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堂嫂被自家大姐这么一逼问,眼神顿时躲闪起来。
虽然她强撑着说没有。
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必有猫腻。
唐大姐见她死撑,话头一拐,直接问二堂哥。
“二海,她不说,你跟大姐说,大姐今儿个给你作主,你媳妇儿要是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不用你离,我直接扒了她的皮。”
二堂哥低着头,被遮挡看不见的眼神明灭了几下。
二堂嫂紧张的看着他,生怕他讲出什么不好来。
她暗中把手伸过去,想要提拉他的衣角,却被二堂哥闪躲过去。
不过,闪躲归闪躲,二堂哥这里到底没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就算作了答。
这一幕落在李想眼里,让他也是挺无奈的。
要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因为家务事里包涵了太多口是心非,是横判也不是,竖判也不是,只能往和稀泥里搅。
他的耐心已经所剩不多,没那么多空闲时间陪着他们浪费时间,就是自家人也不行。
李想决定推波助澜一把,帮助他们速战速诀。
“我就问你俩一句,婚还离不离?”
“离。”二堂哥这个离,比刚才那番样子干脆得多。
“必须得离。”二堂嫂见他应的干脆,也跟后鼓着脸附和道。
“那行吧,赶紧去吧。”李想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说道:“还有大半天呢,够时间给你们开证明了,哦对了,要不要我给你们办手续的领导去个电话,免得他们搞思想教育,耽误们离婚。”
李想说完,屋子里立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惊诧的看向他。
这是个什么办事章程,他们今天过来是想让李想压一压两口子别离,怎么现在反过来还催离呢。
唐大姐转过身,手抚上了额头。
她最不想看到的场面,在她面前活生生的上演了,她就知道闹到李想这儿,事情的走向就没法照着他们预想的来。
“兄弟,现在是在劝他们不离。”何雨柱这个愣子,还以为李想是会错意了,呆呆的提醒道。
“我知道啊,那他们听了吗?”李想问他道。
何雨柱傻乎乎的摇了摇头。
李想一摊手,理所当然的回道:“那不就得了,既然他们不听,那就按照他们的意思办,去离呗。”
“哪有你这。。。。。。”李母看不过去了,想要帮着声讨大儿子,
此时,秋芳华在她身边,轻轻的踩了一脚提醒。
李母的声儿,立刻收的干脆利落。
李大伯和大伯母则是一言难尽的看着李想,想要说什么,又不好意思说。
今儿是他们主动上门来,这个理儿也是他们开口要侄子评的。
现在要他们跟李想说,你这个理儿做的不对,还是别评了,又拉不下这个老脸。
李想看出李大伯和大伯母的纠结,便对他俩解释道:“夫妻两个若是吵吵架就算了,哪有不拌嘴的夫妻,上嘴皮子还碰下嘴皮了呢,可要涉及到动手,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今儿个是有咱们拦着,二哥没还成手,假如哪天我们不在呢,我倒不怕二哥吃亏,就怕他蛮力气一时收不住,把人打伤打死怎么办。”
李想说的不咸不淡的,话本身并不可怖,可从他嘴里讲出来,怎么就跟真有可能发生似的。
二堂哥听后抿着嘴,没那个底气反驳。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今儿个若不是大哥死命把他往后拖,那一脚肯定是踢上去了,要知道那在愤怒之下的一脚,力气是一点没收敛的。
二堂嫂不敢跟李想硬呛,只是涅喏的回道:“他要是不那么说我,我不会挠他的。”
“哦,那你怎么保证,他以后不会像今天这么说你,不会在你动手之后对你还手啊,二嫂,我可是为你着想,你别拎不清啊。”李想斜睨了她一眼,眼含淡淡的警告。
“不会的,二海以后不会这么对我的,要不是这次我说了那些气话,他才舍不得跟我离婚。”二堂嫂顾不得先前隐瞒的事儿,开始为二堂哥说好话。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起的头,都这会儿了,你还不老实交待。”唐大姐揪着她的话头,再次逼问道。
二堂嫂先是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再把眼神落到二堂哥身上。
银牙一咬,就要把做过的事和盘脱出。
“够了,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二堂哥突然出声骂道。
“为什么不让她说,二哥你都准备要离婚了,还怕我们听吗,想当初为了你俩结婚,大伯和大伯母算是把整个家底都掏空了吧。“李想指着门外停靠自行车的方向,说道:“那自行车是怎么来的,你还记不记的,大伯那时都准备把老脸扔地上任我们家踩,也要替你拉回一辆自行车,怎么着,一大家子帮你帮到这个份上,也没资格听听你要离婚的真正原因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二堂哥被李想说的闭着眼晴也挡不住一行泪淌出来。
“你们别逼他,都是我的错,我自己说。”二堂嫂靠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不准说,说了咱俩就别想过了。”二堂哥吼道。
他虽然吼的凶,二堂嫂却不怕他。
两口子吵架里被遮掩的部份,被她自己抖落了出来。
二堂哥也不是铁了心非要他哥嫂生的孩子才行,只是他心里有个顺序。
若是大哥大嫂不同意,再往媳妇娘家这边的兄弟姐妹考虑也行。
可就像二堂哥说的一样,二堂嫂这些年被他惯坏了。
好心情的时候,顺毛捋还能说的通。
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听她的就不行。
二堂哥这些年下来,对于二堂嫂的脾性不说掌握的十成十,但也有九成九了。
本想向之前的每一次犯毛疵一样,顺着她的意思办算了。
没想到,二堂嫂在怒火之下却说了一段没头脑至极的话。
这段话彻底打破了这么些年二堂哥已经退无可退的底线。
老实人还有火气呢,何况二堂哥并不是老实人。
他对二堂嫂种种疼爱和退让,不过是由爱生怖。
可若是他突然发现这个爱出现问题了呢,那怖还生的起来吗。
李想把二堂嫂那段听着骇人的话,品了两遍。
在心里嗤笑道:“呵,可真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