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鼓此刻浑身大汗,左右各揽着一名豆蔻少女,享受着满怀温香软玉,丝毫不觉疲乏。
当年高振鼓初窥大道,耐不住修炼中的诸多规矩,于是向金蟾会的万经堂求得一部房中术,靠着御女采补,小有成就。
而且相比起躲在深山老林、茹素服食的清苦修炼,房中术可谓享尽人间极乐。
以他在长风寨的权势地位,甚至不用多说,便会有下人为他搜罗女子送来,就连王德攸都恨不得将自己的小妾送给高仙长。
可惜,咱们的高仙长只喜欢清纯靓丽的处子炉鼎,每次送来之前,都要斋戒沐浴,确保洁净。
至于那些被高振鼓享用过的炉鼎,除去留在身边当侍妾,洒扫庭院、充点氛围,便是打发给自己这些年所收门人,他们不仅毫无怨言,还满心欢喜。
能做高仙长的同道,那可是莫大殊荣!
享受身中元气鼓荡余韵,高振鼓察觉到院外有人声动静,虽然尽量压低,但在安静夜里,还是显得有些嘈杂。
“高总管,有急事。”
过了一阵,屋外便传来手下修士的声音,语气带着惊惶。
长风寨上下皆知,高振鼓最讨厌别人在这种时候搅扰,放在往常,他早就祭出飞刀,割下对方脑袋。
但自己心情尚好,还没有发火,便开口问道:“何事?”
“广涂城那边飞鸽传书,说是那伙兰台山弟子与沙矶岛胡三等人会面了。”
高振鼓眉头一皱,赶紧起身。那两名少女非常识趣,为他披上衣物。
开门出屋,三名手下难掩惊恐,弓着身子,根本不敢抬头多看,两手高捧着一张纸条。
高振鼓一把夺过,低声道:“与胡三等人商议……两日后拂晓突袭长风寨……好个郭宏,居然真的不顾自己同门死活!”
一把将那纸条扔下,高振鼓来回踱步,三名手下询问道:“高总管,眼下该如何安排?是否要告知王德攸?”
“当然要,但是……须得做些安排。”高振鼓思量起来:“他郭宏不是要搞偷袭吗?那我们便将计就计,外围守备不要太严密,把他们放进来杀!”
“这……”三名手下略感迟疑:“总管您不是说,这个郭宏破除桃止山雾障,修为不俗,要是贸然放进水寨,王德攸的人怕是拦不住。”
“废话,谁指望他们拦了,就是让他们拿性命去消耗对方的法力。”高振鼓吩咐道:“我记得库里还有几瓶烈血燃骨丹,化进水里,开战前给他们喝下去。”
“遵命。”那三名手下当即应声。
高振鼓晓得此丹厉害,一旦服下,能将身中生元潜能全数激发出来,甚至会让筋骨皮肉暴长。可代价便是气血冲击脑宫,以至于狂心丧志,变得全无理性。
当药力耗尽之后,气血衰竭、骨肉萎靡,就算能活下来也变成废人了。
普通人受不得如此猛烈的药力,只能化入水中稀释饮用,而这种东西在六十年前有个“种民升天汤”的别称。
上选种民,齐登帝乡——这句话曾经响彻都广之野。当年为了给拔出神剑争取时间,神民国驱使数万刑徒,人人喝下种民升天汤,朝着无疆兵主麾下最精锐的横行军发动冲锋,用鲜血与亡魂,堆成山丘。
对于高振鼓来说,长风寨那些贼寇喽啰就是可以任意抛弃的,反正这世上的凡夫俗子多如蝼蚁,茫茫无尽,死了也不心疼,王德攸还时常向自己抱怨长风寨养不得这许多张嘴。
“还有一事。”
高振鼓忽生一念,将地上的纸条拾起:“把那个叫做江岩的兰台山弟子带来。”
“总管这是……”手下迟疑道。
“让你带就带,哪来这么多废话?”
高振鼓叱喝一声,他对这几个手下是越发厌恶了,领受了拘制符咒,跟在自己身边有些年岁,结果还是这般不灵光。学了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只晓得揣摩自己心思,却不肯实心办事。
等了一阵,手脚都带着镣铐的江岩被带到此间,高振鼓见状发笑,让旁人解开镣铐:“胡闹,他几乎没有修为,锁起来作甚?”
江岩被囚禁数日,除了脸颊消瘦些许,并无大碍。
眼见高振鼓打发走其他人,江岩心下忐忑,但面上不见异样,反问道:“找我有什么事?”
“你自己看。”高振鼓将纸条递给对方。
江岩扫了两眼,以他的经验阅历,当即明白大致事况,不由得担忧起来。他晓得郭宏行事果决,但还是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你这是什么意思?”江岩尽量保持镇静。
“郭宏的一举一动都在我掌握之中,他的生死只看我一念之间。”高振鼓负手踱步,虽然他面黑身矮,但也要穿一身广袖轻衫,显弄风雅气度。
“我见你机智敏思,动了爱才之念,不如舍了兰台山,投入我门下。”高振鼓面上装作不在意,实则暗中留意江岩神色:
“你们这些下院弟子,在兰台山不过是奴仆一般,永无出头之日。无缘仙家妙法便罢了,还要为那些高高在上的腐朽之辈卖命效力,让自己身陷危境,我着实替你们深感不值啊。”
“你?”江岩露出一丝不屑:“无非是一介旁门散修,你的门下有什么好的?”
“倒真是让人看扁了。”高振鼓哈哈一笑,轻轻甩手,托起一个衔币金蟾印。
“你是金蟾会的人!”江岩脸色骤变。
“如何?来我门下,不算亏待你吧?”高振鼓直言:“我也不瞒你,当年的我也是根骨不佳,无缘大道。可如今不光修成妙法,还有万人仰望的权势地位。你如果拜入我门下,今后也能有我这般成就!”
“那郭宏呢?”江岩问。
“我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愿意下跪认错,也无非是受一道拘制符咒罢了。”高振鼓言道。
江岩低头看着纸条,面上神色变幻,随后摇头:“不,我不打算投靠你。”
高振鼓站定不动,沉声道:“没看出来,你这种人竟然还有几分兄弟情义。”
“过奖了。”江岩回答。
“来人!”
既然如此,高振鼓也不客气:“穿了这家伙的琵琶骨,让他好好看看,郭宏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