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客栈,听这名字就知道跟中州市的太平古镇脱不了干系。”
常一鸣走在最前,曹洋回头看了一眼那盏散发着模糊白光的灯笼,上面“太平客栈”四个字怎么看怎么诡异。
“在这个世界,名字起得越安逸,往往都是下场最惨的一批。”
曹洋对客栈的名字感到嗤之以鼻,平安大厦里被团灭的朋友圈,最终被鬼湖淹没的太平古镇,哪一个有好结局?
“踏~踏踏~!”
几人走在石板路上,发出杂乱的脚步声。
“那只鬼拥有记忆,或者说拥有这家客栈的记忆,三十五间客房,还有一间是老板住的。按照复苏一贯的尿性,所有的客房里住的恐怕都是鬼,就连老板也未必是活人。”
走在最前面的常一鸣停下了脚步,因为再往前就要踩到客栈的木地板了。
“接着往前走,现在停下,难道说你是想被外面那只鬼入侵?还是说想吃花生米了?”
曹洋在后面出声威胁道,身后已经刮起了阴风,竹竿上那盏灯笼摇晃个不停,灯光忽明忽灭,仿佛下一秒就要熄灭。
听到花生米,常一鸣更害怕了,但又迫于曹洋的淫威,只好踏上了客栈的大门。
“呼~呼!”
阴风的势头越来越猛了,就连客栈那半扇破旧的木门都在吱呀吱呀的响个不停,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客栈里冲出来。
头顶上,两盏灯笼挂在屋檐上,但却一点没有被身后的阴风影响,光线虽然昏暗,但始终稳定。
终于,队伍最后的曹洋也走进了这家客栈,从那半扇敞开的大门里走了进来。
一越过大门,眼前的场景却完全变了样。
原本从外面看来,客栈大门的后面只有一片浓郁的黑暗,可现在眼前却是一個极其富有年代感的房间,看起来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一个不大的柜台,柜台上摆放着一盏沾满游资地柜台旁摆着一把太师椅,一个约莫五十多岁,戴着老旧布帽,脸上布满皱纹的男子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在他旁边还有一个全身黝黑的“人”在给他捶背。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到来,那略显老态的男子微微睁开了眼,然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几位客官是要住店?”
男子平淡的目光落在曹洋身上,像是在打量,又像是不屑。
“驭鬼者?”
曹洋沉声问道。
“我不是,你可别胡说,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客栈老板,正经的生意人。”
老男人连忙摇头否定。
“你以为我会信你?不是驭鬼者,能在这种鬼地方开客栈?”
曹洋冷哼一声,原著中对刘老板的描写并不多,他也就只记得对方的一点点灵异,其他的全都不记得了。
“我可是一个老实本分,诚信经营的再简单不过的老板,这客栈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只负责经营。做生意几十年了,我可从来不骗人。”
老男人挺起了胸膛,看起来还有点自豪。
“只骗鬼。”
接着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只可惜没人能听到。
“所以几位客人是要常住还是短住?如果不住店的话还请出去,别耽误我做生意。”
和曹洋纠缠了几分钟,老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这几个人看起来就是穷鬼,不像住得起店的样子,于是他产生了赶人的想法。
“你这住店是怎么收费的?”
曹洋皱起了眉头,现在外面能明确有一只唯心的鬼在游荡,在外面呆着显然不太安全,但眼前这个客栈和老板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好地方。
“天字号七元一晚,地字号一千万一晚。”
老男人清了清嗓子,十分严肃地说道。
“我靠,你这破客栈是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一千万一晚,你怎么不去抢?”
“姑娘此言差矣,我这间客栈它既不是金子做的,也不是银子做的,但在这么一处地方,它既能遮风,诶,又能挡雨,绝对称得上是十里八乡最好的一间客栈。”
老男人拍着胸脯,自豪地吹嘘着。
“可不是十里八乡最好的,这里压根连个人都没有。”
陈宗涛低声吐槽。
“不仅如此啊,我这间客栈,还能帮你们拦住一点脏东西。”
老男人忽然压低了声音,把脸凑到那盏油灯前,幽幽地说道。
“一千万太贵了,我们还是住七元的吧,虽然条件寒酸,但多少能凑活一晚上。”
罗沁似乎已经拿定了主意。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听到他们要住七元的客房,老男人非但没有不高兴,甚至两眼冒精光。
“客人所言,果真吗?”
老男人兴奋地直接伸手握住了罗沁的胳膊。曹洋这才留意到,这位客栈老板的手指十分特别:枯瘦、干瘪,而且手指细长,像是一个耄耋老人的手,可老板看起来不过才五六十岁,这和他的年纪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等等,不住天字号,我们住地字号。”
曹洋抬手把老男人的手移开,淡淡地说道。如此不合理的价格,七元显然是指鬼钱,不过自己身上可没有鬼钱,若是付不起房费,自己指不定要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曹洋的话,老板明显有些失落,不过很快他就收起了失望的表情。
“行,地字号也行,请问几位客官是谁付钱?”
“你给我个账户,出去之后我会把钱转到你账上。”
“成,可以,不过为了防止你赖账,我得做些手段才行,客官你不介意吧。”
老男人猥琐一笑,忽地抬起了双手,然后并拢在一起,十根手指并排而立。接着,老男人用十根立起来的怪异手指径直怼向了曹洋的双眼。
曹洋几乎是瞬间展开鬼蜮影响重力试图阻止老男人的行为,但他的鬼蜮硬生生被这一双手给洞穿了,极端的重力并没有眼前的老男人造成任何影响。
“开什么玩笑?!”
曹洋的瞳孔放大,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惊愕,他虽然知道自己的鬼蜮不强,但极端重力竟完全对眼前的人不起作用,简直匪夷所思。
更令曹洋感到惊恐的是,自己和老男人那双手之间的距离被硬生生的改变了。在他的视线里,老男人的手已经完全穿过了自己的头颅,他甚至能清晰地看到老男人肘部那褶皱发黑的皮肤。
“这下可以了,几位可以入住了。不过太平客栈有些忌讳,还是得跟伱们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