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花香楼的老板赵平却是犯了难。

  刚才秦淮城县令何庭,也是他的姐夫派人过来告诉他,让他取消七天后的夏荷诗会。

  所谓夏荷诗会,实则就是花香楼准备在知画身上捞钱的宴会。

  毕竟花香楼为知画造了这么天势,银子花了不少,也是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赵平还等着夏荷诗会当天,准备大赚一笔呢,为此,他不仅邀请了秦淮城当地的富商、公子,甚至连周边几县的世家公子也都一并邀请了。

  这若是取消了,花香楼的信誉将一落千丈,好不容易积攒的“名声”,也将荡然无存。

  以后花香楼的姑娘想要“抬高价钱”,也没那么容易了。

  可是不取消的话,怕是会得罪安国公。

  毕竟今日安国公可是当众对知画说了句:“姑娘长得真好看。”

  说不定就瞧上了知画。

  毕竟安国公好色的名声,可不是什么秘密。

  在对方瞧上的份上,花香楼还把知画的初夜“卖”出去,那也太不识趣了。

  当然,若是安国公是真的瞧上了知画,花香楼自然是会乖乖的把知画奉上,这可是一个结交安国公的好机会,花香楼的信誉、名声没了也就没了。

  可是关键这事说不准。

  安国公看上了知画,那都是旁人的猜测。

  万一没看上,他把诗会取消了,那岂不是两边都不讨好。

  当然,解决这事也很简单。

  那就是直接让人去问下陈墨本人就清楚了。

  但这也很愚蠢。

  这就和送礼一样,哪有人直接问要送的对象你喜欢什么礼物的?

  或者是直言不讳,当面给钱的。

  这不得做得隐秘一些。

  即要把事办成了,还不能太直接。

  “难呀,难呀。”赵平感到头疼。

  旁边的小厮看到主子为难,当即出主意道:“老爷不如也邀请安国公前来参加夏荷诗会,若是当天安国公来了,就说明他对知画姑娘感兴趣,到时咱们直接顺手推舟,把知画姑娘送到安国公的房间便可,还不会……”

  结果话没说完,赵平一脚踹在了小厮的身上,骂了句蠢货。

  小厮不明白。

  赵平当即说了起来。

  逛青楼可不是什么有脸的事。

  许多世家名门,甚至禁止家族子弟出入青楼勾栏,认为这是有损门风的事。

  比如安国公好色,但是你不可能当着面说他好色。

  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若是传扬出去他去了青楼,也是有损他的名声。

  现在你还亲自邀请他来青楼,这和当面在他脸上吐口唾沫有何区别。

  不过小厮的话,也让赵平心里有了主意。

  既然不能以花香楼的名义邀请,但是可以私人邀请啊。

  地点也可以不设在花香楼。

  邀请借口的话,就以知画感谢安国公当日止马救命之恩。

  这样的话,事情不仅可以做的隐蔽,还可以打探到安国公是不是真的看上了知画。

  只要安国公那边婉拒了知画的私人邀请,那夏荷诗会就可以照常举行了。

  “去,叫知画过来一趟。”赵平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头脑了。

  “诺。”

  小厮刚要离去,赵平又连忙叫住了他,道:“等等,还是我亲自去。”

  万一知画真被瞧上了,那对方可是连自己都要巴结的对象。

  画字三号房间里。

  知画刚沐浴完,丫鬟正在帮她梳着头发。

  作为花香楼今年力捧的花魁,知画自是有人伺候的。

  丫鬟此刻露出一脸姨妈笑道:“安国公肯定是看上知画姐您了,不然不会当众说那些话的,还问姐姐伱哪人”

  知画对丫鬟很不错,让对方称呼自己为姐姐。

  “别胡说,安国公那是何等的人物,岂会看上我等青楼女子。”知画道。

  “知画姐,不是奴婢胡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安国公看上知画姐您了。”丫鬟说着,一脸羡慕的道:“若是知画姐真被安国公看上了,那就太幸福了。”

  “幸福么”

  知画暗自嘀咕了一句,旋即正要嘱咐丫鬟不管外面怎么传,你不能乱说的时候,一道妩媚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那是花香楼的老鸨。

  “妈妈,有事吗?”知画问。

  “女儿,老板要见你。”老鸨道。

  “妈妈稍等,女儿这便来。”知画说道。

  很快,知画便在一处包间见到了花香楼的老板赵平。

  “知画来了,请坐。”赵平起身邀请知画坐下,很是尊重,不过眼底也是闪过一缕惊艳。

  花香楼成立这些年来,赵平可以说,知画是所有花魁中,最漂亮了一个。

  将她拱手让人,赵平也有些舍不得。

  要知道,花香楼历年的花魁,除了被赎身的,最后都是要给他暖床的。

  他并不会去碰这些花魁的完璧之身,因为她们要给自己赚钱。

  但是等她们破瓜之后,就要轮到他品尝了。

  “老板找知画有事?”知画坐下后,问道。

  “那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赵平喝了口茶后,道:“知画,眼前有一个让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你想不想把握?”

  “老板可是在说安国公?”

  “正是。现在外面都在传,安国公可能看上你了,我也觉得有这种可能。所以我想呢,正好今天安国公的人把你止住了受惊的马,你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他单独邀出来感谢,若是他受邀前来了,怎么做,不用我说,你应该明白。”赵平道。

  “老板言重了,安国公那等大人物,怎么会看得上奴籍的我。”知画道。

  “你莫妄自菲薄,起码我是觉得你没问题的。而且不成功也没事,你可以尝试一下,若是成功了,你多多在安国公面前帮我美言几句便可。”赵平笑道。

  “那知画就试试。”

  明月高挂,陈墨带着月如烟参加了萧家的家宴。

  月如烟显得很拘谨,毕竟她和萧芸汐都是陈墨的女人,可是现在这里却是萧芸汐的家,旁边全是萧芸汐的长辈和晚辈们。

  不过拘谨归拘谨,身为神通境武者的她,还不至于露怯了,有话就回,没话就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