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他的提问，平常冷静如冰块的雪之下雪乃也突然有些讷讷无言——
“这个……我们应该先定义一下，怎么样的活动范围和沟通才算做是朋友。”
李涛点点头，一切了然于胸。“那看来就是没有朋友了。”
他对雪之下有了一个印象定义。
一起吃喝玩乐，下课就聚在一起，放学、放假就迫不及待约在一起玩耍的团体，算是朋友。
不经常联系，但为了一个目标，共同前进，只会偶尔约谈经验的人，也算是朋友。
但很显然，交际圈锁定于学校之中的雪之下雪乃就是形影单只的那种人物。
平冢静对雪之下雪乃描述的话语所言非虚……当然，其中要刨除了温柔这个搭不上边的形容词。
“我有说过我没有朋友吗？而且，就算、就算真的没有，也不会对我有任何的损失好吧。”雪之下冷冷的反驳着。
李涛扬起了嘴角，随口应付一下雪之下投来的恶劣视线：“啊，恩，没错没错，是这样的。”
虽然从他口中传来的话语很平凡，但配合着他那莫名其妙的语气，冷静的雪之下也不禁气短了几分。
李涛拿出了手机，雪之下雪乃端起了书本。
两人的交谈到此为止。
整个教室又恢复了雪之下那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他拿出了手机与霞月交谈着——
【李涛】：怎么样？有相关的信息吗？
霞月很快就回复了。
【霞月】：只查到很久以前这里是個商场，四层也确实是卖衣服的地方，后来发生了一场大火之外，别无信息。
【李涛】：死了多少人？
【霞月】：可能有几十？具体不太清楚。
李涛靠在椅子上，心思思索着。
对于灵器的形成，这确实是得天独厚的条件，但那么多的假人都因为一场大火的灾难而变成了灵器……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爱憎恶恨别离。
灵器本身就是人类思绪情感形成的诅咒，多么庞大的负面情绪才能凝聚这些假人变成灵器所需要的环境。
原因无非就是——
他的事件卡造成的。
或者是，有反人类分子在搞破坏。
于是，他继续追问着霞月。
【李涛】：既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火灾，之前没有驱魔师去过吗？
【霞月】：当然有！
【李涛】：那个驱魔师现在怎么样了？问问他大厦的情况。
【霞月】：就是我。
【李涛】：？
【霞月】：我说去那个火灾现场的人就是我。
【李涛】：……
【霞月】：我当初去看过，冤死的人我都给超度了，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李涛】：就当是这样吧。
【霞月】：什么就当是？
【李涛】：记得假人的钱分给我，拜
李涛将早就调成静音的手机往桌子上一扣，捏了捏眼角，怪不得早上的时候，这个奸商来的这么快，估计是自己曾经检查的地方出了问题，过来查漏补缺了。
不过，估计也确实不是她的问题，八九不离十就是他自己任务完成之后，获得的事件卡造成的挑战搞得事情了。
不过，如果有人找自己的话，就把这件事推到霞月身上好了。
想到这里，李涛再次拿起手机将他与霞月的聊天截了一张图。
嗯，完美。
咕嘟咕嘟的声音打乱了他的思考，他向着声音来源查看。
是电水壶？
除却自己之外……唯一一个可能就是雪之下的喽。
雪之下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书本，拿起了沸腾跳闸的热水壶，准备沏茶。
李涛紧紧的看着雪之下的动作，这个家伙确实有着骄傲的资本，即便是这般行为，在她的身体律动下，也显得那么有模有样。
不可思议。
雪之下从水壶之中倒出刚烧好还在冒烟的热水，将热水注入玻璃茶壶，茶叶随着冒着热气的水流冲撞，像是风浪中的小舟一样上下翻飞，飘荡其中。
很香，有段距离的李涛也能从其中嗅察到茶叶的香气芬芳。
雪之下慢慢的将自己的茶杯注满。
动作停下，她思索了一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纸杯，眼神冷冷、恶狠狠的盯着纸杯，却同样倒满了茶水。
也不知道纸杯哪里招惹她了。
话说，他也好久没有喝茶了。
虽然可乐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似乎有些戒不掉了，比起茶叶这种需要心境去品尝韵味的饮品，单纯的疲惫杀手：冰可乐给一个忙碌一天陷入无限疲惫的躯体能带来的欢愉，显然更胜一筹。
不过，还是要少喝可乐。
李涛注视着孤零零停靠在桌面上的纸杯，杯中的热气飘荡在空气中，如他胡乱的思绪一样。
“红茶不喝会冷的。”雪之下清冷的说着。
“啊……是给我的？”李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雪之下寂静了一会儿，才淡然开口说着如往常一般的话语。“依照你那幼稚且充满幻想的世界观，是给飘荡在世界中的幽灵留下的也说不定。”
“额。”李涛眨了眨眼睛。“……颇有道理。”
这般说着，他还是走到桌子旁边，拎起滚烫纸杯的一角，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他看着轻轻浮动的茶水表面，开口询问着雪之下：“雪之下同学……”
雪之下向他投来了视线。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很受别人欢迎吧，为什么会没有朋友呢？”
于是，雪之下又不悦的转移回视线：“你不会懂的。”
李涛一阵无语。废话，你不说我怎么能懂。
这家伙真的温柔吗？平冢静老师……你可能误判了。李涛无奈的想着。
“难道受欢迎的人生不好吗？”
雪之下思考了一下，红唇微张，被茶水浸湿的嘴唇轻轻含入一口热茶，润了润喉咙，她轻声开口。
“看来你所谓的受欢迎，与我的受欢迎有着截然不同。”
雪之下叹了一口气。“我从小就非常可爱，身边的男孩子都对我有好感。”
李涛点点头。
“大概是从小学高年级开始吧，在那以后一直如此……”
“这不是挺好的吗？”李涛不解的看着她。“难不成你有异性恐惧症？”
“哎。”雪之下叹气一声，然后一本正经的凝视着他。“如果你有朋友很受女孩子欢迎，你会怎么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