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吉将两袋石子倒在了两盆水里,这是经过匠人最基本的切割和打磨过的石子。
看着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比他们之前挑拣时好看了一些,但这样是远远不够的。
大吉教他们以后怎么淘洗棋子,还有怎样一颗一颗的打磨。
知道满宝帮忙一起做棋子,刘氏特意给他们准备了两套工具,一人一套。
满宝拿过一个刷子,学着大吉在切割面那里刷了刷,慢慢的摩挲起来。
大吉道:“这石子就跟玉一样,人接触的越多,时间越久,它就越润。”
他顿了顿后道:“这石子是石棋中最好的了,用的时间够久,最后就跟玉一样润。”
白善好奇的问:“有石棋,是不是还有木棋和玉棋等其他棋?”
“没错,但木棋切割得太容易变形,玉棋太过贵重难得,所以还是以石棋为主,”大吉道:“我们白家,除了太老爷磨过一次玉棋外,其他老爷用的都是石棋。”
满宝咋舌,对白善道:“你家真有钱。”
两了,她已经知道这一箩筐的石子可不便宜,两箩筐花费的钱都能在书铺里买一副棋子了。
刚才之前她都还有些不理解,但这会儿摸到这粗粗打磨过的石子她就明白了,这石子跟书铺里卖的棋子不一样。
白善自然也感觉到了,他和满宝一起把手伸到水里搓石子,按照大吉的指导给他们换水,添加一些材料进去浸泡。
正玩得不亦乐乎,三丫跑来找她,“姑,奶奶让我叫你回家,大姑回门了。”
满宝立即跑回家,白善只来得及喊一句,“记得收东西,明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益州城了。”
“知道啦!”
满宝和三丫一溜烟的跑回家,老周家正热闹,一帮孩子正围着关辛要糖吃。
关辛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不断的从身上掏出糖给他们,没多久就把身上的糖掏干净了。
满宝伸手和关辛打了一个招呼,转身就钻到了大姐的房间里,屋里钱氏和钱氏都在,正和周喜悄悄话呢。
看见满宝进来,她们便停了话头。
满宝跑上去问,“大姐,姐夫对你好吗?”
周喜笑道:“挺好的,你人,别总是操心这些。”
“是啊,你大姐人就在县城里,住的地方离铺子也不远,有你大哥大嫂他们照看,关辛哪敢欺负她?”钱氏道:“倒是你,这一次去益州城还不知道要多久才回来。”
她低声道:“那地方富贵的人多,你和白家的两位公子可得收着点儿脾气,别太调皮,那和村里不一样。”
满宝连连点头,“娘我知道,我们在益州城的时候可乖了。”
“那怎么回了村里就不乖了?我听前儿你们带着三头四头和大梨村的子们打架了是不是?”
“没有,”满宝断然否认,道:“我们没打他们,我们只是在保护我们的果树而已。”
钱氏就点了她的额头道:“你就贫吧,昨大梨村的人都找到白老爷那里去了,替你们赔了多少个不是?”
满宝哼哼道:“我们没下重手,最多青了一点儿,他们太讨厌了,若是只摘些果我们也就不什么了,但白庄头,山上一些没熟的果他们也摘了,摘了又不能吃,全拿来打仗玩儿,我们种了这么多年才结出这么多的果,每年又是浇水,又是施肥的……”
满宝起这事还有些委屈呢,“他们随手一摘,再一扔倒是轻松了,却不知背后费了多少饶心血。”
钱氏也道:“娘,也是大梨村的那些子太过了,我们村的子都知道那是满宝他们的果树,不会过去祸害。大梨村的孩子不知道,难道大人也不知道?”
又道:“人家辛苦种出来的果子,自家孩子祸祸了,懂礼的自然要上门道歉,他们倒有脸上门来讨理,羞也不羞。”
满宝连连点头。
钱氏就瞪了她一眼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打架,还是在半山腰上打架,那里石头、树墩到处都是,又陡峭,一个不心把人脑袋打着了,我们拿上门赔人家?”
“进一步,万一你们被打坏了怎么办?到时候娘找谁哭去?”
满宝自信的道:“不会的,当时大吉跟着呢,而且我还有尊老爷保佑呢。”
钱氏:……
她揉了揉额头道:“那也不许打架,知道了吗?”
满宝点头,“你放心娘,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打架了。”
先应下来再。
钱氏就道:“行了,你去收拾行李吧,明儿一早不是要启程了吗?今可不许再出去玩儿了。”
满宝暗暗吐舌,应下了。
见她老实的走了,钱氏这才扭头和钱氏道:“你也别太宠着她,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这都长大了,竟然还跟人打架,像什么样子呢?”
钱氏低头应下,周喜连忙道:“娘,这也不怪大嫂,满宝从就是这么养着的,想要改过来恐怕不易。”
她顿了顿后笑道:“而且我觉着泼辣些也没什么不好,至少自己不会被欺负不是?”
钱氏在一旁悄悄的点头。
钱氏道:“我能不知道吗?但泼辣的法子有很多种,打架是最要不得的。”
前,满宝一身泥的带着三头和四头回来时,钱氏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们一大早便要去田庄里看果树,钱氏想着家里才办完喜事,要做的事还有不少,就把常和满宝一起玩的大头等人留下了,让三头四头和她一起去。
谁知道半下午他们就一身泥的回来,连头发和脸上都是泥,三头额头上还肿了一块,一问才知道,他们在山上碰见了过来偷摘果子的大梨村孩子。
满宝这边有白家的两位公子,还有村子里一些跟他们玩得比较好的孩子,两边本就有些矛盾,这一碰面,立即剑拔弩张,直接就打了起来。
两拨人从半山腰打到了山下,直接滚到了长工们挖出来的水沟里,差点滚进了大水渠里,最后还是大吉分开了他们,两边才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