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南下,除了华易上市之外,周不器也额外给自己安排了一份工作,要出席南方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招商引资大会。
很多高级领导都到场了,面向全世界100多个国家和地区,外资、国资、民资的总投资预期超过600亿元,力求把鹏城打造成珠三角地区的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示范区,寻找出一条加工贸易转型升级的新路子。
这是对的,过去的产业工人们太苦了,产业升级很有必要。
周不器作为国内最有牌面的企业家之一,受到邀请之后也有必要出席,跟外国友人沟通,增强他们的投资信心。
在金融危机全世界经济遭遇重锤的时候,国内体制的高效性就体现出来了,可以快刀斩乱麻地克服困难、解决问题,是引领全球经济复苏的桥头堡。
南下的一行,除了周不器和他的秘书,还有华易的战略合作伙伴婕妤传媒的董事长徐百卉,还有一个韩国妹子。
是少女时代中最小的忙内,叫徐珠贤。
周不器也没怎么关注她,不了解,就觉得长相比杨蜜、李心婉、迪丽热雅什么的差远了,脸型明显不那么自然。好在很懂礼貌,说话嗲嗲的,身子软绵绵的,肌肤白净,按一下就像果冻那般Q弹。
现在,日本市场已经基本拿下了,韩国市场正在攻略之中。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从大局着想,周不器跟韩国的女孩子有一些深入的交流和沟通,就能够更好地了解到年轻一代的想法,就可以在产品设计的时候进行针对性地开发了。
从首都到鹏城的飞行时长不到4个小时。
时间有限,周不器也就没浪费时间,上飞机后象征性地聊天20分钟,就拉着她的小手去了卧室的方向。
戏调初微涩,勾连已暗通,且与周总交颈舞,手绢尚残红。
两个小时之后,周不器才穿着深蓝色的整套睡衣过来,就见徐百卉和孙莞然、宁露、冯慕儿三个秘书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徐百卉才不管那一套,见到他之后,就大声嚷嚷,“你终于出来了,都快到了!我还想着一会儿要不要去叫你呢!”
周不器笑着说:“早完事了,跟她聊天来着,剖析一下当代韩国年轻女孩的审美倾向。”
“哦,原来是谈工作去了!”
徐百卉恍然大悟一般。
周不器道:“对,不是说要培养她当电影演员嘛,总要考察一下她的志向、追求,吃苦耐劳的精神什么的。”
“那考察得怎么样呀?”
“还行。”
“你满意就行。”
徐百卉撇撇嘴,看向了孙莞然、宁露她们几個,眼神跳了几下,都一副窃笑偷笑的样子。这个大老板,可真能装啊!
色就色呗,有啥不好意思承认的。
谁还不了解你啊?
周不器过来,把孙莞然往里挤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咖啡杯,发现杯壁上有一个红色的唇印,就换了个角度喝着咖啡,振振有词地说:“儒家文化很好啊,真要是好莱坞的小明星,我连看都不看一眼。”
孙莞然挺高兴,抿嘴笑着问:“儒家文化怎么了?”
周不器道:“培养电影演员可不容易,要投入很多资源。万一培养出来的演员,对公司不忠诚怎么办?老外蛮夷不懂礼,忠诚可是儒家的传统美德。”
徐百卉咬牙道:“嗯嗯嗯,尤其是女孩子,跟你有了这种关系,就更忠诚了。”
周不器出了不少汗,很口渴,没一会儿半杯咖啡就喝光了,“忠诚不忠诚的不好说,至少能在她的内心里有一种归属感,相当于优先权。也能方便你的管理。”
徐百卉哼道:“她在外国,明年她就读大学了,我可管不住。”
周不器瞥她一眼,淡淡的道:“帮你一次,拿到了归属感和优先权就够了,你还想让我帮你几次?我可没那么多精力放在外国人身上。”
徐百卉嘲讽道:“当老板可真好啊,随便欺负我!”
“当老板有什么好的?”周不器不以为然,“我的工作有多少是我能决定的?还不是你们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
徐百卉的眼神如刀子一般,气恼道:“是,是我给你安排了,周大老板,您费心了,您辛苦了,您受委屈了!”
周不器很大方地说:“委屈谈不上,辛苦是挺辛苦的。”
徐百卉服气了,“是是是,您太辛苦了,现在小女子去帮您善后,申请大老板批准,行吗?”
