睨着眼下少女,像是伸着利爪威胁人的炸毛猫儿,薄夜白薄唇一淡:“不反悔,只是参加舞会,关于包养一事,岂不是人尽皆知?”
确定男人不是反悔,迟薇这才眉心一松,跟着反问一句:“怎么,老师害怕别人知道,觉得没有尊严?”
话顿,星眸骨碌一转,认真的道:“老师,你不用担心,既然这是面具舞会,你大可戴着面具。不到关键时刻,不用摘下面具,没人看到你的模样……”
少女说完,掩饰什么一般,转身进入浴室。
到底,她还是欺骗薄夜白,这场面具舞会上,他必然摘下面具,当着所有人的面,尤其对着迟安好!
瞥着浴室方向,薄夜白神色平静,缓缓走到书架前,刚一拿下一瓶药,手机有人打进。
刚一接起,宫修邪肆的嗓音响起:“白,你抵达帝都一事,厉长风现在察觉,正在暗中调查,肯定是想见你一面。”
“不见。”
薄夜白淡淡一回,没有丝毫迟疑。
然后,对面一时沉默,薄夜白揉下眉心:“还有事?”
“四哥,今晚就在海上,厉家有场面具舞会。据说,是厉长风为女朋友举办……”
闻言,薄夜白眸心一淡,想着迟薇口中所言,似乎也是面具舞会。
不出意外,该是同一场。
“我刚刚得知,他的女朋友不是别人,而是……池、未、晚。”
蓦地,宫修再次一说,敛起一贯不羁,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池未晚?”
薄夜白重复一念,拿着药瓶的动作一顿。
“我没想到,她当年差点被卖,如今这么有本事,离开华城之后,成为影后不说,又在帝都攀上厉长风!一早没看出,她这么心大……”
提着这点,宫修嗓音一沉,似乎是有一点不满。
倒是薄夜白鸦黑睫毛一垂,没有半点多余情绪:“是人,总有自己的选择,她的归宿不错。”
“薄夜白,你怎么一点不在意?当初,如果不是你,她早就嫁给糟老头子!你对她一再付出,她不报恩不说,还一心离开……”
鲜少的,一贯放荡不羁的宫修,有那么一点动怒。
“宫修,她的去留,是她的自由。我救她,只是随手,不必因为此,她就必须陪着我这将死之人。”
薄夜白说的淡漠,似乎对于池未晚,没有什么感情。
对此,宫修一时沉默,良久一叹:“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的人……还会在意什么。”
“将死之人,没什么在意。”
“这么一回,薄夜白想到什么,随口一说:“厉家这场舞会,我可能要去。”
掐断电话,薄夜白揉着眉心,只觉精神倦怠,有点力不从心。
随手倒上一杯药茶,细细品着。
记忆当中,那名唤作“池未晚”的少女,模糊的面容,稍微清晰一些。
那一年,她陪在身旁,笑靥如花模样。
……
浴室当中,迟薇拿着毛巾,清理着脖子,胸前,腰腹,试图驱散所有,男人留下的气息。
良久,才走出房门,远远看着男人,
“今晚上,老师就是我的男伴,当然……就是小白脸!到时候,脸上戴着面具,没人认识老师……”
“嗯。”
薄夜白轻声应下。
鲜少出门,无人认识他,名声而已,没必要在乎。
眼看着,就要打开大门。
蓦地,薄夜白反手攥住少女手腕:“大小姐,在出江宅之前,反悔……是允许的。”
迟薇一怔,只觉男人真是莫名其妙:“不反悔,肯定不反悔。”
“迟薇。”
恍然间,身后男人一唤。
这是第二次,他唤着自己名字,迟薇一手拉开大门,一手牵着男人走出。
“你不该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