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合同上工资那一栏的一连串0，李曦凤沉默下来。
她当初上了四年的班，外加兼职游戏代练，省吃俭用，也才堪堪攒下30万联邦币......
“毕竟我们是正规企业，工资的发放要符合联邦制度。实际上每个季度还有个五百多万的经费供您调用，您有需要的时候填个申请单就行了。”
何剑儒看到李曦凤盯着工资沉默，还以为她是在嫌少，连忙解释道。
“我知道了。”李曦凤的脸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拿起水笔毫不犹豫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将合同还给何剑儒。
何剑儒装作没看到合同上张牙舞爪的狗刨字，默默将其合上。
他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个中年妇女为把合同递给了对方，并且为李曦凤办理各种手续。
等一切忙完，已是半個小时后了。
“对了，这是您的身份ID卡。”
何剑儒从兜里掏出一张厚厚的卡片，推到李曦凤面前。
李曦凤拿起看了眼。
卡片上印着一个长相娇俏可爱却面无表情的长发女孩。
这张照片是何剑儒拿手机拍的，没想到还挺上镜。
她又看向卡片左侧的信息。
姓名：李曦凤
性别：女
生日：1027年11月5日
“11岁吗...”
虽然自己这具身体再过两个月就14岁了，但反正都是未成年的，她也不是很在意岁数被少算了两年。
“您看有需要改的吗？”何剑儒小心翼翼地问道。
以眼前少女的谈吐与行为方式，何剑儒敢肯定，她的真实年龄绝对不可能和她的外表一样年轻。
这大概率是一个练了拥有返老还童功效的密武的老太婆。
一直潜心习武，不谙世事。
所以才和一个普通人一样，对这个世界的另一面一无所知。
变成现在这幅样子，应该也是因为对方的喜好.
所以他在为李曦凤办理身份ID时故意把岁数尽可能地往小了填。
李曦凤自然猜不到何剑儒心中的各种心理博弈。
她闻言只是摇摇头。
“挺好的...以后也算是同事了，不用对我这么恭敬，叫我名字就好。”
“行。”
何剑儒颇为爽快的应下，改称呼代表双方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他自然求之不得。
“李听雨那边，有消息了吗？”李曦凤问出最关心的部分。
她当初没有告诉何剑儒李听雨是她妹妹，只说是一个亲戚。
“我们从瀚海大学那查到，李听雨写的离校申请是前往官路村进行毕业设计的调研，同行的还有她的几个同学。
通过警署调取的信号位置，李听雨确实于五天前抵达了官路村，但在那之后，她的手机就没了信号。”
“官路村在哪里？”
“瀚京隔壁的吉恩市，距离市区有将近100公里的偏远山村，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应该这两天就会有消息。”
何剑儒为李曦凤又斟了一杯茶。
李曦凤将担忧藏进心里，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
“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
何剑儒举起自己手中的茶杯朝她示意一下。
李曦凤也拿起茶杯，两人同时一饮而尽。
“看我这记性，我差点忘了，你不是对剥离手术感兴趣么。”
何剑儒放下茶杯，起身从柜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台笔记本，又从兜里摸出一个黑色U盘插在电脑上。
“里面记录的是全世界首次成功的剥离手术视频。”
他点开U盘里的东西，将笔记本的屏幕转向李曦凤。
剥离手术！
李曦凤精神一怔，睁大漂亮的眸子聚精会神地望向屏幕。
怎么突然有种在给小孩子看奇怪东西的既视感......何剑儒面色有些古怪。
视频的拍摄地点是一个简洁到极致的房间。
一个嘴里塞着拘束器的秃顶中年人，躺在一张冰冷的不锈钢台面上，四肢被死死固定，不停地蠕动挣扎。
这时一道冷漠的男声响起。
“第13次剥离手术实验。”
“实验对象辛考尔，46岁，男，利特族，一阶掌书使。”
“所修密武，赤魁秘法小成，苍鹰手入门”
“亚穆联邦D级通缉犯，已致492人罹难。”
“记录者，武道家协会亚穆分部，探员罗晋”
“时间1013年8月12日，14时28分”
1013年......
这剥离手术竟然是25年前才成功诞生的！
李曦凤瞬间反应过来。
随着男声一句听不出情绪的“开始记录。”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人影缓缓步入镜头，他手中拎着一把电锯。
他轻轻一拽启动绳，电锯发出轰鸣。
在中年人满脸惊恐的表情中，电锯径直朝他丹田位置捅去。
一阵剧烈摩擦的火花跳跃，十几秒后中年人的腹部被破开了一道十多公分长的口子，鲜血潺潺而出，汇成线淌在塑胶地板上。
白大褂的身上也溅到了不少血点，看上去颇为骇人。
他将电锯放在一旁，从一旁的操作台上拿起一个金属瓶，打开瓶口，粗暴地将瓶子插入伤口。
在插入金属瓶的瞬间，秃顶中年人浑身剧烈抽搐起来。
白大褂不慌不忙地戴上一个类似于牙科放大镜的设备，调整了下。
又取出一把镊子，拔掉金属瓶，手法娴熟地在中年人肚子上的伤口里拨弄起来。
时不时地用镊子夹起一个或大或小的碎片，堆叠在一旁的金属托盘里。
过了十几分钟他又拿来一个金属瓶插进伤口，再拔掉，用镊子翻找，如此往复。
这时何剑儒将视频的播放速度加快了二十倍。
直到进度条来到3个小时后，白大褂将最后一块碎片放进金属托盘，紧接着托盘里亮起淡淡金光，一张完整的禀天箓出现在两人眼前。
而那秃顶中年人在禀天箓出现的瞬间，胸口便不再起伏。
至此，视频便到达了尾声。
李曦凤看得心生寒意。
这剥离手术...与其说是手术，倒不如说是在上刑。
光是插入中年人体内的金属瓶就已经堆积了一小箱。
假如她当时不慎被罗赢等人抓住，面对她的也将是和中年人一样的凄惨下场。
还好我把他们都杀完了......
想到这，李曦凤望向何剑儒。
“那瓶子里装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