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走了，你可以行动了，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你当我不存在就好。”
曹洋找了个地方坐下，而那些皮影这一刻竟诡异地没有靠近过来，而是都冲着陈夕去了。
陈夕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卷录像带和一个放映机，也不知道准备做些什么，当然曹洋也不在意。驭鬼者不会轻易提出要主动对付哪只鬼，除非他另有所图。
但这是陈夕的秘密，每个人都有秘密，曹洋识趣地没有追问。
“鬼甲，干尸，还有青铜戈都是鬼。干尸的能力是肘击，而且力量极大，普通人被肘一下必死无疑。盔甲拥有极强的防御和隔绝能力，能让穿着盔甲的厉鬼隔绝鬼蜮的影响，甚至能自由进出鬼蜮。至于青铜戈，能洞穿厉鬼，但这只是最简单的用法，而且代价也不明确。”
“或许可以让王小明帮忙研究研究。”
曹洋的确没有关注陈夕的行动，他在回忆自己的遭遇。
“青铜戈留在我手里我也不敢用，如果想利益最大化，还是应该将其作为灵异物品上交给总部，同时交换来更有价值的资源，比如鬼烛或是替死娃娃。”
“等到队长计划落实之后，我依然可以用自己的功勋把青铜戈兑换回来，资源只有在需要的人手中才能发挥作用。一件情报透明的灵异武器才有价值，否则放在手中也没人敢用。”
“如果有机会最好能把盔甲从干尸身上扒下来，清单上可没有干尸。肘击干尸交给总部，又是一件实打实的功绩，这不得给我批个三五根鬼烛下来？”
曹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注意到陈夕那边的动作。
陈夕机械地重复着那卷录像带的重播过程，防毒面具遮挡了他的五官和表情，此时的他宛如一只真正的厉鬼。
黑夜破晓，一夜的时间过去了，守在文化宫外的李军焦灼的等待。但是总部那边传来的实时画面却显示，大安市的皮影正在停止行动，一开始只是一小片，没过多久屏幕中所有的皮影全都定格在原地，这个消息很快就传达到了李军这里。
“看来他们成功了。我会再观察一段时间，提前安排支援和救助，做好进城准备。”
李军拿着卫星电话说道，在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大安市，一辆废弃的公交车凭空出现在公路上，随后在路边的某個公交站台停靠，一个身穿负责人制服的身影从车上走了下来，他是大安市负责人闻忠。
“仅仅两天就把城市破坏成这样，如果我在的话或许就不会这样。”
闻忠心中满是苦涩。
“希望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诡异的霉菌顷刻间就铺满了一片范围，属于闻忠的鬼蜮被展开了，而他这个人也凭空消失在公交站。
黎明到来，所有的皮影都失去了活性，变成了最普通的皮影贴在城市各处的平面上。
“源头厉鬼被解决了？”
正在清理皮影的闻忠低声喃喃道。
“是谁出手了？李军？或者说总部还有高手？”
文化宫事件的档案是他提供的，闻忠自然知道事件的源头所在，立刻动用鬼蜮赶往文化宫，但却在大门外看见了矗立在此的李军，而他的身边放着三口黄金箱子。不用想，那绝对是三只真正的厉鬼。
“文化宫的事件被你解决了？”
闻忠问道。
“不是我，这里关押的是另外的鬼，曹洋和陈夕在里面，应该是他们成功限制了皮影的源头。”
李军如实回答道。
“陈夕，曹洋...”
闻忠自然是知道陈夕的，这位驭鬼者虽然是挂在自己名下的副手，但他知道对方的本事很可能在自己之上，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要一个官方的身份罢了。
“曹洋...这个名字倒是有些陌生，估计是李军带过来的援手。”
闻忠倒是没有多想，既然李军都放心两个人合作，自己当然没理由怀疑。
不多时，陈夕和曹洋并排走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他们手里都没有拿容器。
“源头鬼跑了？”
李军疑惑地问道。
“那不至于，动用了一些特殊的手段将其限制了而已，事件可以宣告解决了。”
陈夕淡淡地说道，听起来他并没有要详细说明的意思。
“可以，那就辛苦你限制那只鬼，如果哪天你分身乏术了，可以向总部申请援助。”
李军并未在这件事上纠结，只要限制厉鬼的目的达到即可，总部也并不强求负责人要上交事件中的关押的厉鬼。
“那就多谢总部的好意了。”
陈夕敷衍地客气了一句，随后便离开了，闻忠也以善后为由暂时辞别了。
“你的状态不好，要不要跟我回大京市，王教授或许有办法帮你。”
李军简单收拾了行装，对着曹洋问道。
“王小明吗...”
曹洋在犹豫，如果是王小明的话，或许真有办法解决身体的问题。只是曹洋不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尤其是王小明这样的，你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被他拆开来分析。
“可以，去一趟大京市吧，有些事正好跟总部明说了。”
不过曹洋最终还是同意了，身体情况的恶化会加剧重力鬼的躁动，这不是什么好事，平衡本就是脆弱的，也只有死机才能让自己暂时不用担心复苏问题。
“出发吧。”
总部的直升机早已停在附近，曹洋拖着残破的身体登上了飞机。
与此同时，大郑市，这座城市没有负责人，不过有一个被总部默许的民间驭鬼者俱乐部存在——悬镜俱乐部。倒不是说总部真的放心让民间驭鬼者来管理一座城市，而是实在人手紧缺，无暇顾及。
虽然曹延华也动过将俱乐部收编的念头，但每次谈判始终以失败告终，偏偏对方提出的问题总部还无法反驳，最后便索性不再理会，起码这个悬镜俱乐部真的在解决大郑市的灵异事件，曹延华也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此时的悬镜俱乐部正在开会，坐在会议主座的是一位耄耋老人，松垮的皮肤，满是皱纹和老人斑的脸庞，半睁不睁的双眼，十分让人怀疑这老人下一秒会不会突然断气。而坐在次席的则是十位年轻男女，大多是二十出头的青年。
“陆叔，今天开会所为何事？您老可别睡着了啊。”
开口的是一位脸上带着笑意的年轻男子，他容貌俊朗，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贵公子的气质。
老人像是惊醒了似的漠然睁开双眼，平淡地说道：
“大势将至，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