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诗雅见不开口,便轻笑着:“怎么啦,觉得我去跟着有点丢人啊?”
“那怎么会呢,我老婆亲自去单位巡视,我当然欢迎啦。”赵希月顿了顿说:“不过嘛......这单位也不是咱家开的,我先和同事说一声吧。”
“我只是跟着,又不耽误你办公处理事情呢,需要说一声吗?”
赵希月说:“说一声好一点,总不能让同事知道我惧内吧。”
吕诗雅哟哟的装腔作势:“原来是咱们陆大官人要面子啊,你说吧,最好编的借口合理一点,把我说成混不吝的母老虎最好了。”
赵希月讪笑着:“怎么会呢,俺诗雅最温婉可人了。”
吕诗雅挑眉笑着:“回你的信息吧。”
赵希月字斟句酌,慢条条的说:“去吧,不过老婆我和一起呢,我不能把她撇下,一会单位见喽。”
陆远瞪大眼睛,一会单位见,不会还有我的事儿吧?
上次有矛盾,一是因为雯姐、二就是因为我的信息。
上次找的借口听希月说,我也是同事,所以现在要去单位见我?
@#¥#?!
陆远心里敏感词说个遍,但是信息回复的还是很克制:“好的,那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陆远如果不傻的话,应该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赵希月心里想。
这个一会见,就是他要单位里出现,做好迎接吕诗雅检阅的准备。
赵希月信息发完了,接下来陆远怎么操作,就听天由命了,万一他没在单位出现,那这黑锅就破底了,坏汤坏水就洒了,神仙来了也兜不住。
吕诗雅说:“说好了呀,那走吧。”
对于陆远来说,时间紧任务重。
要在赵希月之前赶到单位,并且以一个合适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
陆远认识李怡雯和单位的各位,就连门口的保安大爷也很熟悉,但是陆远现在的身份,对于她们来说可都是陌生人啊。
难不成要站在李怡雯面前说,其实我才是陆远?
李怡雯看着面前陌生的女孩,她能忍不住不笑出来就算奇怪了。
再者,就算她相信了,她那个大嘴巴就没个挡风的,她上午知道,下午就能暗戳戳的开好房间,然后对陆远说:“你也不想事情被你老婆知道吧,乖乖和我去磨豆腐。”
惨绝人寰啊。
但事分轻重缓急,为了老婆和家庭幸福,冲了。
勇士战斗吧。
而且,磨豆腐是奖励也说不定呢。
开车已经来不及了,陆远去保姆那取来电瓶车,戴好头盔,然后驱动小电驴,向街道上驶去。
陆远此刻有一种极强的使命感,其重要程度不亚于解除核弹发射指令,化解第三次世界纷争。
小电驴速度不算慢,时速四十码左右,在城市中心的道路上,可以说是如入无人之境,而且现在早高峰也都过去,街道上行人稀少。
前面的红绿灯在闪烁了,陆远丝毫没有减速,他毫不留情的越过试图阻拦的交警,径直冲了出去。
我现在可是守护自己人生的战士啊!
陆远赶到单位只用了八分钟,从陆远的婚房到单位一般用时二十分钟。
不考虑赵希月故意磨蹭的时间,陆远只有十二分钟的时间阐明情况,然后做好妥善应对的准备。
冲冲冲!
陆远快步上了楼,刚到三楼,就看到宋芮刚推开门准备进办公室。
现在快十点了,她应该是刚从厕所的工位起身,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了。
不是说有解决不了的大事件吗,怎么看不出丝毫慌张的样子呢?
宋芮看急匆匆跑上楼一个人,便忍不住问道:“诶,你找谁,这里是融媒体中心。”
陆远喘了两口粗气,连上三楼难免有点喘:“李主任在办公室吗?”
“在呢,你找她有事儿嘛?”
听到李主任在办公室,陆远便行动起来,快跑两步,走过宋芮的面前,到了雯姐的办公室。
李怡雯正在捧着透明玻璃杯喝栀子花茶呢。
李怡雯虽然才三十岁多,但是那个单位老油子的习惯是一点没落,不过她不喜欢茶叶,就喜欢味道爽劲的栀子花。
陆远直接推门而入,并且反手把门关上,那样子看着就像是要为非作歹的狠人。
李怡雯很紧张,顿时身体绷直了,强装镇定的说:“怎么了,你找谁。”
陆远说:“你别紧张,我是陆远的朋友。”
李怡雯眉目舒展了些,陆远继续说:“我听他说单位出了点事情,非要他解决不可,我就先来看看。”
李怡雯很疑惑,皱着眉头想了想:“等等——他单位的事情,你来做什么,你和他什么关系?”
陆远很急切,有些慌不择言:“那晚上你给他打电话,她老婆就在旁边,现在她老婆要来查岗了。”
?!
李怡雯慌了神:“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我和陆远可什么都没做。”
李怡雯一时间想到,被陆远老婆大闹办公室,甚至拳脚相向,然后自己身败名裂,成了窃人丈夫的不洁之女啊。
虽然自己还是待字闺中的黄花闺女,不过纵使鸿蒙未辟、白璧无瑕,但是这盆脏水如果泼到自己身上,那就是黄泥烂裤裆啊。
“现在不是做不做的问题,是她老婆要来。”
李怡雯说:“她老婆来做什么,不会是来闹事儿吧,我这就给保安打电话让他们给她叉出去。”
说着,李怡雯就拿起桌案上的座机电话。
陆远走到跟前,摁下断开键。
“没你想的那么糟,之前的矛盾已经说开了,但是现在需要粉饰一下。”
李怡雯愣了一下:“粉饰什么?”
“我的身份。”
李怡雯挠挠头:“你的身份怎么了?”
陆远看了眼墙上的钟表:“来不及解释了,一会儿她老婆来了,你就说我是新入职的员工,之后的事我后面再给你说。”
李怡雯不置可否,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女孩:“你和陆远什么关系?”
“朋友,简单的朋友。”
李怡雯轻笑着:“你觉得我信不信?”
陆远说:“事实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哦,是吗?”李怡雯说:“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紧张,你如果不把话说清楚,我很难替你粉饰呢。”
陆远皱着眉头,知道雯姐很难缠,没想到这么快就攻守易势了。
“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李怡雯说:“这不是害不害的问题,而是一个陌生人突然闯到我的办公室,然后教我做事,我凭什么要听她的?”
陆远拳头都硬了:“这对你没坏处,你照做好不好。”
陆远的话里多了哀求的意味。
李怡雯笑了笑:“我照做了,对我有什么益处?”
陆远沉默了一会:“如果不这么做,会毁掉他的婚礼、和他的人生。”
李怡雯怔住了,这句话很震撼,很有说服力,如果只是撒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能挽救一段濒临破碎婚姻、和即将跌落谷底的人生,那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可是......
“这和你有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