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刺血承认,千仞雪彻底怒了,“混账,刺血,你要知道,你效忠的人到底是谁?”
这么多年,她一口一个刺叔的叫着,结果这家伙,居然在最后选择偏向了比比东那边,实在让她寒心加愤怒。
“少主,这件事,大供奉是默许的。”刺血低声说道。
若不是千道流答应,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偏向比比东啊,毕竟他的确是知道的,他主要靠着的,还是供奉殿这边。
“什么?爷爷怎么会.”千仞雪心中惊疑不定,她爷爷向来是认可她与南飞煌的关系的,为什么会突然答应比比东对南飞煌下杀手,这件事太奇怪了。
可现在,似乎也没有时间让她去查明真相了。
千仞雪赶紧道,“刺血,立即去月轩,把那大师给我抓过来!”
她现在想的,是无论如何,都先把这件事解决了,无论是找刺血佘龙算账,还是回去质问比比东与爷爷,都之后再说。
不然南飞煌若死了,她找再多人报复,又有什么用?
“大师?”刺血抬起头,愣愣的看着千仞雪。
“没错,就是大师,你立刻去把他抓来,只要他在我手上,不怕那比比东不就范。”
“可可是”刺血欲言又止,他都把大师的尸体给扬了,还能找个鬼给千仞雪啊。
“可是什么?刺叔,之前你隐瞒我的事情,我暂时可以不追究,但只是让你抓区区一个大魂师,你不至于也对我推三阻四吧?”千仞雪不满道。
刺血无奈道,“当然不是,只是少主,那个大师.他前不久被我给扬成灰了,所以,我实在没法抓连尸体都没有的家伙给您啊。”
千仞雪陡然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把大师扬了,你怎么敢,谁给你下的指令,私自行事把他给杀了?”
她瞬间想通了,为什么比比东会突然撕毁和她的约定,对着南飞煌动手。
原来是刺血把大师给杀了,怕是比比东以为是她下命令做的,所以立即就疯了,无论是出于爷爷的存在,还是她对自己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母女情,她都不至于对自己下手来报仇,而刺血,在她看来只是一把刀而已,就算要折断,那也是等天下统一之后的事。
再说杀了刺血,顶多让自己难过一段时间,远不到心碎的程度。
那么,比比东唯一对自己报仇的方法,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南飞煌。
“那个,少主,就是您给我下达的指令啊”刺血有些委屈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知千仞雪。
之前他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就也懒得说,只是在做战功统计的时候,提了一嘴报了上去。
难道这区区一个大魂师,武魂还是一只猪的玩意儿,还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不成?
那他是不是闯祸了?可他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当时情况紧急,猎魂行动迫在眉睫,不把这个报信的杀了,难道让他去向玉元震示警吗?
虽然后来玉元震依然是有警戒,可对事不对人,当时刺血又不知道,他为武魂殿尽忠,总是没错的吧。
千仞雪听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想起来了,她当时的确对刺血下达过一个指令,先斩后奏。
可没想到,他居然把大师给扬了,这下子戳中比比东沸点了。
难怪自己爷爷会答应,估计是被比比东逼的,疯了的比比东,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不顾一切,以自己为威胁,哪怕放弃教皇宝座,也要亲自前往正面击杀南飞煌之类。
她毕竟是武魂殿教皇,无论下不下位,她亲自前去正面袭击古雷王室,放在大陆上,都是一阵轩然大波。
武魂殿教皇无故袭击古雷王国太子,这是什么丑闻?
只怕会引起各大王国恐慌,对武魂殿后续诸多计划的实行,也有不良影响。
在目前还是教皇的比比东,与毕竟不属于武魂殿的南飞煌两人之间做选择,对爷爷而言,其实根本没得选。
他顶多会因为自己而稍有犹豫,但最后一定会放弃南飞煌,暂时平息比比东的愤怒,确保武魂殿在目前这个时期,安稳的发展下去。
“可恶!”千仞雪愤怒的将面前的书桌打成粉末,她知道此刻谁也怪不了,也没有任何阻止比比东的办法。
“不行,既然如此,我就亲自去一趟古特雷斯山。”千仞雪下定决心,既然阻止不了这件事,那她就亲自去救下南飞煌。
只要比比东不是亲自出手,那么她派出的长老,靠向供奉殿这边的,一定愿意听她的话。
就算是菊鬼这种忠心于比比东的,应该也会给她三分薄面,至少,总会担心伤到她而变得有些畏手畏脚,如此飞煌就有逃脱的希望。
“少主,您不能离开,渗透计划在即,正是需要您的时候,您为了完成这个计划,从小就改变面貌,在天斗城生活了二十多年,难道为了南飞煌,要功亏一篑吗?”刺血立即拦住了千仞雪。
现在雪清河绝对不能随便消失,雪夜大帝身体每况愈下,国内政务都是雪清河在处理。
若雪清河无缘无故就不见了,天斗朝堂也就乱了。
戈龙必然会彻查,届时若被他查出什么,可就不好了。
“别拦我,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飞煌出事。”千仞雪愤怒地推开刺血,却没想到,她才刚走出几步,就觉得全身无力。
“怎么回事,这是.毒?
“对不起,少主,这也是大供奉的命令,若让您知道了计划,您一定会意气行事,他命令我,您若有这样的举动,就让您躺个一天。”刺血说道,“少主放心,这个毒对您身体无害的,只是会让您如同发烧一般,虚弱一天,以您的体质,明天这个时候,应该就恢复过来了。”
刺血说完便走出了太子东宫,不久之后,就听一个服侍太子的宫女焦急的叫了起来,“快来人啊,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额头好烫,快传太医!”
千仞雪在宫女的服侍下躺在床上,愤怒却又浑身无力,她当然知道刺血不敢真的伤她,但明天恢复过来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