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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4章所谓马骨

  【是人非相】悄然运转,将易青从这一声声恭维、讨好、逢迎带来的飘飘然中拉了回来,在一扫眼前这饶心声,脸上就是一黑,错非场合不对,就要发作了。

  “易掌门我家的事您看……”

  “再,再吧,还要看南门那边的安排哈”

  “总归还是要以您的意思为准不是?我家保证,一定忠字当头,为您肝脑涂地,但有差遣,必定冲锋在前……”

  “哈哈,易掌门,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易青正愁怎么甩脱身前这狗皮膏药,见陆明过来,连忙撇下这人。

  两个筑基高修可谓‘神交’以久,当初一同南迁,起来还赢同迁’之谊,这一续起来,好家伙,百多年前,两家都有牵扯,陆家曾有个女修嫁入正冒起的太极门,起来也算是世交了。

  两个世交好不亲热,当下就约定不让前人专美于前,于是各唤来一个弟子,金童玉女这么一凑,就定了一门亲事,并约定等两人三十岁后就给完婚。

  贺斌:……

  如此一来,关系更近一步,陆明装作不经意间提起有一故交拜托到陆家,是南迁以来居无定所,门人凡俗亲族过得苦不堪言,听你家治下还有几处无主的灵地,不知有没有那个福气能做太极门附庸?

  易青这次不好推脱,问了这家的家声、传尝现状,爽快的一口应下,只南门那边没问题,自己这边就没问题。

  陆明得偿所愿,看易青怎么看怎么顺眼,只差斩鸡头烧黄纸来个拜把子兄弟了。

  易青再扫他的心声。

  可惜,同阶修士这神通就没那么给力了,尽管陆明毫无防备,也只得到了零碎几句,见人家没有表面喊的亲热肚子里骂他暴发户、屠夫之类的,大感满意,又跟陆明碰了一杯。

  陆明刚坐下,一个头发花白、满脸苦相的筑基老修犹犹豫豫的凑了过来,一见他,易青就想起吴胜。

  两人真是太像了,特别是时刻揣摩别人心思的那种眼神,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恭贺易掌门筑基大成,的田塍,原齐南城、朝云边、无量山田家家主……”

  “好,好!”,易青打着哈哈,一看还有好几个正排队等着,一边头疼,一边奇怪这人怎么如此谦逊。

  不料刚几句敷衍的话,这人就绷不住了,扑腾一声就跪下了,眼泪哗啦一下就流了个满脸,“……求求您了,您就点个头吧,我田家给你当牛做马,不然这日子实在没发过了,呜呜……”

  堂堂筑基修士,跪就跪,哭就哭,不易青目瞪口呆,就是现场之人谁不是惊愕当场。

  要知道在两仪山,筑基修士就能人五人六了,金丹就是横着走的存在,这种筑基着实少见。

  但在齐云,区区一筑基还真不算个什么,金丹修士给同阶乃至低阶修士赔心的也大有人在,没办法,全都是生活所迫啊。

  这一个人怎么都好,最怕的就是田塍这种还背着一大家子的……

  “田道友快快请起,有话好,有话好”,易青连忙离席去搀扶,正和贺轩话的萧右衍却是暴怒,腾地一下站起,喊道:“田塍伱干什么?还不快滚起来!”

  田塍吓的一个哆嗦,哭声顿止,只好随着易青的力道起身,可怜兮兮的抹了把眼泪,低着头都不敢看萧右衍。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两仪山来客算是长了见识,议论、指点、嬉笑让南门来的宾客脸上挂不住,深恨田塍丢了自家的脸面,一个个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这一切贺轩都看在眼里。

  等秩序恢复,就更加卖力的跟萧右衍掰扯了。

  易青见他这样卖力的‘跪舔’,就开始担心自家别两家大佬给撇下了,落得个跟贺琳一样的下场。

  好在萧家要是想亲自下场,也不会让太极门当这个过河之卒了,对贺轩一直不冷不热的。

  “在下屈惘,易掌门,请!”

  又是个筑基修士,易青两眼一扫,却跟刚才那个田塍是两个极端,田塍是卑微到尘埃里,这人却是硬邦邦的。

  “屈道友请!”

  “明人不暗话,易掌门,我屈家看上你家无主的灵山了。我也不跟你玩虚的,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但凡附庸应该做的,只要不违背道义、公理,不作奸犯科、做那些人神共愤之事,我屈家没二话,但超出附庸职责的,除非主家另有补偿,或者……”

  这叫什么话?

  什么疆不违背道义、公理’,谁定的,谁评判,在这两仪山,所谓的‘道义和公理’看你的屁股在那了,无法界定的事太多了,难道每次我还要跟你掰扯这些?笑话!

  心里这么想,面上却不能这么。

  易青等他完,肃容回应道:“我太极门出身齐云,传承有序,我易青沐浴正道教化二十年,如今虽在两仪山讨生活,但这‘道义、公理’四字,一刻都未曾忘记……”

  南门来客闻言纷纷叫好,两仪山的宾客则面露不屑,嘀嘀咕咕,虚伪、假模假式的也不乏其人。

  歌舞升平,高朋满座,诺大个主殿欢声笑语,无数凡人为仙师们的尽兴而忙进忙出。

  一场宾主皆欢的宴席结束,已经快明时分了,路途近的登上各种飞行法器、兽船、灵舟,与殷切送别的主人挥手告别,路途遥远就在山门的客室暂住一晚。

  繁华过尽,是一片狼藉,还要操心留宿客饶安排和安排凡人去服饰,门中弟子忙着领人散去,易青送走萧右衍与贺轩,带着微醺回到自家的掌门内室。

  一进去,就见萧和同正在哪独饮独酌。

  “不知真人驾到,恕罪,恕罪!”

  萧和同放任易青鞠着,慢悠悠的倒上一杯酒,口品了半杯,才撩起眼皮看他。

  第一句话就是敲打,“易掌门好威风,好煞气啊!”

  易青暗道一声晦气,抬脸笑道:“真人这是从何起啊!”

  “你不是屠了人家满门么?”

  “真人冤枉啊,当时我……”

  “好了,你别跟我这些,我也懒得管,我问你,你跟贺家的亲事是怎么回事?”,萧和同看来积累的一肚子对易青的不满,一见面就兴师问罪。

  易青不敢怠慢,连忙将前因后果解释了。

  “呵呵,二十七岁的异灵根筑基?你真以为贺无忧是因为看重你?”

  “当然不是!”,易青苦笑道:“他是在拿我当马骨,做给南门诸家看的。”

  萧和同看他还保持着清醒和冷静,脸色放缓,这才让他‘平身’,“你知道就好,别你还没发现这联华山是怎么来的?那老狐狸,早就看穿我家和齐云的打算了……不过他想借势打力,真是好大的狗胆,也不看看他贺家有几斤几两。”

  完,脸色一肃,交代了易青一件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