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三大爷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算盘珠子打得噼里啪啦响,崩到了每个人的脸上。
主家又没请你留下,你这赖过了茶点时间,还要赖到吃饭。
是不是脸皮忒厚了点?
就算是请客吃饭,那份量也是要算好的,不说是正正好,但肯定不会按照多一个人头来备菜。
这凭白无故多出来一张嘴,就要从别人碗里分一份,作为主家能愿意嘛。
何雨柱在厨房里看到他们回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他给李想打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进屋。
然后找了个机会,他把一大爷拉到一边悄声说道:“这三大爷老赖着不走,可怎么办呐,这明催暗请的都说了好几回了,他愣是装糊涂,一大爷,饭菜可是照着我们几个人定的量,多余的再没有了。”
“这個闫老西,脸都不要了,跑这儿来占小辈的便宜。”一大爷直呼闫埠贵的外号,不客气的啐道。
“咱总不能当着客人的面,轰他走吧,实在不行,我就不动筷子了。”何雨柱有些犹疑,他是真喜欢刘盼兰,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她。
“你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他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你是小辈不好说,我去试试。”一大爷拍拍他的肩,决定亲自上阵。
走进屋子,桌面上还是空荡荡的,做好的饭菜被何雨柱留了个心眼,还在厨房放着呢。
“老闫,我们回来前,三大妈在前院找你呢,你还不回去看看。”
一大爷找的理由简单粗暴,并不高明。
他的目地就是让闫埠贵走人,前面也证明了弯弯绕绕的对三大爷没用。
当然,打直球也没用。
“呵呵,老易你估计听错了,来前我就跟家里那口子打过招呼了,今天是柱子的大日子,我得看着才放心,毕竟他也算是在我眼跟前儿长大的不是。”
呸,大言不惭,我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的放心,何雨水在心里不忿道。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在场该懂的都懂了。
纵是作为客人的刘家姐弟,也对这个院里的厚脸皮邻居有了微词。
亏得他们之前还对这个热情的小老头,印象不错。
哪成想,到头来是这样一个人物。
可他们作为客人,又没有立场对主家说什么,所以脸上仍是笑盈盈的,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一旁的李想,见一大爷也哑火了,知道三大爷是留定了,不会再有什么变数。
他就招呼着何家兄妹,可以开饭了。
三大爷留不留跟他关系不大,反正又不是吃他家的饭。
今天的饭菜,何雨柱也是尽了全力的。
随着一道道菜式被端上了桌,就连一直保持淡定的刘盼荣也不禁眼前一亮。
红烧鱼、秘制口水鸡、麻婆豆腐、酸辣土豆丝、醋溜白菜、油炸花生米,最后一道是炖得雪白的猪骨汤。
菜一上齐,酒一倒满,何雨柱让大家动筷子,嘴里说着千万别客气的客气话。
他自己不吃,可是筷子却没停下。
一会夹块鱼剔了刺放到刘盼兰的碗里,惹来姑娘家的羞涩一笑。
一会夹块鸡肉给到刘盼荣,让使劲吃,喜欢的话以后多来家里,想吃啥他都给做。
算是提前代入了姐夫的身份,忙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
李想夹了块豆腐,嚯~一入口的麻辣,都快把天灵感给顶翻了。
这何雨柱在厨艺上还是有些门道的,不知是在哪凑到的调料,放得足足的,他都多久没吃到这么正宗的麻婆豆腐。
“柱子,别只顾着我们,你也吃呀。”刘盼兰见他只喝酒,便温柔的劝道。
“好好好,我吃,我吃。”何雨柱夹了一粒花生米,面对着刘盼兰的关怀,高兴的龇牙咧嘴。
既然这么开心,他决定找人拼酒,人选就定为了三大爷。
这老小子筷子也挥得忒快了,还是得让他多喝酒少吃菜,给他们家盼兰、盼荣多留两口吧。
李想几人听着刘盼兰称呼都变了,已经从何雨柱同志进化到了柱子,觉得这事成了大半。
一大爷更是挺高兴的加入了拼酒的队伍中,何雨柱这边刚敬完三大爷,他紧随其后再接下一杯。
主打一个就是无缝衔接。
这边李想见刘同学筷子一点不慢的往碗里夹菜,笑道:
“怎么样,柱子哥的手艺不赖吧。”
“何止是不赖,这就不是工厂大厨能做出来的味道,柱子哥肯定还有别的传承。”刘同学理所当然的夸赞道。
李想听到他这么说,眼底微有讶异,这话可不像是农村娃能说出来的。
光吃几口菜就知道这里的门道,要么经常做,要么就是经常吃,别的再没可能了。
就是何雨柱做了那么多回的小灶,那些宴席上的许多领导,没有厨师的讲解,也未必知道入嘴的东西是什么来头,最多就是称赞一句好吃、入味就完了。
对于刘同学的出身是否真如他所说,李想不免有些怀疑了。
一边的刘盼兰知道弟弟刚才说话露出了马脚,面上虽不显,却在桌下偷在踩了他一脚提醒。
刘盼荣立马警醒的转移话题,他对雨水夸赞道:“雨水,你可真幸福,能天天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雨水抖机灵的回道:“如果以后有机会成为一家人,你,我不敢保证,盼兰姐肯定能天天吃到。”
她这一番话说到了两家人的心里,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三大爷更是夸她说在理。
他被一大爷和何雨柱灌的不轻,趁此机会,嘴巴没停的说着奉承话,以此来躲两人的酒。
两人见三大爷确实也差不多快到头了,而且好听话谁都爱听,所以就没再追酒。
让三大爷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下,在座的都高高兴兴的,饭桌上的气氛高涨了不少。
“李想,李想,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快醒醒,盼兰在敬伱酒呢。”
何雨柱的声音,打断了李想的思虑。
他看向端着酒杯一派端庄大方模样的刘盼兰。
心中的疑虑在这一刻到达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