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之上,素民长老看着下方的一切。
曾经的那一幕幕过往,对于素民长老来说就是奇耻大辱,身为天道化身,居然被一群天道之下的众生围攻,最终居然还是以落荒而逃收场,这样的情况对于素民长老来说,根本就是无法接受的事情。
“在想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似乎不带任何一丝线的情感。
虚空中,一道白衣身影显现。
在素民长老看到对方的时候,第一时间居然都不由愣住了。
对方身上的气息和气质,居然与自已极为接近,这样的情况那怕是素民长老都不由心中暗自一惊。
“皇天。”
“难得道友还记得老夫,这么多年以来,道友以素民长老为名,老夫还能以为道友忘了自已是什么来历了。”皇天一声长叹:“不过现在看来,道友的心思比老夫想象中还要重的多。”
“你来做什么?”素民长老一声冷哼,明显的神情有些不对了。
那怕是面对与自已同根同源的生灵,素民长老也根本没有半分好脸色。
或许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便是让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皇天这个时候出现在此,只怕来者不善。
“老夫现在来到这里,自然是来看道友的笑话的。”皇天一声冷笑:“当年老夫图谋世间,最终却不得不因为众生介入而放弃,那时候道友可是把老夫当成了笑话来看。如今道友落的如此下场,这样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你,,,,,,”
素民长老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这么多年以来,素民长老自已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已会有这么一天。
“当年冷策染指天庭,若是道友肯出手相助,又岂会落得那般下场?”皇天的声音越发的冰冷:“即然道友当日都可以袖手旁观,想来一颗心早就已经变得冰冷,就算是最终再发生点儿什么事情,对于老夫来说,也不过是随便看看而已。”
“老夫无意与你纠缠。”素民长老的脸色直接黑成了锅底:“若是道友实在闲的紧,不妨去世间走走也好,老夫这里可不欢迎你。”
皇天一声冷笑,却并不气恼,只是神情古怪的看着素民长老。
此时,就如同是在看一个稀罕的物种,神情间满是玩味,,,,,,
卓君临并没有留在人族。
按理来说,如今天地大劫将至,各族之间的争端虽暂时告一段落,但众生头顶之上有素民长老这么一柄利剑悬着,危机却远比以前更可怕。
这样的情况之下,只要是脑子稍微正常一点儿的人都绝不会选择离开。
可是,卓君临却仍是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或许对于卓君临这样的人来说,停下来就是一种无法承受的过去。
有些事情,卓君临总得去做。
当天地大劫来临之后,卓君临也不知道自已到底能不能活下来,与其将来留下遗憾,到不如现在将一些曾经的因果了断,也好给自已一个新生的机会。
或许,对于卓君临来说,这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坚持,卓君临总得去做。
第一站,卓君临就选择了地府。
这么多年以来,自从卓君临有了自主意识之后,最放心不下的事情便是冷风,那位曾经与自已有过大恩的故人,一直以来自已都不曾听到半分消息。不管冷风究竟是死是活,卓君临觉得自已总得要打听到对方的下落。
至少,卓君临不愿意让自已的心中留下太多的憾事。
归藏,能看穿一个人前世今生来世,对于这样的机会,卓君临自然是不能放弃,若是能打听到冷风的下落,那怕是冐险一试也无不可。
至于地府之中的危险,卓君临却是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对于世间众生来说都是绝地的地府,卓君临也视若等闲。
地府,自已又不是没有闯过,当日跟在青衣女子的背后耀武扬威,好不风光。
甚至当卓君临走过阴阳界限的时候,无数的鬼差都直接吓了一跳,一个个逃的比兔子都快,如同是见到了世间最可怕的魔鬼一般。
这样的情况,让卓君临也不由心中一惊。
自已难不成真的凶名昭着,连地府之中的那一群恶鬼,也都被自已的凶名所摄?
