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迟薇住在白家,大哥哥去哪里不好,偏偏……选在白家!
然而,她再怎么不愿意相信,事实就是事实。
那一刻,她就已清楚一点,无法自欺欺人。
大哥哥留在白家,多半为的是……迟薇!
只是不明白,他真正的心思。
既然放不下,为什么不久前,决绝离开迟薇。
难道……半途后悔?
可是一如现在,他明明只需伸手,就能救赎迟薇,却又袖手旁观。
他似乎在乎迟薇,又似乎……不在乎迟薇。
终究,迟安好心里,有种不出的复杂福
而在此刻,白司盈则是撇撇唇,有意无意扬声一句:“薇薇,你看你,怎么也不抓着扶手,像是故意摔下楼……”
因着距离相近,白司盈瞧得真切,少女有的是办法,避免摔下楼。
偏偏,故意这么做,是想引起大人物心软?
啧啧,这才多久不见,一贯清高的迟薇,竟然放下手段,用上这种不入流手段,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白司盈,你给老子闭嘴!”
白司瘾目光一冷,跟着一把抱起少女,快步走向楼上,口中不忘一喊:“她受了伤,快点叫下医生!”
话间,抵达楼梯中央,经过薄夜白一侧。
蓦地,白司瘾脚下一停,余光阴涔涔一瞥,嗓音止不住一凝:“薄夜白,如此伤她,你够狠!”
原本,迟薇膝盖就已受伤,加上这么一跌,脚踝有点峤,身心疼痛不断,近乎涔入骨子。
听着白司瘾所言,从他怀中抬头,泛着微肿的星眸,撞入男人清冷的眸心,里面倒映自己的缩影。
只不过,仅此而已。
也许,她总要承认,自己做不到的事,不代表……薄夜白做不到。
比如,遗忘一个自己,一段感情,一场往事。
缓缓地,迟薇闭上眼睛,埋入白司瘾怀中,两人从一起长大,这种熟悉的气息,或多或少算是一种安慰。
薄夜白看着少女亲昵依偎白司瘾,再被对方抱着上楼,徒留脚步渐远。
终究,他不曾回头,唯有眼底深处,极淡的狠戾,一闪即逝。
……
进入房间,把少女放在床上,睨着模样凄凄惨惨。
终于,白司瘾隐忍不下,屈指对着少女额头,重重就是一敲:“迟薇,你有没有脑子?怎么就是不长记性!”
尽管,事发突然,白司瘾也能猜到一二。
结合白司盈所言,迟薇多半就是自己摔下楼!
“非要撞得头破血流,才肯罢休吗?”
低声这么一问,屈指又是一敲,恨极了少女的不争气,也恨极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啪嗒——”
恰在这时,落下一滴温热液体,淌在他的手背,犹如烈火灼灼。
见状,白司瘾先是一怔,跟着有点慌乱:“是不是敲疼了?我看看……”
自从六年前,姑姑乍然去世。
仿佛一夜间,少女长大成人,不复以往娇软,乖巧,温柔,变得浑身是刺。
在这六年当中,他几乎不曾再见,少女懦弱的落泪。
偏偏,因着别的男人,她一再的落泪,受尽了委屈。
明明,他还有不少教导的话语,只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瞬间,缓和了语气,抬起少女的下巴,指腹胡乱一擦:“别哭了,丑。”
话音未落,少女咬着唇瓣,骤然就是一扑,紧紧抱住了白司瘾。
立刻,白司瘾身形一僵,少女主动拥抱,这些年还是第一次。
却在下一刻,他的耳畔处,少女断断续续倾诉:“二表哥……他不要我……他真的不要我……”
只听声音,像是被人遗弃的宠物,甚是可怜兮兮。
对此,白司瘾眉眼一沉,定定一回:“没关系,他没有眼光,配不上薇儿。”
“可是……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好喜欢好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