篮子里的东西,品类不多。
但每一样,数量和价值都很可观。
鸡蛋二十个,奶粉两罐,米粉一罐、麦乳精一罐、棉布十尺。
这样的礼,放在现在,就是妥妥的重礼。
一般亲戚关系,走礼都走不到这种程度。
所以一大爷第一反应,都没法心安理得的收下。
可正如李母说所,这些东西都是因为心疼孩子才给的。
不当人的许大茂,除了孩子几身穿的衣服和尿布给拿了过来,孩子的吃食也不知是家里没有了,还是怎么的,打包过来的行李里,竟是一点子吃食都没放。
李想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才让李母搜罗了些孩子吃的用的,给送过来。
“哟,你们也在呐。”何雨柱领着唐大姐也走了进来。
他手上也没空着,拎着一个布包裹。
他俩一进来看见桌上篮子里东西,立时笑了。
“婶子,您家可够局气儿的,衬得我们这个都有些不够看了。”何雨柱比着大拇指说道。
话虽如此,何家送来的东西,却也不差。
包裹里是三身何勇的小衣服。
何家两口子在第一个孩子身上忒舍得花钱,做出来的衣服都是比着身形做的。
都知道孩子迎风长,没几水,就得换新尺寸的新衣服。
别看送过来的是穿不下的小衣服,可这衣服只上了一个孩子的身儿,看着还是半簇新的。
现下,孩子的衣服都是传家的。
当然衣服传家的理由主要还是因为物资不丰,不过其中也有民间向来给孩子穿旧衣的习俗。
但老大穿新衣,老二穿旧衣,老三穿破衣,老四穿补衣这类说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甚至第二代穿完,还会给第三代留着。
所以话说回来,做一件衣服虽然造价不菲,但针对它的使用周期来说,性价比可以算是杠杠的。
旧衣送给别人的不是没有,但像何家这种老早放话还要再生的。
他们能把半簇新的旧衣送过来,可见心意也是十足的。
随着这两家的到来,院里其他邻居们也是陆陆续续往易家来。
各家都没有空手,或多或少的都带了些东西。
或是些碎布头、一两颗鸡蛋、一小把红糖、一颗水果、破旧的小玩具。。。。。。
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很快便把一大爷家的桌子给占满了。
只有这个时候,才充分的体现了,啥叫远亲不如近邻。
李想看着这个场面,心想着,小娃娃儿改姓易了,说不定比之前过的还要好些。
只要一大爷和一大妈认真教养,别跟之前管何雨柱那样,出歪笋的机率还是很小的。
一大爷家,屋子就那么大,各家来个代表,很快屋里便站不下了。
李想带着李母便顺势退了出来。
走近后院三门的时候,母子俩看着一个脑袋在那探头探脑的。
李想没好气的对着那脑袋,斥道:“狠话都说了一箩筐出去了,现在装这舍不得的样子给谁看。”
许大茂被斥的脸上悻悻然,咕哝道:“我就看一眼一大爷家为啥这么热闹。”
“为的啥,你不知道啊,搁这儿明知故问呐,我告诉你,大茂,孩子既然舍出去了,就有舍出去的样子,别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看院里的邻居还吃你这套不。”李母见不得他得了好还卖乖的损色样儿,不客气的训斥道。
真要舍不得,干嘛还把孩子的口粮苛待的一分都不给。
她就不信了,这孩子平日吃露水长大的啊,家里难道一点儿存粮儿都没有。
对于这点儿,如果许大茂知道李母所想。
那他属于冤枉带不冤枉的。
奶粉确实开的那一盒,正正好好吃完了,家里也确实没有了。
原本范春花想着跟范大友完事后,去商店里去采买的,结果就再没了机会。
许家没粮是确实的,可许家有票呀。
许大茂算的精,觉着一大爷家有钱,不会亏着孩子。
索性就把票昧下了,打算做另用。
“我哪会这样想呀,说好了孩子给一大爷家,以后就是各不相干的关系,再说了后面我还要娶人呢,冲着这个我也不会给大家伙儿找不自在。”许大茂在李想跟前,向来是坏的明明白白。
李想看他说的坦荡,脸上的表情不似作伪。
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个人。
你说这人坏吧,好像对院里的人还有那么几分底线在。
你要说这人不坏吧,对于他要下手的目标,从未心慈手软过。
有后手这事,李想都听他在跟前隐晦的说了好几回了,现下更是直接了当的讲出来了。
“我就不明白了,就冲着以后让街坊邻居少在你后一任面前说闲话,装也要装的对这孩子良善点儿呀。”李想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兄弟,你不懂女人,若让女人选,她是宁愿你薄待前面的子女,也不想挣这个良善的脸儿。”许大茂说出来的话,让人冷漠寒心至极。
不仅李想听完了觉的无语,李母更是被气笑了。
“我听你这说话的口气,怕是有人选了吧,我倒不知道哪家的好姑娘,又要落到你们家这个凤凰窝了。”李母语带讽刺问道。
真是老天不开眼,李母心想着。
许大茂皮厚,并不把李母的讽刺放在心上。
而是板正了表情,正而八经的回道:“倒也不是大姑娘了,我什么条件呀,再来一次都三婚了,哪还敢想大姑娘呀,她呀,若跟了我,就是二婚头了。”
许大茂说的谦虚,但语气里掩饰不住的洋洋得意,却是让人听着讨厌的很。
不过他也不算吹牛,如今他身处嗡嗡会小队长的身份。
只要他愿意,多的是人愿意送上门来,往他身上扒。
只不过愿意主动扒上来的,身份多少都带着点瑕疵,让他不是太满意。
这种带瑕疵身份的,平日占占便宜就算了,真要娶回家,对他的前途多少有些影响。
许大茂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肯定不愿意“自甘堕落”。
所以哪怕这第三任不是个大姑娘了。
只要身份够“正”,他倒也“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