然而卓君临却并不知道,自从卓君临和地府撕破脸皮之后,卓君临以前所做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就被翻了出来,那种种手段那怕是地府的恶鬼看到之后都不由心中生寒。纵然是那些胆大包天的恶鬼,听到卓君临的所做所为也不由畏惧不已。那家伙不仅所做所为令人发指毫无下限,一身用毒的本事更是骇人听闻,真要是和卓君临这样的家伙接触久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地府重地,阳间生灵不得进入。”
两名鬼差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在看到卓君临的时候眼神都不由有些躲闪,根本不敢与卓君临直视。
卓君临却是根本不理会鬼差的喝斥,径直大步向着前方走去。
对于地府中的这些生灵,卓君临现在算是看的一清二楚,这根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一但自已露出半分怯意,对方立马就会换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只有比他们更为凶恶,才能真正的镇得住对方。
此行,卓君临本来就是来地府求他们办事儿,若是自已提前露怯,到时候地府必然更会处处拿捏自已。
若是自已的资态放的高点,到时候地府就算是想要拒绝也得多想想后果。
这样的情况之下,这些鬼差自然是不能入得了卓君临的眼。
至少也也是出现个十殿阎罗级数的存在,才能入得了卓君临的法眼。
否则,就是自降身份。
“卓公子请留步。”
一声长叹响起:“地府近日闭门谢客,若是卓公子没有什么要事的话,还是请改日再来。这些时日有些不便,还请卓公子见谅。”
说话之间,一道全身笼罩在黑衣下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卓君临面前。
那怕是卓君临已经足够小心翼翼了,可是那道身影的出现,却仍是让卓君临心中不由暗自一惊。眼前这位黑衣人,只怕一身修为已经登峰造极,世间再难有真正的敌手。只是这位强者卓君临以前也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时之间也根本无法确定对方的身份。
“你认得我?”卓君临眉头不由一皱。
“卓公子之名,如今早已经传遍世间,谁人不知?”那黑衣生灵一声怪笑:“世间生灵若是不识得卓公子,什么时候在睡梦之中被毒杀都不知道,岂能不对卓公子这样的人多留意一些?”
听闻此言,卓君临面色也不由微微一白。
对方言语之间的嘲弄,卓君临一时之间也不由知道究竟应当如何推脱。
毕竟,当日自已的确做过那样的事情,事实具在。
“前辈又是谁?”
卓君临眉头皱了起来,神情却变得异常的难看:“地府中的强者,晚辈或多或少都见过一些,却从来都未曾见过前辈。”
“地府何其之大,卓公子又如何能全部认得?”
“晚辈愿闻前辈高姓。”
“名号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卓公子又何必一定要问根寻底?”那黑衣生灵一声怪笑:“老夫本来都不过问地府的事情。只是卓公子如今实在有些过份,贫僧不得已来出来看看,日后将不再见,就算是知道了名号又能如何?”
卓君临面色不由再次一变“前辈是地藏王?”
这一下,连卓君临都不由心中一沉,神情间满是错愕。
对于地府之中的强者,卓君临或多或少都听青衣女子提过,这位地藏王的来历远比鬼王还要久远,一直以来都镇守在十八层地狱的最深处,向来不问世事。
如今这位久负盛名的地藏王亲自出面,那怕是卓君临都不由感觉有些意外了。
不是说地藏王一向不问世事的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又突然跳了出来?
