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定侯府,金玉堂。
此时武定侯李楠已经安排好,秋姨娘丧葬事宜,得知李泽洲醒来,便被冯老夫人喊来,堂中已经坐满了人,冯老夫人,武定侯夫妇,两位侯府儿媳,三位姊妹。
倒是大家都没想到,李泽海还在床上趴着,李泽洲竟然从当时的生死难料,反而恢复的这么快。
等了近半个时辰,冯老夫人还要派人去催时。
就看到李泽洲仿若没事人一样,走到堂中,首先对着贵妃踏上的冯老夫人跪拜下去:“孙儿给老祖宗请安,给父亲,母亲请安。”
而后站起来对着大嫂子卫青雪,二嫂子白宝琳,和刚见过的三位姐妹招呼见礼,这些基本礼仪,李泽洲看了这么多年,做起来也很是自然。
“洲弟,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这是被谁打了不成?”离得最近的李清一眼就看清李泽洲肿起来右脸,上面清晰可见五个手指印。
“姐,没事,我自己弄的,我干的蠢事,闹的大家都不安宁,打自己一巴掌应当的!”李泽洲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方地解释到。
秦夫人则站起来,李泽洲见状忙走过去,扶住秦夫人,朗声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已经好利索了,这些不打紧的。”
冯老夫人也是担心地望着李泽洲,张开手招呼道:“洲儿啊,快过来让祖母瞧瞧,傻孩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才多大,知道些什么,可不能再这么作贱自己了!”
李泽洲待母亲秦夫人坐下,便快步走到榻前,单膝跪在冯老夫人身旁,冯老夫人忙拉起李泽洲,揽进怀中,伸出虽然年迈皮肤有些松弛,但还是显得富态白皙的手,捏住李泽洲的下巴,把印着手掌印,红肿起来的偏过来,眯着眼睛细细看着,心疼不已。
抚摸了几下,又重新搂住李泽洲,让李泽洲做到她身边,嘴中生气道:“真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屁股上的伤也好了?,可还有哪里不爽利的?”
李泽洲调整了一下,把头顶玉簪子拔下,将金冠摘了下来,免得碰到冯老夫人。
冯老夫人见状,直觉得孙儿真是长大了,不过到底这个场合不合适披头散发的,于是放开李泽洲,让身旁丫鬟帮李泽洲重新束好发冠,点了点李泽洲额头笑道:“洲儿,祖母不抱你了,快把金冠戴上,戴上多俊啊!披头散发可不像样。”
“好了就好,以后可要注意了,你看看祖母身边的丫鬟,喜欢哪个,要了去就是了。你们男人啊,长大了都这么回事,看看你大哥,二哥,有了俏媳妇,还不是纳了几个妖艳的在房里,咱们家富贵以极,为国捐躯这么多人,子弟要几个女人算得了什么,用得着这么上纲上线!。”
李泽洲看的老祖母越说越像在点武定侯李楠,李楠的脸色本就不好看,此时更黑了。下面卫青雪,白宝琳也有些尴尬,李清,苏英,李兰儿几个则是低头羞红了脸。
李楠连忙跪了下来严肃道:“老祖宗,快别说了,都是孙儿的错,应当受罚才是,孙儿对不起父亲和姨娘!对不起老祖宗和母亲的教诲!”
堂中所有人,都被李泽洲的举动深深触动,不约而同的都感受到了李泽洲的变化,连李楠也是如此,可是接下来的话又让大家担心起来。
“父亲,老祖宗,母亲,孩儿恳请推掉宫中赐婚,孩儿想娶婉瑜妹妹为妻!”李泽洲深思熟虑后,觉得这时候开诚布公地说出这件事情比较好,虽然不一定能成功,但是给长辈们埋个钉子也好,冯婉瑜已经被他这样,必不能再嫁他人,他必须要担当起来:“我和婉瑜妹妹两情相悦,以私定终身,万万受不了让她嫁与他人!”
李泽洲说的铿锵有力,李楠却要气死了,大声吼道:“孽障,住口!婚姻大事岂能有你说话的份!”
