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本想着今天喜事连连,还挺开心的。
他决定好好休息几天,尽情地摆个大烂,却没想到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邻居打来的,她名叫白栀,二十七八,性情温婉,皮肤白皙,身材丰腴。
她本是个勤劳的打工人,每日辛苦工作,只为过上安稳的日子。
白栀做得一手好菜,煲汤更是美味无比,她常穿着围裙、扎着居家侧麻花辫,别有一番韵味。
江离对自己的租客向来约法三章,不打电话、不暧昧、不进入对方生活,只发微信、正常聊天且日常减租。
所以她们从不给他打电话,除非有紧急情况。
“小江……”
听到电话那头白栀略显哽咽的声音,江离的心瞬间揪紧。
“怎么了?白栀姐。”他语气轻柔地问道。
“咚咚咚!”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快开门!”
白栀带着哭腔道:“小江,对不起,我不该给你打电话的,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
光听声音,江离就能知道,她哭得有多伤心。
“没事的,白栀姐,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行。”他一边说着,一边骑着电瓶车,朝着清水湾公寓疾驰而去。
随着敲门声越来越大,白栀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她剧烈咳嗽着,连话都说不出来,江离皱紧眉关,想起她曾跟自己说过有哮喘的隐疾。
他将油门直接拉到底,差点闯红灯。
等到坐电梯上了楼,江离看到两个彪形大汉正站在白栀家的门口。
他们凶神恶煞地看了江离一眼,然后继续敲门。
“干什么的?”江离直接冲了过去,朝他们两个怒吼一声。
“干什么?你奉劝小子别多事啊!”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光头男面露狰狞地冷笑道,随即撸起雕龙的胳膊,推搡了江离一下。
他的手还没碰到江离的胸口,就被后者左手拿住手腕,右手用力往下一掰。
只听“咔”的一声,他的胳膊就被江离给卸了,整个人捂着膀子在地上扭着,跟条蛆一样。
这是江离网上搜的小擒拿,这几日每天早上起来练了几手,没想到实战起来还挺有用。
“你特妈!”
眼看着另外一个男子抄起一根棍子,就朝江离抡了过来。
江离直接一个正蹬,踹在了那人的小腹处。
拿下这俩人,江离直接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然后打了110。
眼前,白栀姐倒在厨房间里。他连忙去掐她的人中。
看着她一脸铁青,怎么都醒不过来,不但呼吸停止,就连心脏都骤停了。
江离连忙先对她做了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然后在房间里找出雾化剂给她吸上。
还好他知道她把药放在了哪里,不然全特么完了。
等到警察来的时候,救护车也到了。
“警官,是她老公欠了我们钱,我们合法要债的,是那个小子先动的手。”
“别乱讲话啊,听到没有?合法要债你带钢管?监控里面都看到了,都给我老实点!”
江离懒得跟这俩货逼逼,赶紧把白栀姐送上了救护车。
等到来到急症室,给白栀姐吸上氧,她这才渐渐苏醒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李宇洋打来了电话。
“江老弟,刚才我问过了,这俩人就是专门帮人收烂账的。你那名租客,她被一个男人骗了感情还骗了钱。那个男人在外面欠了赌账,好像还欠了不少钱。关键是人好像这两天还跑掉了。”听到李宇洋的话,江离不禁皱了皱眉头。
白栀从来没跟他提过这个男人。
当初她来租房子的时候,浑身淤青,身无分文。
依稀记得,那是一个雨夜。
江离百无聊赖地在公寓楼下抽着烟。她穿着被雨水浸湿的碎花连衣裙,拎着一个大箱子,在公寓楼门口躲雨。
他当时一是可怜她,二则是因为这幢楼除了他自己,没人敢住,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便宜租给她,三则是万一以后有租客来,可以拿自己和白栀姐也住在这打掩护,为了长久利益。
当然房租嘛,作为打工女的白栀偶尔会通过江离介绍,出去打点短工,比如去当个超市收银什么的。
但是后面江离实在于心不忍,所以单纯通过喝汤和蹭饭,还有帮自己打扫房间的方式,帮白栀姐减租。
所以说,白栀可以算是江离名义上的第一个租户。
她从来没有说过那个男人的事,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抱怨过任何。
在江离心里,白栀姐永远是那般温婉动人、柔情似水。