周不器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准了!”
徐百卉又狠狠地瞪他两眼,这才起身去了卧室方向。
周不器伸了个懒腰,胳膊搭在了孙莞然的肩膀上,小声道:“说真的,韩国妹子没啥意思,除了听话没啥优点。”
“听话吗?”
“嗯,贼听话,让干啥干啥。”
“听话还不好?”
“有一个词叫征服……算了,说了你不懂。”周不器就避开了这个话题,“下午有什么安排?”
孙莞然道:“去工厂呀,马平山的邀请。”
“哦,无人机啊,是得去看看。”周不器叹了口气,“我就说么,我的工作都是伱们安排好的,我哪有什么选择权?”
下午,周不器跟八吉星的团队一起,去了无人机的一个零配件供应厂。
这是个新厂子,是台商投资的,技术水平挺高。
工人们都穿着统一的制服,男男女女地出入不停,厂子管理得很有秩序。可是在周不器看来,总觉得缺少了点活力。
这些产业工人都很年轻,平均年龄跟紫微星差不多。
可工厂里的感觉死气沉沉的。
说好听了是秩序井然,说难听了就是流水线工人的标准化,拒绝一切个人的个性化的东西,所有人都跟一样似的。
产业升级真的是太有必要了。
同样是一座城市,市区里的CBD写字楼里,到处是那种年薪几十万上百万的白领,城郊的厂房里,却还是这种低端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产业工人。
本来上午周不器帮着韩国妹子成功完成了成人礼的渡劫,还挺高兴的,可厂房里的工作氛围,着实让人揪心。
不是说钱多钱少的问题,而是人和非人的区别。
电商迸发出了快递业,外卖迸发出了外卖小哥,即便诟病多多,可总体来说,还是改善了这个群体的生活环境和收入水平。
考察了一半,更揪心的一幕出现了。
有一个工人半身是血地在两个工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周不器心里揪起。
陪同的张厂长快气死了,连忙上前质问:“怎么回事?”
那人回答:“没事,手指掉了一根。”
张厂长连忙道:“按流程办,紧急处理一下,然后送医院!”
周不器一行,身边有很多女性,很多人都不忍直视,纷纷转头。周不器也脸色凝重,望着那个受伤的工人。
只见他神色痛苦,却一脸坦然的模样,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
张厂长赔笑着解释:“线切割的工人,不按要求做工,就容易出事。没关系,及时送医,手指还能接上。”
周不器点了点头,照常在车间里调研,问道:“这种事经常发生吗?”
张厂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承认道:“是有一些,很多技工的技术不够熟练,稍不留神,就可能出现失误。”
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这算工伤吧?”
张厂长正式道:“算啊,当然算,一根手指3万块钱!我们这是台资企业,补助标准很高。像其他的那些厂子里,也就几千块钱,偏一点的可能也就几百块钱。”
周不器点了点头,“线切割的部门在哪?过去看看?”
“行啊,没问题!”
张厂长有过十几年带厂子的经验,是台商高薪挖过来的,对工厂的管理很规范。虽说出现了手指被切掉的小意外,可整体上来看,这厂子的运营管理还是很好的。
周不器一行驻足看了几分钟。
说实话,没觉得这技术难度有多高,稍加培训,就是流水线上的技术工种了。最重要的就是注意力。
只要保持警惕,就不会受伤。
就怕工人的工作量太大,连续工作几个小时,注意力就分散了,就容易出事。
这是大环境的问题,周不器也没法解决,人工智能的机器人开发,那是慢慢长途,二三十年内都很难做到机器人的取代。
还是按照当局的安排,一步步地、循序渐进地产业升级吧。
晚上,周不器出席了省市联合运作的招商引资大会,放眼望去,现场至少有一半的外国人,都是盛装出席,是一个很隆重的场合。
周不器也跟那些领导官员们一样,贡献着一份自己的力量,向外国投资商讲解着我们的营商环境和坚持改革开放的决心,希望他们能切实地把投资项目落地。
在这个过程中,少不了觥筹交错。
可是杯子里的红酒,他有点喝不下去,总让他想起下午工厂里那个断指工人的血。
到后来,他就很勉强在转移注意力,在内心中把红酒的颜色比作上午那个韩国妹子白手绢上的血,就稍微安定了些,就能喝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