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白老太太捂着脸颊,瞪大浑浊的瞳孔,满是不可置信。
“你糊涂啊!好好清醒清醒,自己说的什么混账话——”
对此,白老爷子沉着面容,神色掩饰不住失望。
彼时,白老太太才不管自己说的什么,更不可能反省错误,仅是十分委屈。
下意识,瞥着儿子这边,对方面无表情,像是在看陌生人,要知道……她可是他的母亲!
止不住,白老太太一问,甚是愤愤不平:“明衍……你就这么看着?我怎么养了你这样一只白眼狼!”
“母亲。”
无视话中辱骂,白明衍仅是一唤,态度十分冷淡,不带什么感情。
旋即,余光一扫,落在白司瘾身上,缓和了语气:“如你心疼大哥一家,阿瘾纵是有千般不好,万般不是,总归是我唯一的孩子!更何况,我从不认为,阿瘾哪里不好,他是我的骄傲,而我……以他为荣!”
“所以,你刚才的话,不止伤害阿瘾,更是伤害我!我的孩子如何,不需要旁人评断,更不需要旁人诅咒,他能够安然无恙,我感觉十分欣慰——”
父爱如山,白明衍一番话,俨然维护极了白司瘾。
便是白司瘾,神色微微一怔,眼眶止不住一热。
其实,奶奶那些话,他不曾放在心上,毕竟早在多年前,就已清楚地知道,奶奶不喜欢自己。
积攒的失望太多,早已不再当回事。
相比之下,父亲这么看重,才是最大的庆幸!
“当然,阿瘾如若犯错,我也绝不包庇!他是成年人,不再是小孩子,做出什么决定,承担什么代价,这是每个成人都懂的道理……”
话顿,白明衍嗓音肃然,夹杂着军人独有的刚正不阿:“包括司谦,既然母亲心中,他是那么优秀,更该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一声声一句句,回荡在众人耳畔。
白司瘾只觉父亲的形象,格外的伟岸,郑重的一说:“爸,你放心,我永远不做龌龊的丑事,让你脸上无光!”
从来,父亲就是这样一人,该负的责任,从不推脱。
也许,他这一生,唯有清秋阿姨一事上,形成最大的心结,一辈子无法解开。
白老太太被着这一席话,说的哑口无言,想要继续闹腾,这才恍然发觉,无人站在自己这边,实打实的孤立无援!
“你们……就这么狠心……眼睁睁看着……司谦一辈子毁在牢中?”
良久,白老太太锥心一问,有种深深地无力,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怼。
对此,白老爷子一阵沉默,再一瞥着薄夜白,几次欲言又止:“薄先生,她实在糊涂,你不要一般见识!还请你,能够高抬贵手,放过不争气的孙儿一回……”
白老爷子一生很少求人,却是不得不开口,到底也是一脉相承,无法真的硬生生狠心,令之落个终生监禁。
自始至终,薄夜白保持距离,站在一步之外,回顾刚才一幕幕,只觉要比预料之中,情况温和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