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伟诚任督二脉被打通的后果,李家人第一个受到影响的,首当其冲是大妹。
他做出改变的第一步,就是拉近彼此的距离,不再像之前一样,只敢远远的看着。
以往每天下班后,跟着后面不远不近的公安。
大妹原先只当这一路是人家的巡逻路线。
离近了才发现,这人还是个熟人。
大妹是不知道他那些小九九的,自然也不会对他保持太大戒心。
几天下来,两人都能同行说上几句话了。
李家的饭桌上大家彼此分享着各自的事儿,高伟诚的名字也会偶尔出现其中。
当他升为中队长,升了一级的事被大妹在饭桌了提了出来。
秋芳华在桌下轻拉他的衣角提醒,脸上挂相也太明显了些。
“那哪能比,一个是大杂院,一个大院儿的。”这其中的差距,连李母都知道。
李想脸上虽看不出什么,捏着筷子的手却紧了紧。
他不动声色的说道:“他这今年可够走运的,年初刚升的11级,这离过年还有一截,就升到10级了,这得多大的功劳呀。”
“哎呦,那这小伙子本事可真不小,要我说,公安除了工资不算高,瞧着也挺体面的,雨水嫁的那家,我看柱子满意的不得了。”李母感慨道。
李母和大妹都没感觉出来。
李想这边眉头却皱了起来,如果他刚刚没听错的话,这是连哥都喊上了。
夸起自家人,连模版都是一样的。
“我倒不是全因为他那个岁数就动心思而不待见他,实在是除去家里的条件,我不认为他配得上咱们家大妹,我说这些,不是因为大妹是我的妹妹,我就要硬夸,就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大妹她也是极优秀的。”
“你不想大妹跟那个高伟诚有接触?”
李想对秋芳华没什么好隐瞒的,大方的点头应是。
大妹在她跟前夸他哥,也是这么说的。
“妈,雨水姐那位跟伟诚哥比,不光年龄大了好几岁,职级也差着两级呢。”大妹跟李母分析着两人之间的差距。
秋芳华被他后面的话逗笑了,要么说,这两个是亲兄妹呢。
李想这才收敛住脸上的表情,此时还不是摊牌的时候,别没事闹成有事。
“为什么呢,这个人在圈子里,我也有所耳闻,据我所知名声不坏的。”
除了秋芳华听出他好似话中有话,纳罕的看了他一眼。
听她问起,李想便把之前发生的过的事说了一遍。
晚饭罢,李想送秋芳华回去。
这时候,秋芳华终于问出了她心里的疑惑。
母女俩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公安职级的事。
“你笑什么?”李想不解的问道。
秋芳华连忙止住笑,答道:“没什么,只是我倒觉的这种事情,堵不如疏,你要是实在不喜欢他们俩有接触,与其从中强硬阻拦,还不如分散下大妹的注意力,让她认识更多优秀的人。”
哪怕她心里觉着高伟诚并没有李想说的这么不堪,甚至大妹嫁他肯定是利大于弊。
但并不妨碍秋芳华选择站在李想这一边,急他所急,想他所想,给他出着主意。
她这话倒是李想提了个醒。
对呀,世上好男儿千千万,比高伟诚好的多了去了。
原先是家里还想多留大妹几年,没想过这么快让她成家,一切都顺其自然的来。
可如今情况不同了,由不得他们再缓着来
只要有更好的人把大妹的注意力转走,李想相信任他高伟诚用尽十八般手段,也无尽于人事。
想到就去做,接下来的几天,李想开始遍地搜罗条件优秀的单身男青年。
条件还要求的特严苛。
长相身高不好的刷,人品能力不足的刷,家庭有瑕疵的刷刷刷。
就算条件如此严苛,可一听说是给他亲妹妹找对象,大家还是踊跃的报着名。
被刷了当然还是会咕哝两句,可谁也不敢当面说些什么。
不少人心里到底还是遗憾,无缘有李想这个前途无量的大舅哥了。
“你是给咱妹妹选妃呢,有必要搞这么大动作嘛。”关上门的孙国庆,耐不住的吐槽道。
“你少在这儿说我,以后等咱闺女到了年纪,你也逃不掉这一出。”李想正在对着手上几份资料,做着取舍。
“不是,你就这么讨厌那小子呀,一世上的人都行,就他不行?”孙国庆走到他对面坐下,实在不解就这么嫌弃嘛。
“你说话严谨点啊,什么叫一世上人的都行,我这不正在挑里面最好的嘛。”李想继续翻手中的资料,不愿意听他瞎说。
“比喻,比喻听不懂呀,你甭跟我犟这些,我就问你,怎么那小子就不行,你今天要是不能说服我,别怪我搁中间捣乱啊~”孙国庆誓要一个说法。
李想拿他没办法,知道他这口气不是在开玩笑。
手中的资料往桌上一扔,叹了口气说道:“嫁高门是那么好嫁的嘛,你就是一个反面典型,怎么着,是嫌你媳妇儿过的还不够苦,还帮着他作孽?”
“我媳妇条件能跟霞儿比嘛,在你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大妞就是个半傻,霞儿是吗,拿这两人比,你比的着嘛。”孙国庆在他跟前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埋汰起自个的媳妇都不手软。
“你有病就赶紧去医院看,哪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李想看他这不讲究的样子,手中的笔立时就砸了过去。
“这不就在你跟前说几句嘛,你老是歪曲我意思干什么,你少跟我装糊涂,赶紧说。”孙国庆熟练的接住,催他说正事。
见他非要个说法,李想正了脸色。
“国庆,咱俩到底谁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这么蠢的人嘛,就非得把事点透了才算完?”
孙国庆愣了一下,然后人从椅子上站起,在办公室里来回急踱步了好几圈。
直到心里想说的话理顺了后,他才看看向李想开口道: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还是在怪我,可咱妹妹有这样的造化,她又不是担不起,你这在中间拦着,到底是为她好,还是为你自己。”
说完后,孙国庆有些不自在,背过身去,又忍不住嘀咕道:“几年了,还这么天真。”
这种少有的直面质问,让李想的眼神一缩,转而又化为锐利的眼刀。
“给我说实话,你到底受了谁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