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母派来的这两名少女，单纯且懵懂，似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
她们一溜烟的跑下山后，就开心的扑向了热闹的市集。
集市上的包子、馒头、麦芽糖、糖葫芦……所有好吃的小摊小贩，她们全都光顾一遍，并且拿了东西就跑。
她们那小巧的樱桃小嘴里，却好似连通了黑洞、无穷无尽。
人头大的猪肘子被她们一手一半的撕开后，直接连皮带骨头的咀嚼着咽下去。
少女开心的在街市上奔跑，身后追着一路的摊贩叫骂。
龙女看得有些头疼。
“呲溜……”
李沐阳看着纸人，眯起了眼。
“李沐阳！前面有鬼！”
“就是，要不是仙人遗骸不好找，我们才不想跟你待着呢。”
在塞外这片土地上出现纸人，毫无疑问与山阳伯有关。
两个女孩尖叫着跑到李沐阳身前，随后直接跳进了李沐阳身后。
“快跑……”
“阳首山的纸人你都不怕。”
两个纸人恭敬至极，但它们的语气却冰冷却僵硬。
“小山屯的鹅卵石烧蛋！”
“总之你跟着我俩，肯定能找到！”
“我命不久矣，是佛母指点了我，告知我如何才能避免被这片土地吞噬。”
龙女从来没有在身上带钱的习惯。
“咱们要循着地脉去找，才能找到仙人尸骸。”
李沐阳眯起了眼，顺着少女们刚才的方向望去。
但纸人的出现，却代表了一个信号――山阳伯等不及了。
两个女孩越说越嘴馋，口水不断往下流。
刹那间，李沐阳感觉身体猛地一僵，自己的后背似乎紧紧的贴上了什么冰凉滑溜的异物。
“山阳伯找我？”
“山阳伯说，黑石山的佛母心肠恶毒、不值得信任，龙神娘娘应该远离……”
可它们那薄薄的身体，还有僵硬没有变化的面孔，却让它们的出现染上了阴森诡谲的气息。
“李沐阳，你不管一下吗……这些都是你的小姨子啊……”
“娘说它们不是纸人，是鬼！”
少女们惊恐至极。
两个少女对这纸人无比恐惧。
两道单薄的身影顺着冷风飘了过来，赫然是两个穿红抹绿的诡异纸人。
但李沐阳刚抬起脚，前方就突然传来了少女们的惊恐大叫。
但李沐阳却冷静的补充了后半句：“你们不能离开佛母寺太久，对吗？”
出城后，那些追打叫骂的人群很快放弃、骂骂咧咧的回到了城里。
身后的影子里，响起了小月小蝶恐惧的叫声。
它们恭敬的弯腰行礼，但薄薄的两张纸人行礼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有鬼啊！”
说完，李沐阳直接向前走去。
李沐阳穿过回城的小贩们，很快在荒野中追上了两个吃白食的少女。
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这次又被拒绝，下次再有纸人过来……不会动强吧？
“还有松树坡的小鸡炖面条儿！”
见李沐阳说出来，两名少女顿时霜打茄子般的焉了下来。
“阳首山的纸人，会吸人魂魄！”
冷静的跟在叫骂追打的人群后面，李沐阳很快出了城。
这两个纸人顺风飘来，乍一看上去，像是两个正常人在山林间走路。
她们大口的咀嚼争抢着鸡肉，同时抱怨着身后的李沐阳。
“你好聪明……”
李沐阳眯着眼睛看着前方的纸人，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摇头道。
却见前方的山林之中，阴冷阵阵。
当他穿过纸人中间、走进山林中后，两名少女猛地从他的影子里跳了出来。
少女们说着，朝着前面继续奔跑。
首阳山这个活了一千多岁的老怪物，就连黑石山的佛母都忌惮。
“我俩的灵觉很强的，总能找对方向！”
“李沐阳你好厉害。”
“奉山阳伯之命，前来恭请龙神娘娘过府一叙。”
“我们俩又不能离开太唔……”
顺着阴风飘来，两个纸人停在了十米开外。
“李沐阳快跑！”
“难得下山一次，应该去大吃大喝才对！”
没有躲避那两个纸人，反而径直的从它们中间穿过、朝着两名少女之前走的方向而去。
主要是他身上也没带钱。
李沐阳摇头：“她们拿东西不给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是，去吃春江镇的酱烤大鹅！”
“我讨厌聪明人……”
“李沐阳快跑……”
下一秒，那两女孩像是见了鬼一般、惊恐万分的跑了回来。
李沐阳思索着，看向身旁的两名少女。
李沐阳却无视了少女们的称赞。
“如果山阳伯也能告诉我如何避免被土地吞噬，那我会考虑去阳首山……”
看到旁边的李沐阳后，小蝶猛地一抹嘴角的口水，哼道：“仙人可不是凡间俗物，死了就待在土里一动不动。”
“你走得也太慢了……”
但两名女孩却很不开心的道：“谁愿意跟待一块啊……”
这个邪异神秘的老怪物，不知为何一定要与他见面。
两个女孩正一边奔跑，一边争抢一只香气飘飘的烤鸡。
“就是，照你这速度，何年何月才能找到仙人遗骸啊？”
李沐阳不想跟这两个女孩待一起，想将她们哄走。
一旁的小月道：“仙人这样的存在，哪怕死得透透的，死后尸体也会在天地间漂流。”
少女们震惊至极的看向他，佩服不已。
“那两个鬼过来了！”
李沐阳后背那种黏糊丝滑的紧贴感，也猛然消失。
回过头后，却只看到身后空空如也。
只有两名少女的声音，在身后的影子里响起。
李沐阳眉头一皱，停在原地道。
李沐阳却不理会她们的小情绪，问道：“仙人遗骸在何处？你们也可以把地点告诉我，我自己去找。这样你们就可以去玩了，玩够再回黑石山。”
他站在山林中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荒野中的纸人已然消失，不知去了何方。
名叫小月的少女话说一半，就被一旁的小蝶猛地用鸡腿塞满了嘴巴。
“可以跟我说说阳首山的纸人吗？”
“你们说这些纸人吃人魂魄……它们会怎么吃？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