堂下媳妇姊妹们都一脸惊讶。
李兰儿更是惊讶的站起来,没想到她的洲哥哥居然能为了婉瑜姐姐要推掉宫中赐婚,真是太喜欢洲哥哥了!婉瑜姐姐真幸福……额,好像不对……洲哥哥要娶别人为妻了!哎……完了……
苏英也是紧紧抿着嘴,不知道是嫉妒冯婉瑜,还是担心李泽洲又会受到惩罚。
李清也是焦急不已,父亲本就不喜欢洲弟,此时才好起来,怎么能忤逆父亲!
“洲儿,不可胡说!坏了婉瑜的名声不说,宫中赐婚岂是儿戏!”秦夫人也是无奈地呵斥起来,她也担心李楠别一生气,又要行家法!
冯老太太也是以手扶额,呜呼哀哉:“痴儿,莫再糊涂,如今只能怪我这侄孙女儿命不好,原本我这老东西还想撮合你们俩,现在没法子,总不能让婉瑜做小啊,他爹虽然前儿来,要接婉瑜回去,还被我打发了去,现在看来,婉瑜还是回家去吧,不好再留着她在这边了,平白被你糟蹋了去,这亲家可就要成了仇家咯!”
李泽洲见此,也不再坚持,望着李楠,恭敬道:“父亲,儿子想知道,为何您会同意与文臣首辅联姻,儿子虽然年幼无知,但对史书有所了解,自古文武勾连,不问忠奸与否,岂不遭帝疑?哪怕如今国朝陷入朝政困境,需要变革,那也不能赌上我侯府安危涉事其中啊!”
李泽洲这番话,又打了满堂之人一个措手不及,转变的太快了,前一刻还在儿女情长,这一下又是家国天下,大家直呼妖孽!尤其是平时呆在一起最多的姊妹嫂嫂们,何时见过李泽洲读什么史书,奇闻异志,闺阁杂诗倒是研究不少,这还是她们认识的那个李泽洲吗?
如今素面朝天不抹胭脂,还能说是大了,这言行举止完全不同于前,实在让大家想不到,如今灵魂已经换了一个!还是个思维意识超前几百年鬼王!
李楠也是被问了个迷糊,他反正平时也没关注李泽洲,此时见他如此敏感朝政之事,倒是有些惊艳到他了,莫非他一直讨厌的这个小儿子,还是个博古通今的政治天才?家里好像也没这些东西啊!
李楠不想再这里讨论这些事,于是漠然地对李泽洲道:“此事你不必多说,本侯自有斟酌,你若想对家族有贡献,那就和你二哥一起去练武,哪怕你去读书也可以,不要再混迹在后宅女儿当中!”
李泽洲见自己这个便宜父亲不接茬,便乘胜追击道:“父亲,孩儿已经决定读书习武,但是还望父亲三思啊!我武勋世家,与国同戚,若沾染朝堂政治斗争,实在太危险了!如果父亲已有斟酌,还望父亲能与我言明此事因果来由!”
“儿子在这几日昏迷之中,宛若在浊世洪流之中走过无数春秋,见证历朝历代兴亡更替,百姓疾苦,所以才有如今的变化,一朝开悟,只愿报效家国就在当下!故而请父亲相信儿子,让儿子与父亲分忧!”
李泽洲这一番真作假时假亦真的胡说八道,论文水平有所下降,但够用了,李楠已经瞠目结舌!
满堂寂静!众人都不知道该惊喜,还是惊吓了。
李泽洲想法很简单,他想要快速发展起来,何必舍近求远,大大方方表现自己,拿到家中力量扶持,依靠他超前视角,他就不信他抖不起来!反正他不抢他大哥的世袭爵位,还要好好为家族以及家族成员着想,一个人的力量哪有一个大家族的力量强大!
可惜李泽洲不知道的是,他虽然来到了一个和他原来极其相似的世界,但也有众多不同,他所熟知的历史事件以及人物,这里并不是完全一样的,否则现在他应该在明朝嘉靖年间才对,所以带给他的会有惊喜,也会有无数意外!
不过这都是无所谓的,现代人的知识储备和意识形态,有这样的家族背景,大概率用脚趾头过日子都能过的不错,除非一下子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PS:强行解释一波,为后面装逼做铺垫,既然是嬉游,那自然要多些欢快,嬉戏,不要这么多曲折离奇,悲欢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