而且,这个时候地藏王突然出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位地藏王能镇压住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一身修为到底有多强谁也不清楚,世间众生所知道的就是地藏王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存在。
世间众生都知道地藏王是强者,但强到什么地步谁也不知。
“卓公子此来地府,想来也不是来游山玩水的,本王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在此相迎。”地藏王一声长叹:“若是这个时候回头,为时不晚。”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对于地藏王这样的存在,那怕是卓君临也不敢轻易冐犯,尤其是在听到了地藏王推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相迎这句话时,那怕是卓君临心中都不由一沉。
这种事情,那怕是卓君临都有些无语了。
自已只不过是前来问些事情,却让整个地府都如临大敌,这让卓君临心中都满是无奈,看来自已在地府的心中,已然直接是凶神恶煞级数的存在了。
那怕是卓君临自已,现在也都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了。
“明辈此来只是,,,,,,”
“卓公子若是有什么想说的,不妨改日再来说个明白就好。”地藏王一声冷笑:“现在这种时候,卓公子最好还是不要想的太多,地府不是什么好去处,还请卓公子不要自误。”
“改日,,,,,,”
卓君临紧皱着眉头,神情也不由变得难看起来,,,,,,
地藏王,绝不是易与之辈。
可是今日,地藏王实在反常。
卓君临虽然并不是妄自菲薄之辈,但是以卓君临的身份,卓君临却并不认为自已有惊动地藏王的能力。
而且,地藏王还身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在此,这就让卓君临越想越不对劲。
单是一个地藏王就足以将卓君临收拾的服服帖帖,再身携十八层地狱的恶鬼,这就算是应付当世任何一位绝巅强者都有余。
可是,当世又有谁值得地藏王如些兴师动众?
“皇天,你休得欺人太甚。”
这个时候,素民长老明显的有些恼羞成怒。
对于皇天这位与自已同根同源的强者,那怕是素民长老心有着不满,这时候也不愿意轻易与之撕破脸皮。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存在,谁也不见得能稳压对方一头。
“欺人太甚吗”皇天一声冷笑:“怎么老夫倒是觉得,如今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道友你自已咎由自取,若不是当年的一念之仁,为神簇延续三千年的气运,如今又怎么可能会落得如此下场。如今的局面,也都是因为道友的意气之举,才让我们所有人陷于被动之中,若非如此,苍青早在三千年就可出世,我和青天又何需发动图谋天地的打算,让我们功亏一溃?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道友自已,难不成到了现在这种时候,道友却认为是老夫在嘲笑于你不成?”
这一下,素民长老的脸色不由疾变。
对于皇天的话,素民长老又如何不明白其中的用意?
只是这种时候,素民长老自已也实在难以接受这种事实。
所有的一切,其实追根究底,根源还是在自已的身上。
“皇天,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素民长老阴沉着脸,这时候却是对皇天提不起半分兴趣。
彼此的骄傲,就绝不允许他们心中有太多的想法。
“我想做什么,道友难道不清楚吗?”皇天终是一声长叹:“道友应当知道,纵然是到了你我这样的境界,生机也总有断绝之时。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一步,最好的办法便汲取众生的生机,这一点想必道友比老夫更清楚。”
素民长老脸色不由一黑,神情不由变得越发的难看。
皇天的言外之意,素民长老又如何听不明白。
正是因为明白,而且是太明白了,所以素民长老才更明白皇天说这些话的意义。
或许,对于这些事情,双方应当是站在同样的立场。
“素民长老,你我本是同根同源,也有着同样的目地。”皇天终是一声长叹:“若是在以往之时,你我之间永远都应当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到了现在这一步,老夫到认为时机已至,或许彼此应当放下心中的成见,齐手并进。”
“这,,,,,,”
那怕是素民长老,这时候脸色也不由微微一变。
皇天的话虽然很诱人,可是对于素民长老来说,彼此之间始终都有着不可避免的共同点,轻易不可相信对方。看书溂
此番情况之下,那怕是素民长老自已,也实在不敢相信皇天。
“你不信老夫?”
“道友应当知道,天道化身虽然同根同源,但同样也是不可避免的竟争关糸。”素民长老不由摇头苦笑:“不怕道友笑话,到了现在这种时候,老夫也实在不敢相信任何人,包括道友。”
“可是苍青,他,,,,,,,”
“苍青和道友有所不同,老夫若是不能做完自已应当做的事情,他自然是不能介入世间。”素民长老一声长叹:“而且苍青现在还年轻,根本不需要众生的生机来维护自身的生机。而道友就不同了,如今道友早就将要生机断绝,就算是争夺老夫的众生生机也不是没有可能,道友认为老夫敢相信你吗?”