至于江离为何知道她已结婚,是因为她一开始戴着一枚碎钻钻戒。
而现在,江离终于明白了,她为何明明已婚,却还要一个人出来租房子住。
真可谓是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当白栀醒来的那一刻,她白皙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小江,我……没有钱了……”她苦笑着对他说道。
“没事。”江离蹙着眉头。
因为今天警察在调取监控的时候发现,白栀在两天前就把那个男人拒之门外,并和他剧烈争吵,当时还报了警。
只是在警察来之前,那个赌棍跪在她面前。
白栀于心不忍,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他。江离默默交完费用,扶着她轻柔的身子,朝着门口走去。
“小江,没事的……我自己能走……”
她向他挤出一抹笑容。曾经带着婴儿肥的面容,此时已满是憔悴和凄然。
看着她失魂落魄的身影,江离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打了车,回到公寓。她蓦然回首,朝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温柔笑容来。
“小江,你要是忙的话,先去忙吧……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她将柔软的棕色发丝挽至如玉的耳珠后,只是那双空洞到已经没有任何光华的眼眸,让他微微失神。
“白栀姐,我们聊聊吧。”
“……”白栀沉默了半晌,最终让他进去了。
“对不起,治疗费用,我会努力还给你的。”她低着头,声音嗫嚅地说道,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江离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身后,把她咚在了墙上
“小江……你怎么了?”
被他咚在墙上的白栀,有点惊慌失措,揉捏着围裙的指节微微泛白,似乎从未见过如此生气的江离。
“白栀姐,我很生气。”江离板着脸,装作生气的样子道。
“啊?”她似乎有点莫名,但又不敢问,还是轻咬着下唇,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给你打电话……对不起……我知道今天收债的人过来,会对其他租客造成非常恶劣的影响……对不起……我会尽早搬出去的……”她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声音越来越小,眼泪却倔强地在微红的眼眶中打着转。
“我为什么生气,不是因为这些,而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把我当作自己人。”江离怒气冲冲地说道,然后低着头,朝她丰润的唇珠上印去。
她第一次试图推开他,只是最后,一如既往地……逆来顺受。
……
“说说吧,他的事。”江离点了根烟,语气温柔,但透着霸道。
“我是五年前来到魔都跟他认识的……”白栀低着头,白皙的俏脸上带着酒醉的韵红,用一如既往的柔情语调,对他娓娓道来。
“我本以为能在这里过上好日子,可没想到他骗了我的感情,还骗走了我的钱。我辛苦打工攒下的积蓄,都被他骗走了。”
“我后面才知道他迷上了赌博……”说到这里,白栀的脸上早已泪流满面。
至于那个男人为什么会迷上赌博,原因她也不清楚。
可能是生活压力太大,可能是觉得赚的钱太少,想要搏一搏。
最开始可能也是一百两百的那种小赌,直到越来越沉迷,完全无法自拔。
总之,沾上了这个字,这辈子,基本上就毁了。
直到追债的人上了门,俩人就开始争吵、离婚、家暴。
他甚至为了能还钱,还鬼迷心窍地听从他人的怂恿,打上了她的主意。
长得好看,有时候,其实也是一种悲哀。这也是白栀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他……让我出去卖……去陪那些债主……我不同意,他就打我!拿酒瓶,砸我的头,还给我下药……”白栀哽咽着,声音轻颤,痛苦的眼泪汩汩流出。
“所以,我就逃了出来,逃得远远的,哪怕一无所有……”江离一脸心疼地将她埋在自己胸口。
得亏白栀幸运,看到了那个男人跟别人打电话和下药的举动,这才逃了出来。
“没事了,白栀姐,一切都结束了。我咨询过律师,你早就跟他离婚了,像你这种情况,不用替他还钱的。那些追债的人,以后也不敢再来了。以后你就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从今往后,不会再有任何人骚扰你。我也不许你想不开,听明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