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不知道的是,她和陆呦谈话时,陆鸣也在房和他父母说起陆呦在飞花令时的反常。手机端
“你说什么?他会流利地背诗?”陆端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点惊喜。
“啊?那他之前的口吃都是装的?”朱氏问,她的语气则明显有着不喜,觉得自己被欺骗被糊弄了。
“那倒也不是,后来我们再问他话,他仍是说不出来。还有,若果真是装的,他总该有什么目的吧?”说完,陆鸣打了个激灵,他是忽然想到周婉讲的那个笑话,那个兄弟两个争家产的笑话。
难道这位哑巴大哥觊觎的是他这个世子位置?
陆鸣摇摇头,觉得这不太可能,除非他死了,陆家大房这边剩下他大哥一个男丁了。
这么说也不对,如果他做错事或被皇找个什么由头贬为庶民,这个家也能落到这哑巴手里。
以前是不存在这种可能,以后难说了,皇和太子如此看重颜彦,尤其是太子,他对颜彦不是一般的心重,据说颜彦头顶的凤冠是他送的,今日又亲自带了三位皇子来送嫁,这情分只怕早超越了一般的兄妹吧?更别说,还是表了好几层的兄妹。
也只有一个男人喜欢了一个女人才会如此心吧?
想到这,陆鸣越发深感不安,“爹,娘,皇和太子如此看重颜姑娘,会不会随随便便给我寻个什么错处把我打发了?”
“你还好意思说这些?要不是你惹出这祸端,这颜家大小姐不是你的了?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我们给你挑了一门这么好的亲事,你非要搞砸了,连带着我和你娘都吃了挂落。”陆端想起此事牙根痒痒的。
以前还不觉得,可自从颜彦在东宫救了李熙又和皇说了那番关于辽国西夏联姻的看法之后,陆端着实有些后悔了,有这么聪明的女孩子来做陆家的当家主母,陆家还愁不兴旺?
“娘。”陆鸣见自己挨骂了,只得向朱氏使了个眼色。
“老爷,这件事要怪也怪不到二郎头,谁让大郎不听话非要在别人家里乱跑,可巧颜家也是,偏偏那天藏书楼的小门没关,唉。。。”朱氏也叹口气。
“爹娘,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是想想后续该怎么办吧?”陆鸣打断了父母的唉声叹气。
“还能怎办?只能从这些世家里再好好给你寻摸一个了,让你娘多费点心。是不知出了这事,这些世家还愿意不愿意和咱们成为亲家?”陆端再次瞪了这个儿子一眼。
他是觉得很难再找到一个像颜彦这么聪慧的女孩子了,连做个生意都能找出这么清新脱俗的理由来,居然还说动太后和皇给她各题了一个门匾,这以后谁还敢惹?
“老爷这么一说,奴家倒觉得有一个人还挺合适的。”朱氏小心翼翼地说道。
“谁?”陆端问。
“镇南侯的嫡长女,也是颜家二姑娘,这孩子聪明伶俐不在颜彦之下,去年的晒衣节夺了一个花魁,今年的晒衣节又以一柄圆扇刺绣获得了太后的青睐,这姑娘年龄和颜彦差不多,好像是腊月笄年。”
“她?”陆端倒是也听过颜的才名,可他对这种风花雪月的诗会花会什么的一向没兴趣,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陆家把皇家得罪了,若是娶一个和皇家没有关联的女子,今后在面对陆鸣和陆呦两人的问题,皇家肯定是要倾向陆呦的,可若是陆鸣娶了颜不一样了,这两个儿媳都是皇的表侄女,太后也喜欢颜,日后即便皇家在两个儿子的问题不能做到一视同仁,可也不会差太多。
“这主意不错。只是有一点,姐妹两个嫁兄弟两个,这颜家能愿意?”陆端还是有点顾虑。
“老爷要是觉得颜家二小姐好,这件事交给奴家来操办,奴家先去找颜夫人探探口风。”朱氏脸一喜,说道。
陆端不是一般人,瞥见了妻子脸的笑意,心下狐疑顿生,“你们两个跟我说实话,大郎这事真的是意外?”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们母子串通好了来害那丫头?老爷也不想想,这些年我们二郎为了那丫头跑了多少趟颜府?连颜府的私塾先生都当过了,来也没少夸那丫头聪明,奈何这两人是没这缘分,白白便宜了大郎,奴家至今想起来还呕得慌呢。”朱氏忿忿说道。
不说别的,那座庄子和那间铺子一年进账三四千贯钱,白白便宜了一个庶子,她能不心疼?
更别说,因为这件事,她一个堂堂的国公府夫人居然当着这么多朝廷命妇的面向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赔礼认错,这口气堵着她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是最好,我是怕因为这事再起什么波澜,宫里好几双眼睛盯着呢,你若是错个一点半点,到时只怕咱们兜不住。”说到这,陆端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不如这样,找个机会进宫向太后哭诉哭诉。”
朱氏一听便明白了丈夫的意思,“奴家知道了,这件事确实不能操之过急,不如咱们先把二郎寻亲的风放出去再说。”
“爹娘,儿子不着急,你们二老慢慢商量,儿子去歇着了。”陆鸣见此忙告退。
从房到自己屋子的陆鸣,刚一躺下来眼前不知怎么出现了颜彦那张清丽绝仑的脸,一想到这个差点成为自己妻子的女孩子今晚要委身给那个哑巴,陆鸣无端地生出了一股烦躁。
辗转反侧了小半个时辰仍无处排遣的陆鸣只得爬了起来,“来人。”
很快一个十六七岁长相身材都相当平庸的女孩子从外面推门进来了,陆鸣看到这个女孩子,满心的火非但没下去,反而更大了,“出去,换一个。”
这个女孩子很快出去了,少顷,进来一个年龄略小姿色也略强于前者的小丫鬟,陆鸣见此二话不说,挥手把炕头的灯灭了,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下了炕,把这个女孩子抱了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