声音,很冷。
话语,更是不近人情。
可是,话却是实话。
和皇天合作,终究太危险。
因为,皇天迫世需要的也是素民长老现在最需要的。
双方即然有共同的需要,那怕是素民长老也不敢对皇天完全放心。
“素民长老可以对老夫不放心,也可以拒绝老夫的提议。”皇天不由一声苦笑:“可是道友也应当知道,到了现在这种时候,整个世间恐怕也只有老夫能帮你一二。若是这个时候再拒绝了老夫,以后道友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这,,,,,,”
素民长老脸色不由一变再变。
神情之间,同样满是错愕。
话,同样是实话。
放眼整个世间,恐怕现在也只有皇天能助自已一臂之力。
而且,也只有皇天这种存在,才能有左右事态动向的能力。
可是,就是因为皇天实在太强,素民长老才不敢真的对皇天放心。
对于皇天这种存在,只要是任何一个有野心的生灵,都绝对不敢掉以轻心。以皇天以往的种种行迹,遇到这种事情也绝对不会轻易罢手,更不可能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汲取世间众生的生机。
“现在,道有还有选择吗?”
皇天的话语很冷,声音之中满是不屑的意味。
然而,素民长老的脸色不由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卓公子还是离开为妙,如今这地府可是是非之地,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各种战事,还请卓公子暂且退去。”
“战事?”
卓君临不由眉头一皱,神情却在一刹那间变得异常难看起来。
地府之中爆发战事,这种情况卓君临以前却是连想都不敢多想,地府虽然一直不受各族待见,可是地府本身的实力却绝不在当世任何一族之下,若是真的爆发了战事,其后果有可能是连他都意想不到的各种可怕后果。
若是地府真要是和各族死战不休,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可是,现在地藏王如临大敌,卓君临光是想想就觉得有些古怪。
难不成,当今世上真的还有谁能让地府如此畏惧不成?
“地府的事情,卓公子还是少打听的为妙,有些事情知道了对卓公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地藏王叹是一声长叹:“若是地府能挺过这一劫,他日卓公子若是再来地府,地府必然扫榻以待。”
说话的时候,地藏王的语气之中隐隐有一丝恳求的意味。
这样的情况,直接让卓君临都有些郁闷了。
难不成,地府如此严阵以待,真的是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可怕敌人不成?又是什么样的强者,才值得地府如此大张旗鼓?
一时之间,卓君临也不由心中一沉。
能让地府如此紧张的生灵,连地藏王都亲自出面的存在,当世之间并不多。
“是谁?”
卓君临最终仍是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卓君临自已都已经有些郁闷了。事情如今演变成这样的情况,那怕是卓君临一时之间也实在不知道应当如何开口。
而且,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受控制了。
“地府自已的事情,地府自已会解决的。”地藏王一声长叹:“如今卓公子若是能远离这地府是非,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帮了我们的大忙。”
卓君临脸色不由一黑,神情却变得异常难看。
或许,眼下的情况,已然失控。
可是,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强敌,能让地府如此?
“地府的事情,晚辈自然是管不着,不过此次前是有事相求,若是晚辈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前辈尽管开口。”卓君临不由苦笑:“只要晚辈力所能及,必然全力以赴,绝不推辞。”
“有些浑水,卓公子最好还是不要趟进来的好。”地藏王一声长叹:“日前素民长老传下书信,要在今日前来拜访地府。这趟浑水,卓公子最好还是不要往里趟的好,免得以后引火烧,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素民长老?”
听到这个名字,卓君临脸色也不由微微一沉。
对于这个名字,卓君临却是一点儿都不陌生。
而且,自从素民长老这个名字出现在众生眼前之后,就一直如同是一柄悬挂于众生头顶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会落下灾难。
如果真的是素民长老前来地府,那么地府有这样的反应也实属正常。
“如果真的是素民长老到来,那么晚辈就真的再也不能离开了。”卓君临不由一声苦笑:“说起来素民长老与晚辈之间的渊源非浅,即然是素民长老亲身前来,晚辈倒真是想要和素民长老会唔一下。”
地藏王脸色不由一沉,神情间不由闪过一丝古怪神色。
眼前这个家伙,居然会有这样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