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大厦没有崩塌，说明袋子里装的并非源头鬼，这具尸体究竟是人，还是鬼，又或是鬼奴，很可能处在一个薛定谔的状态，暂时还是不要打开了。”
曹洋没有就此放弃，灵异事件不是一蹴而就，往往都需要很多人命来填。
窗外，这个灰白色世界已经扩张到了半座大津市，不过真正被拉入记忆世界的人相对来说并不算多，想来是总部及时做出了疏散的措施，不然的话大津市现在也该像大昌市一样了。
“记忆世界的版图变大了，这也意味着会有更多的人触发规律，守株待兔的难度会变得更大。”
曹洋看着外面已经被吞并成记忆世界版图的大街小巷，内部有不少普通人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四处游荡。
看了一眼窗外，虽说不算人潮拥挤，但粗略估计下来，整个记忆世界的人数也已经超过3000。
莫求人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表情麻木，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一只真正的厉鬼。
灵感往往在不经意间到来，而关于鬼梦的联想无疑是给曹洋点亮了一盏明灯。
“噩梦的世界里，鬼是可以被杀死的，杀死鬼意味着这一次噩梦的结束，真正的鬼永远不可能被杀死。”
灯光覆盖的范围里，被鬼蜮遮盖的大津市露出了它原本的面目，大街小巷，高矮建筑，还有一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的普通人。
“可恶啊！”
还剩最后三米了，这个距离只要是个人开枪也都能精准命中了，曹洋往后退着，很快就被逼到了墙边。
莫求人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接着他便准备动手了。
李军说道。
连续两道巨大的响声，曹洋给两具尸体的脑袋分别开了瓢，尸体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它不会恐惧，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在被爆头之后便直挺挺地栽倒在地，然后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与此同时，大沈市负责人莫求人抵达大津市，并且成功与李军汇合。
“对啊，鬼梦！”
一阵阴风凭空而起，而且在不断靠近，吹的人心里直发毛。
“是因为这个人回忆了一开始鬼的形象还有被我关押的鬼的形象吗？”
可这一次，一下出现了两具阴冷僵硬的尸体，两具尸体的脸上仿佛覆盖了浓郁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五官，不过这两具尸体在衣着和形象上并不相同，明显是两只不同的鬼。
曹洋举着手枪，却迟迟没有扣动扳机。两个人影在不断逼近，而刚刚被问话的普通人已经被吓到躲在了曹洋身后。
接着，一个接一个的普通人被曹洋喊过来单独谈话，对话的内容只有一个问题：
“描述一下之前杀死其他人以及刚刚被自己交押进装尸袋的人的形象。”
“嘭！嘭！”
曹洋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人快要急疯了，甚至想抢过曹洋手里的枪自己用，但又怕曹洋忽然开枪伤到自己。
不仅如此，曹洋在看到这两具尸体之后更是再次感到莫名的熟悉，因为这两具尸体根本就和自己刚刚关押的尸体一模一样！
“这…”
“但是为什么一次出现了两只鬼？”
“这算什么？无限重启吗，还是分裂？！”
又有一个问题摆在了曹洋面前。
“只能让人主动触发规律了。装尸袋还剩一个，虽然子弹还剩9发，但我有且仅有一次机会。”
曹洋在心中默念了一句。
“那么便可以解释，被我关押的这三具尸体也可以被称作鬼，它们拥有鬼的灵异，鬼的规律和鬼的身份，杀死这种鬼意味着这一次袭击和回忆的中断。”
“拜托你了。”
可是，即使成功关押了这两具尸体，记忆世界依然没有消失，鬼还是鬼，它依然存在。
“别犹豫啊，开枪打死他！”
人数增多无疑让曹洋守株待兔的计划几乎失去作用，现在他必须想办法再次接触到那只鬼。
“来了。”
曹洋颓废地回到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他没有进去，而是靠在门边瘫坐着，装尸袋放在旁边，像是一个失去了希望的人。
手枪里的子弹还剩最后7发，但装尸袋已经装满了，曹洋也不可能打开第一个装尸袋再关押一只鬼进去，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里面的鬼会不会突然暴起袭击自己。
“这种情况倒是和鬼梦有点相似，原著中杨间陷入鬼梦事件中，也是因为不能很快适应普通人的身体才会出现第一次差点死亡的失误。”
诡异的场景不禁让曹洋感到头皮发麻。
那人沉声低吼道。
终于，在找来第十个人的时候，他脑子里有印象，而曹洋也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鬼灯，一盏能勘破现实和鬼蜮之间界限的灯，这是莫家代代相传的灵异物品。
“7颗子弹，但我已经没辙了。”
大津市被一盏灯照亮了，光线极强，李军都忍不住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是…鬼蜮？”
眼下的情况让曹洋想到了原著中那个令无数驭鬼者闻风丧胆的厉鬼――鬼差！鬼差在鬼蜮中就能实现无限重启，而且每次重启之后鬼蜮里又会多一只鬼差，堪称无解的存在。
但曹洋却知道，鬼是杀不死的，不管这两具尸体是不是鬼，他们都不可能轻易死去。
容器只有一个，曹洋迫不得已把两具尸体装在一起，装尸袋瞬间就变得鼓鼓囊囊，那两具尸体就像僵尸般僵硬，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不过曹洋并没有理会他的低吼，鬼是被他吸引来的，虽然是自己主动让这人触发了规律，但就目前来说这是能接触厉鬼最有效的办法了。
“鬼梦…”
“我只有一个装尸袋，该关押哪一个？左边，还是右边？还是说两具尸体都是鬼？”
“打他呀！”
曹洋觉得自己的行动还是不够果断，失去灵异成为普通人之后，自己并没有很快适应，无论是行动还是反应都远远不如驭鬼者时期的自己。
“即使记忆世界和鬼梦世界机制类似，我也无法影响到整个记忆世界，就像噩梦和鬼梦一样，每一次的梦境都是独立存在的，记忆世界鬼的每一次回忆袭击也都是独立的。”
“十分特殊的鬼蜮，无法衡量强度，似乎能在任何鬼蜮中展开，也难怪当时在会议室这个莫求人可以从杨间的手里保下林龙。”
李军在心中默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