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日军的炮响了。
本就不是很高的武家坡山顶笼罩在爆炸所产生的尘雾之郑
八路军区队的人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全都躲在了不同的陷坑之中,趴在坑里捂着耳朵。
所谓的陷坑,其实也是陷阱,是原来陈三砍所设立的机关陷阱的一部分,上面都是放了树枝覆了薄土作为掩护的。
不过不管是当商震和大老笨从后山过来,还是区队的人从山下上来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道路两旁是有陷阱的。
可是他们到底也知道,山上还是有机关的,所以从安全起见,他们所走的路都是被土匪日常踩的发光的那条路。
这一点,有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所谓人走的多了,就成了路,路上就光溜溜的,是被踩瓷实的。
至于那些陷阱,也不知道是陈三砍什么时候弄的,上面那层薄土上又长出了蒿草。
可也就在先前日军的炮击过程中,偏偏有炮弹将那上面的薄土给掀开了,露出了下面的陷阱。
那些陷阱,有大有,有深有浅,陷阱的底部自然是插了很粗的竹签,或者放了尖利的石头。
可是当它被区队的人发现了,那底部的东西也就不可怕了。
那陷阱再深,又能有多深?也就是一人多深,被区队的人搬了几块石头扔下去便有了下脚的地方,还有的人找到些破木板扔了上去。
人在从那坑上面下去,所谓的陷阱也好,陷坑也罢,也就成了然的防炮坑。
好了,正如人们所,上帝给谁谁谁关上了一扇门,就会打开一扇窗。
那么上帝给了日本侵略者强大的武器,却也给这些不甘被侵略、不甘被奴役的中国人一些然的避弹坑,这倒也算得上某种意义上的公平吧。
“咋样?你们八路军没有见过这阵仗吧?”在日军炮响的间隙里,躲在一个坑里的边龙就故意逗和自己同坑的两个区队的战士。
刚刚,日军的一发炮弹就在他们身旁不远处炸响,现在正有灰尘从那坑里落下。
本来长得就娇的边龙,又有着一张娇的脸,现在又蹭满了灰尘,就跟个花脸猫似的。
“别人见过,俺们是没见过,刚才感觉地皮儿都是颤。”其中一个区队的战士老老实实的回答。
他们是区队的,绝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倒是参加过对日游击战,可是绝对没有像这样被日军用步兵炮炸过。
“那你们可就不如俺了!”边龙故意学山东饶口音开始野老”卖“老”,“打淞沪会战的时候,那鬼子炮弹都快赶上水桶那么粗了,那一炸响之后,就在跟前的人趴在地上人没打着,可是却会被震死。所以正确躲炮的方式不是全趴在地上,而是蹲在地上。”
边龙也是听老兵们的,他也是一知半解。
可是谁曾想,那两个朴素的区队战士竟然相信了,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也就在这时,空中的啸音再次传来,紧接着便又是一声“轰”的爆炸。
那两个区队的战士紧张的用手指头使劲抠着坑壁,仿佛这样,大地才会给他们对抗日军大炮的勇气。
可是等爆炸过后,他们再看边龙,边龙却已经趴在地上了。
“诶,你咋趴在地上呢?”有战士就问。
“俺是被炮弹震的,俺太轻了!”同样是头一次经历炮击的边龙不自己也害怕炮击就顺嘴瞎白唬。
至于她心里想的则是,真不该让大老笨在前面当观察哨,要是现在大老笨在这个坑里,自己躲他怀里该多安全!
过了片刻,终于有一个战士恍然大悟问道:“你的那个松什么会战是什么时候的事儿?那年你才多大?”
边龙眼珠乱转,寻思再怎么糊弄过去。
这是在边龙所躲的这个坑里所发生的事情。
而在另外一个坑里,钱串儿正在跟王川讲侯看山的事。
那无非就是由于日本鬼子的侵略,侯看山妻儿丧命而自己独自去亡命报仇,最后落了一个面目全非的样子。
“我们也问过他打鬼子怎么整成了这副样子,可是他不肯,我们也就没法再细问。
也许在他的内心里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吧,他就是想给自己的媳妇孩子报仇。”最后,钱串儿道。
“嗯,都是这样,跟鬼子仇越大的,打鬼子越坚决。”王川表示同意。
而这时日军的炮声就已经停了。
又过了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大老笨的喊声,那是招呼大家上去,日军的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王川、钱串儿、边龙就把那块木板搭在了深沟上,他们便又跑了过去。
等到他们躲在了石头砬子后面向前方观望的时候,发现这回日军上来的人数和比头一拨多了一些,进攻方式却完全一样。
实在是因为武家坡这里就是这样的一个地形,想上山那就得通过这条唯一的路,如果想从山坡上过来,那就得爬上高度不同的大石头砬子,而爬上之后,还得想法下去。
那样不光速度会很慢,而且也很危险,显然,日军并不想采取这样的办法。
“看样子鬼子这是是狗改不了吃屎啊!”眼见日军的战法了无新意,钱串儿笑道。
可是他们眼见着日军端着枪离山顶越来越近的时候,那进攻队形却突然变了!
试想马车都能赶到山上来,那这条路怎么也得有个三五米宽的。
所以,先前日军是路边的石头砬子后藏掩护的人,山路上在走着两排端枪的。
可现在他们队形这么一变,却来了个“二变一”,由两人队列变成了一字长蛇,然后日军就全都趴了下来,开始往前爬着前进了!
“鬼子换打法了?这是什么打法?”饶是王川也是百战老兵,却也是头一回看到。
可钱串儿也只是看了片刻便道:“谁要是他娘的鬼子打仗怕死,我就抽他嘴巴子!
他们这是让前面的人给后面的缺挡箭牌,前面的人死了,后面的人再顶上来!
这样,他们前面的人死掉了,后面的人却可以冲上来。”
钱串儿也是头一回看到日军的这种战法。
可是这却让他想起了在南京保卫战中,咱们中国军队在去炸日军坦磕时候,也是采取这样的办法。
排成一列纵队,前面的人负责挡枪,最后面的人拿着集束手榴弹或者炸药包。
“我觉得鬼子这回就是奔你们营或者奔你们营长来的来的,能把鬼子打到这份儿上,鬼子想报复你们的决心可是不!”王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