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傅。
叫法相同,含义却有不同。
师傅乃是对于有技艺者的尊称。
而师父这个称呼,不仅有对技艺者的尊敬,还包涵了对授艺者的如父般的感激。
早先的徒弟在师父家学艺的时候,吃喝拉撒睡皆由师父管。
不仅教你学艺,还要教你成人。
生你者父母也,养你者不仅有父母,还有师父的一份功劳。
所以称呼上带个父字,这个尊称人家受得理所应当。
要说何雨柱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不是爹不是妈,也不是院里的聋老太太和一大爷一家。
而是他学艺时期的老师父。
何雨柱身上的那些个为数不多的优点,全是跟着老师父学艺的时候被教导出来的。
可惜老天无眼,让老人家早早的没了,要不然何雨柱坚信自己的厨艺绝不会止步于此。
他的那些师兄们,哪个不是在其单位里独当一面,在厨房这块儿更是个个手眼通天。
只有他混的高不成低不就的,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老师父虽去世已久,但他的教导,何雨柱却没忘。
别看他平日里说话嘴巴没门儿,可一涉及到做菜待客上,他可是严格按照老师父的教导来。
甭管来客是谁,厨师只管做菜。
不听、不看,什么都不知道,才是他们这行能走稳的决定因素。
四合院里的邻居们,只知道何雨柱招待宴上能带剩菜,有谁曾几何时,从他嘴里套出招待宴上其他东西来。
他自认跟李想的关系铁瓷实了,但不该说的话,他照就没往外蹦一个字儿。
不过想想也是,何雨柱要是在这个上面不把稳,李怀德也不敢用他这么多年。
剩菜扒拉到一起,总共装满了四个饭盒。
要是平日里,能带回这么多剩菜,何雨柱回家的路上,就不是哼歌了,而是早就唱起来了。
这回他却是面无表情的回了四合院,到家把饭盒往桌上一搁,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了起来。
他们这些做菜的,虽然秉持着规矩办事,可也是有眼色的。
一场宴席下来,事成或不成,从后面的收拾中就能看出一二。
像今天这样的,明显就是事情没谈成。
偏偏桌上的三个人,都对他有提携之恩。
这三人要是闹掰了,会不会对他有影响呢,这是何雨柱最担心的问题。
其次,他还担心李想这个兄弟会不会被针对。
杨厂长暂且不提,李怀德可不是个什么好人呐。
就冲着他指使许大茂出头干的那些事儿,就跟好人沾不上一点边儿。
何雨柱在心里纠结着,要不要提前跟李想知会一声儿,好让他提前做个准备。
若是李怀德真要动了手,李想那儿好歹也有把柄捏在手里做还击。
可若是这样,可就坏了师门的规矩。
坏规矩是一回事儿,若是以后不小心传扬出去,小灶的活儿谁敢再找他啊。
唐大姐早上起来的时候,还在奇怪床边怎么没人,等从房间走出来,看见何雨柱坐在那儿,脚下的烟头丢了一堆。
“柱子,你不会是一晚没睡吧?”唐大姐走到边上,伸手问道。
等把何雨柱的头抬起来,眼下果真青黑一片。
得,不用他回答,唐大姐已经得到答案了。
“娟子,我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要不你给出个主意儿吧。”何雨柱有气无力的说道。
能让自家男人愁的一晚上不睡觉的事儿,唐大姐自嫁给他以后,还从未经历过。
她连忙坐下来,示意他赶紧说。
BALABALABALA。。。。。。
关于昨晚的种种,别人的,他自己的,被何雨柱倒苦水般说了出来。
与何雨柱纠结了一晚上的态度不同,唐大姐刚一听完,便干脆的回答他:“李想对咱们家有大恩,你就是瞒我也不能瞒他。”
“我知道,但要是被捅破了,咱家以后的生计。。。。。。”何雨柱还是有顾虑。
“什么生计,我只知道要是没李想,咱俩这会儿还在蹲大牢,雨水也还在婆家被欺负,你再想想之前的,我俩的婚事,雨水的转正,这些一桩桩一件件的,现在有机会不还,你想等到什么时候还,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下辈子,咱实诚人家可不许那下辈子的愿。”唐大姐掰着手指头,给他细数着李想对何家帮过的忙。
见何雨柱脸上的表情越发松动,她则继续加码劝道:“人李想什么时候让你吃过亏了,你要这么想,可就不像是我认识的何雨柱了,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和我,为了这个家缩手缩脚,可你真要如此行事,就算是为了我们,我也是要瞧不起你的。”
砰~
何雨柱被激的一个掌拍在桌面上。
“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找李想,娟子你说的对,这回我要是不帮他,别说你瞧不起我,我自己都要瞧不起我自己。”
下定决心的何雨柱,就要往外冲去。
唐大姐一把拉住他,本想提醒他换身衣服,洗把脸再去。
可目光扫到自家男人那副憔悴的模样后,原先的提醒被她压下去。
只是对他嘱咐了句:“路上骑车小心点,安全为上。”
何雨柱哪知她别样心思已经在心里百转千回过了,只当她是关心自己。
咧着嘴应下了,人便蹬步往外走。
李想一家就没有早起的习惯,除了上班和上学,一家子都是“老赖”。
六点刚出头,院门就被敲的震天响。
伴随着敲门声,还连带着何雨柱的呼喊声。
李想一家没起,旁边几家的邻居已经伸头出来查看了。
有个了解李家的习性的邻居,还好心的提醒道:“他们家的大门啊,休息天不到九十点是不开的,这位朋友你要是没有急事,就晚点来,要是有急事,我看呐,嗓门还是要再大一点。”
对于何雨柱来说,他当然是有急事。
而且他的急事有十万火急那么急。
听了好心邻居的提醒,他退后一步,深呼吸一口气。
砰~砰~砰~
兄弟快醒醒~
给我开门呐~
我找你有急事儿~
房间里的秋芳华,从睡梦中艰难的睁开了条眼缝儿。
她推了推身边的爱人,懵懵问道:“你听听是不是有人敲门啊?”
“大早上谁会敲我们家的门啊,就是妈和国庆他们也起不了这么早,应该是找别家的吧。”
李想转了个身,把被子蒙到头上,继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