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交谈一会,岑文本就下去了,如今他手中的事情是一点也不少,几乎都是争分夺秒。
在岑文本下去之后,韦挺却是冲忙走了进来,李元吉一时间有些意外了。
“见过齐王。”
李元吉满是严肃的韦挺,一时间有些疑惑。
“正平快起,这是怎么了?可是学院出了什么事?”
韦挺闻言,随即拿出两册书籍放在桌上,李元吉拿起一看,就是普通的书籍,但都看过之后,李元吉顿时明了,这时韦挺的声音也是传了过来。
“敢问齐王,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两册书籍完全一模一样,字迹工整,行距、间距都完全一致,不止是这两册书籍,学院之中发给学院学子的书籍,完全都是一样的。
在下所知道的,即便是同一个人抄录的书籍,也不可能做到每一个字都是完全一样,如此工整的,不知齐王是如何做到的?”
韦挺是真的有被惊讶了,前些时候都在教学院的学生认字,还没有发放书籍,后面有了一定的基础,今日才将书籍发放到学生手中,但韦挺一一观看后,就被震住了。
正因为他知道人为的抄录做不到这样,他才疑惑,想到李元吉在这里创造的种种神迹,韦挺心中顿时就有了猜测。
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因素让他来找李元吉,那就是他完全不知道李元吉什么时候让人有过抄录,如今学院的学子众多,要抄录出如此众多的书籍,必然不会是小动静,需要足够的人手才能做到。
但是他没有收到任何消息,也没有感受到,加上每册书籍都完全一样,他才越发笃定。
李元吉看着认真的韦挺,也是笑了,随即起身。
“正平心中应该很是疑惑吧,走,随我来。”
李元吉率先起身离开,韦挺跟在李元吉身后,此刻他心中一时间有些震惊,他很清楚李元吉应该是带他去看这个机密,但正因为这非常的颠覆时代,非常机密,他才震惊,李元吉就真的放心让他看见吗?
韦挺一时间反而有些忐忑了,现在他算是知道,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是真的不是一件好事了,他有种预感,只要去看了,他想要离开岭南,恐怕就会困难重重了。
韦挺的直觉也确实没错,李元吉带他去看,就是不准备让韦挺走了,他这里如今确认,韦挺这么一个人才,他可不想错过了,至于是李建成的人,他又不怕,韦挺要传信就传信呗,只要不是其他机密。
这个印刷术哪怕是给他李建成,李元吉估计他都不敢用,李建成身边的人可都是各个世家,他敢把这玩意拿出来,那些世家恐怕要和他翻脸。
而且将来一旦李建成失败,韦挺彻底没了念想,直接原地成为他齐王府的人了。
若是李建成胜了,大不了把韦挺还回去就是了,影响不大,反正对他而言,这是稳赚不亏的买卖。
李元吉带着韦挺来到印刷的地方,当韦挺看见之后,心中既是震撼,又是苦笑。
震撼的是这个印刷,竟然如此简单,效率如此之高,且如此神奇,而苦笑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印刷有些简单了,但偏偏这么一个简单的物件,却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出来,而李元吉就想出来了。
确实如同韦挺所想,他在这里看到的那些,都是非常简单,但偏偏这么简单的,愣是没有一个人想到,这就很气人,气人的同时,还不得不佩服李元吉的大智慧。
直到从印刷的地方走出来,韦挺依旧还觉得震撼,这个印刷术代表着什么,他本身也是聪明人,很快就能想到其中的含义,用得好,对世家是助力,若是极端一些,世家也不至于消失,但是绝对不能像现在将知识把控在手中。
世家的影响,也必然会降低,但即便是降低,起码也需要数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可以做到,因为即便有印刷术来培养人才,中间的周期,人才的成长到逐渐成型,数量的增多,都是需要时间的。
而世家也不会坐以待毙,皇帝能培养,他们就不能培养与拉拢吗?而质量上,也有很大的区别,只是世家的嚣张气焰会有所降低,世家取代是不可能的。
出来之后,韦挺满是犹豫,他在犹豫要不要问李元吉,而李元吉的声音也是率先传来。
“正平,如今你也看见了,就是这么做到的,负责印刷的人也给你讲了这么久,这个印刷术的原理,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这事可以传信给大哥,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有了印刷术,对朝廷而言,是一件好事,对朝廷有利的,这会是对世家的反制利器。
我知你也是世家中人,但你又不同,对于家族没有那么多羁绊,而且我也不是仇视世家,但是你要告诉大哥,世家虽要用,但也要有防备,有些别有用心的世家太过庞大,只会扰乱朝廷的决策。
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哪些世家,所以你完全不用担心。”
李元吉这番话,就是说给韦挺听的,至于韦挺做不做,那就是韦挺的事了,反正将来出了什么事,与他李元吉无关,而这印刷术虽然是他创造的,但将来一旦泄露出去,就不一定是他李元吉了。
因为知道这个印刷术的,可不是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李建成呢。
韦挺听后,也确实挺复杂的,他很清楚李元吉跟他说这番话的含义,他更是没有想到,李元吉竟然有着这么清晰的认知,世家的好坏,已经展示过了,团结一起,拥有改朝换代的能力。
而李元吉说的那些世家,韦挺更是清楚是哪些,和那些顶尖世家比起来,如今的韦氏,还差一大截。
扰乱朝廷决策,韦氏还达不到那个地步。
韦挺朝着李元吉大礼参拜。
“齐王之言,使在下醍醐灌耳,在下自回到长安,听闻齐王的改变,如今了解更是又深一步,齐王当真拥有大智慧在身,之前是我等着相了。
此事在下必然在书信中告知太子,齐王之言,必一字不漏传达至太子耳中,在下谢过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