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老九的说法,并不是六七十年代才兴起的。
最早的说法甚至可以硕源到元朝时期。
这就要从元朝的社会等级制度说起。
元朝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从开始到结束,元朝政府把人根据社会地位分为高低贵贱的不同等级。
顾名思议,老九,就是第九等人。
赵翼《陔余丛考》中写道:“元制,一官,二吏,三僧,四道,五医,六工,七匠,八娼,九儒,十丐“。
榭枋得在其《迭山集》中则排序为:“大元制典,人有十等,一官,二吏……八娼,九儒,十丐;介乎娼之下,丐之上者,今之儒也。
也就是说,读书人的地位在那时,在娼妓之下,乞丐之上。
到了嗡嗡时期,排名虽然不像按照元朝时期那样划分。
但是恰好按照地Z、富N。。。。。。依次排列下来,正好也在第九位,也是最后一位。
此时为了表达对于这个群体的蔑视,光个老九并不足以概括,还得在前面加个臭字。
三大爷之前因为其身份多受待见,现在就因这个身份多遭罪。
74年初这会儿,又正好出了这么一个事儿。
直指三大爷自己求学那会儿的经历,他是私塾出生,学的是孔孟之道。
这会儿正跟着这个反着学呢,自然在他的问题上又给添了一笔不好的履历。
之前靠这个有了工作,现在又为了这个问题受责问。
风水轮流转这句话,正是应了三大爷此时的境遇。
不仅是这个,死道友不死贫道也被三大爷给验证了。
甭管是平时关系多好的同事,这个时候若有人出来分担更多的火力,其余人只有松口气的份儿。
三大爷多受一点,他们就能少受一点。
别说同事了,院里现在的邻居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从开始的嚷嚷着不平,到现在的沉默不语。
要李想来说,趋吉避凶乃人之本性。
阎家大儿子和大儿媳也因其身份的连累,在轧钢厂里一再低调做人。
连身为亲妹妹和妹夫的于海棠跟许大茂,最近在路上碰见了,也只把对方当空气。
可见事情已经严峻到了什么地步。
李母抱着孙子,小心的喂着鸡汤。
边喂边跟大儿子和儿媳,说起院里的事。
说到三大爷的近况,语气中都带着一丝沉重。
“真就没法看,一天比一天不像话儿,不去还要派人来家请,大家伙儿瞅着也没法说什么。”
“阎家几个孩子呢,也站在那儿没动作,就这么干看着”李想从汤碗里抬起头,问道。
“咋个敢动哦,缩在那里,一个个跟鹌鹑似的都直抖。”李母摇头回道。
“这亲生的都不站出来替他爸争取,还指望邻居呐,但凡他家孩子起个头,别人就是以孩子为理由,也好说话些啊。”秋芳华对于阎家孩子的胆小,有些看不上。
“可不是嘛,你们大伯前几天来城里,说起乡下有户人家也是这样,那家的孩子跟他们就不一样,胆子可大了,对着围观的人直接叫骂,说谁要敢看,他就日人家祖宗十八代。”
李母说到后面,都给自己说笑了。
那话她有些学不来,说都说不像。
“我猜那孩子就算骂的难听,也没人找他的麻烦。”李想把碗底清干净,放下碗勺说道。
“一个半大孩子,谁跟他计较这些。”李母用勺子刮了刮孙子嘴边滴下来的汤油,回道。
“这老阎家又不是没半大孩子,阎解成和阎解放不方便说,阎解旷和阎解娣不是都不大嘛。”李想起身走到脸盆架前,拿起上面的湿毛巾擦了擦脸。
“这咋说呢,孩子胆小也不能全怪他们,外面有那行事比他们更差的也不是没有。”李母说了一句实在话。
阎家孩子这个样子,虽然有些让人瞧不上,但跟某些人比起来,已经不算坏了。
“妈,您说的虽然没错,但他们若这个样子,外人看在眼里难免齿冷,就是原先想帮他们,现在也要在心里掂量掂量了。”秋芳华也放下汤碗,接过爱人递过来的毛巾,边擦边说道。
“我来前,你二大妈过来递过话,说是你二大爷听了一嘴,要是阎家实在熬不住了,可能要求上你这边。”
三大爷现在可怜归可怜,可在二大爷这边,跟李家这边比起来,二大爷还是首先考虑到李家。
李想要是透露出不乐意,他拦不住得住另说,但是行动还是要有的。
“求我?”李想眉头微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帮不帮,而是思考着他在其中能做到什么。
“嗯呐,说是一大爷先起的头,不过你二大爷也说了,估计是嘴比脑子快,不像是特意给你找麻烦的样子。”李母转达道。
这个说法,李想是信的,现在一大爷家跟何家绑在一条船上。
不管是为了后续养老,还是为了何家的利益,一大爷都不可能故意得罪李想。
“这个倒无所谓,就算一大爷没说过,他们真没法过了,估计也不会漏掉我这边。”李想脸色平静的说道。
“那你这儿后面怎么说,真要求上门,帮还是不帮?“李母问道,她这边也需要大儿子的一个态度。
才好决定接下来她该怎么对待阎家这个邻居。
“妈,您这话问的我该怎么回啊,您就拿邻居们来说,他们难道没有想帮忙的心嘛,那为什么却只能干看着三大爷受罪,而没有行动,还不是有心无力。”李想摆摆头,作出无奈摊手的样子。
李母深看了大儿子一眼,对他的话有些半信半疑。
别人若说有心无力,她还相信。
可轮到大儿子以这个理由,她总觉的其中像是有隐情的样子。
“这么说,你是想帮的,但是帮不上忙?”李母面色有异的确认道。
“能帮啊,但是我的帮忙,三大爷未必能接受啊。”李想语气古怪的回道。
“跟妈还玩起心眼来了,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李母把孙子往儿媳妇怀里一塞,手握成拳状就要上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