后来,随着互助会的壮大,他们逐渐演变成了一个实力强大的魔法组织。
虽然名字不变,但也吸纳了魔女之外的一些男性巫师和术士,让他们的派别变得更加复杂。
如果赫伯特没有记错的话,菲莉娅的母亲曾经便是北地魔女联盟中的一员。
而且还是联盟的十二位首席之一,在生下菲莉娅后才主动退出,将职务交给了其他人。
如果按照这么来看的话,那最初陷害赫伯特的幕后之人的身份,似乎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与霜晶王室有关,与北地魔女有关,这样的人选……似乎并不多呢。
“那么,我的亲爱的挚友菲莉娅,你和你背后之人在这个过程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呢?”
赫伯特没有鲁莽地认定菲莉娅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线索还太少,还需要更多的证据去证明。
但不管怎么说,她的嫌疑真的很大。
“……呵呵。”
但赫伯特并不着急,等他回到霜晶王城之后,一切自然会真相大白。
他现在更需要思考的是如何应对面眼前的危机。
两位主教并没有询问布雷克相关的事宜,那种小事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两人在赫伯特回来之后便继续前进,默默地带着他向大主教所在的封印圣所前进。
锈钉主教本身就是冰冷寡言的性格,而荆棘主教则是不知道为何如此沉默。
是亲戚来了吗?
赫伯特跟随着两位主教在修道院来回绕了半个小时,终于是穿过了一道巨大的门扉,沿着悠长的台阶来到了修道院的地下。
地下的空间出乎意料的大,宛若被掏出了一个巨大的防空洞,但却并不寒冷,到处都残留着人力无法做到的伟力痕迹。
在阶梯的尽头,赫伯特看到了一处凭空竖起的巨大石门。
石门的前后左右都没有实体,仿佛单单只是一道尚未安装的普通大门。
而在那道大门之前,他看到了第三位身披红袍的主教。
“看守者阁下。”
赫伯特跟着其他两位主教一起躬身行礼,他对于这位神秘的主教也是有些好奇的。
就比如说——看守者到底在修道院中看守着什么?
“他就是那个年轻人?”看守者的视线越过他人,警戒落到了赫伯特的身上,似是有些好奇地打量着。
“是的。”
锈钉主教点头,侧身将身后的赫伯特让了出来。
“年轻人,来,到我身前来。”
看守者轻笑起来,有些感慨地说道:“那个老东西已经很多年没有对一个年轻人这么感兴趣了。”
老东西?
你说的这个老东西,不会是大主教吧?
赫伯特眨眨眼,不敢深入多想,乖巧地走到了看守者的身前,表示谦卑地微微躬身行礼。
这一位可是比其他两位主教更强大更古老的存在,还是老老实实地听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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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看守者似是被他的样子逗笑了,笑了两声,轻轻摇头:“年轻人,不必紧张,放轻松一些,你知道他为什么想要见你吗?”
“大概知道。”赫伯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做了一些稍微越界的事情。”
“仅仅只是‘稍微’越界吗?你做的事情,可是让我都有些惊讶了呢。”
看守者笑了笑,调侃道:“如果这对你来说只是稍微的程度话,那什么才是真正的越界?”
“呃……”赫伯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强行释放所有囚徒?”
?
看守者那看不清表情的阴影怔怔地望着赫伯特好一阵子,接着有些失态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你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有趣了!”
看守者笑得整个长袍都抖了起来,愉悦地摇起头来,道:“我现在有点好奇了,你在见到他之后想说什么?”
“狂怒者是可以控制的。”
赫伯特老实地回答,最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虽然只有我能控制她。”
她是我养的。
“所以,你认为你能够成功控制住她吗?”
“完全控制……目前大概还是做不到的。”
赫伯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夸大,选择实话实说:“但我的存在可以给她一定的约束,只要不是危及到她和我生命的情况,她都会听从我的话语。”
“仅仅只是这样?”
“目前。”
赫伯特望着看守者,认真道:“毕竟我和她也只接触了一周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