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錚刚才也看到了,这是岩壁顶上飞下来的蜡团,一个飞向了刘胜大师兄。
这一个是飞向他的,只是崬泖泖闪身一跃,张口接住了。
这时,崬泖泖也看清楚了,明白了这不是暗器,这是联络的暗记。
当时,她认为是吴巧儿用毒器来伤害沈襄錚,所以宁愿自己代他受死,就不顾一切张开口接着了。
她急红了脸:“郎君,你可不是明里和我堂姐好像是冷漠分手了,可是暗里还在传递我弄不懂的信息。
这是告诉你要在哪个地方幽会吧?”
沈襄錚听了,心底里火苗熊熊地燃烧了起来,他高高地扬起了手,要狠狠地拍下来,打她一个大大的响亮的耳光。
可是举起的手又慢慢地放了下来,大敌当前,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阵营里的人呀。
“哟呵,你想要打我,太好了,太好了。”
崬泖泖一边说,一边又挨到了沈襄錚身上,仰起脸来,眼睛里闪烁着晶滢滢的泪花,直直地盯着沈襄錚的眼睛。
沈襄錚放下了的手就又啪啪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我怎么会打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呀,我是要狠狠地惩罚自己。”
“看到这张纸条,我惭愧极了。”
“我看清楚了,想清楚了,这纸条上标明的岩洞里有条双丫暗道,我们这里是第一个丫口。”
“还有一个丫口,我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这一定是崬晶兰和巧儿侦探好了的。”
“她开头用一个蜡丸发给了刘胜大师兄,巧儿把另外一个蜡丸传给了你。”
“你就还以为是什么崬晶兰要和我幽会的暗号,你也应该惭愧呀。”
听沈襄錚这样说,崬泖泖果然有点点儿惭愧,他难为情地低下了,她那从不屈服的高傲的头。
但是,她又一下高高地昂起自己的头颅,很认真地说:
“不,我还以为,是吴巧儿要暗害你,发了个毒暗器来伤害你,所以我要为你挡住,哪怕是要丢掉我的性命,我也在所不辞。”
听到这里,崬泖泖果然有点点儿惭愧,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她那从不屈服的高傲的头。
不过这一点,宋雅玲是看到了,她却不认为吴巧儿会暗害沈襄錚,但是又觉得主人的话是千真万确的。为了沈襄錚,崬泖泖是豁出去了。
宋雅玲也是个机灵鬼呀,十个丫鬟就有六七个要比小姐机灵的。
宋雅玲走近来问沈襄錚:“那这两个红色的×是什么意思?”
崬泖泖见,知道丫鬟姐姐给他解了窘迫的境况,立刻开口搭言:
“傻姐姐,这点你还没有明白,是说这两个丫口处,马上会有两场大大的阻击战。”
沈襄錚急忙点了点头,他立即吩咐,三个人都退后几步,找到岩壁的凹陷处,好好地躲藏起来。
等匪徒突然出来了,也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沈襄錚最后才找到一个比较大的凹缝,藏身进去,岩壁面还有一尺剩余。
崬泖泖和宋雅玲本来已经藏好了的。
可是崬泖泖一见沈襄錚藏身在她后面不远处,就立即脱身出来,硬是挤进了沈襄錚的凹缝中。
沈襄錚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因为估计如有匪徒回逃,应当该来了,所以,再也不要动弹了,否则还有什么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呀。
三个人刚刚藏好,悬崖下传来急速的咔嚓咔嚓声,丫字口两边各有几十个匪徒冲了出来。
只是他们的队伍没有散乱,而是有序冲出。
但是他们面部的表情,又掩饰不了打了败仗后的颓废情绪。
崬泖泖沉不住气,蠢蠢欲动了。
沈襄錚急忙紧紧地拉着她。
她觉得无比的幸福,在这生死关头,崬泖泖还无限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不,是轻轻地眯缝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
冲出的匪徒有十多个越过了他们的藏身地。
这时,沈襄錚把崬泖泖一推,崬泖泖立即清醒了,娇叱一声冲了出来。\
一个匪徒正在她的前方,被她的利剑刺了个透明窟窿。
沈襄錚的玉兔冰龙发挥了最大的威力,一剑就削下了两颗匪头。
有的匪徒又想退回丫子口,可是宋雅玲挡住了一方。
可是宋雅玲只身双手,只能够守住一个鸭子口呀。
越过了沈襄錚藏身处的匪徒,突然又慌乱地退回来了,原来是陈砮和十几个官兵截住了他们。
匪徒们上天无路,钻地无缝,一个个把手中的兵器放下,跪地求饶。
这时,进入另外一个鸭子口的几个匪徒又退了出来。
从丫洞里面把匪徒赶出来的是崬晶兰,还有大师兄刘胜带去的人马。
四个匪徒也像这开阔大洞里的匪徒一样,跪地投降。
可是追出来的崬晶兰,眼睛通红,鼻翼急速地扇动。
她一句话也没有,脱手一剑,剑气横飞而出,四颗头颅落地轱辘辘滚。
她手一扬,宝剑又回到她的把握中。
这不是飞去来兮,崬晶兰的法子现在多着嘞,这是内力深厚,把剑招了回来。
前面还有十几个匪徒跪在地上,陈砮正准备把他们捆绑起来。
可是崬晶兰又火速冲来了,她一把推开陈砮,又是扬手飞剑,十几个人头又是轱辘辘满洞滚。
今天的崬晶兰怎么啦,往日的慈悲哪里去了呀。
一脸的杀气,两眼的血光。
那模样,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就连沈襄錚也不懂得她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而且追出来的只有她一个人,和他形影不离的吴巧儿到哪里去了呀?
大家心里,一下就明白了,吴巧儿一定是遭了匪徒的毒手了,或者是受了重伤了。
虽然说吴巧儿是崬晶兰的丫鬟,可是这个丫鬟姐姐,在崬晶兰心里眼睛里,比亲亲的姐姐还亲得多。
这样就导致了崬晶兰心里发狂,怒不可遏,把怒火都发作在所有的匪徒身上,誓为姐姐报这血海深仇。
其实还不止这些,她一看到沈襄錚和崬泖泖,表面上是很平静的,但也是同样在心里仇恨无比。
她不是无论如何也不理睬沈襄錚了吗,母亲崬吴氏百般劝解,她对沈襄錚还是不予理睬呀。
可是她看到崬泖泖和沈襄錚那样亲密的样子,嫉妒就在心里生根发芽,瞬间成了一棵参天大树,胸怀里实在是装不下了呀。
这是任何少女少妇都免不了的。
九千九百九十万个女人中间,也很难有一个人没有这种嫉妒心理的。
她一下杀了那么多的匪徒,都是一些放下了武器,跪地投降的人呀。
可是这样肆意杀人,也是无法给她定罪的。
就是把这些匪徒们押到官府,他们的命运也多半是拖到刑场上斩首示众。
死在岩洞里,死在崬晶兰的剑下,应该比那刑场上还好一些。
尤其是本地也有一些青壮年误入歧途,他们家中认为杀了最好。
就不会让人看出来有土匪儿孙。被人指指点点,这是谁家的儿子孙子,让父母祖宗蒙羞了。
沈襄錚心里也很着急,他感觉出来了,崬晶兰杀人受了他深深的伤害。
他看出来了,实际上,她崬晶兰心里还是装着他沈襄錚的。
而且看起来,她崬晶兰心里除了他,还是装不下任何一个男人的。
这就是一个少女,一个忠诚纯洁的少女复杂无比的心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