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一听,顿时愣住了,问:“这难道其中另有原因?”
林如烟叹了一口气,找了路边的一条木椅坐下,对陈浩道:“这事吧,说来话长,陈浩你也坐下。”
待陈浩在林如烟身边坐下,她微微一笑,道:“这事情要追溯到我爷爷年轻的时候,其实我也是听我爷爷说的。在我小时候,我和哥哥经常缠着爷爷讲故事,爷爷就把他打仗的事情说给我们听。”
“我爷爷和她的爷爷原先并不是很熟,也就见过几面相互认识而已。在战争进行到相持阶段,最高领袖决定派一支部队深入到敌人的后方去,在敌人的心脏部位扎下一枚钉子。”
“你是说绿林军?”陈浩大惊失sè,绿林军的鼎鼎大名在华夏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支铁打的军队不仅顺利突破敌军布置的七层防线,进入了敌占区,而且在戚家大山里成功地建立起了革命根据地,牢牢站稳了脚跟。
戚家大山距离敌人重兵防守的首都只有六百公里的路程,如同一把尖刀时刻威胁着敌人的心脏。
敌军首领大为光火,他几次调集重兵围剿绿林军,都被绿林军一一粉碎,反而被集中兵力的绿林军运用运动战、游击战的战法消灭了数倍于自己的敌人。
一提起绿林军,敌人便心惊胆寒。
“不错,可是你知道绿林军的来历吗?”林如烟问。
“陆指的是陆子奇,林指的是林家卿。”陈浩恍然大悟,道:“这陆子奇就是陆诗媛的爷爷?”
“是的,当最高领袖提出设想后,我爷爷和她的爷爷都坚决要求自己率领部队前去,为了争夺指挥的名额,两人甚至在会上吵了起来。”
“他俩争得脸红脖子粗,几乎要打起架来了,最后还是领袖拍板,道:‘既然你们两个都想去,那就一起去。你们一个姓陆,一个姓林,等军队整编好以后,就叫做陆林军’。”
陈浩听了不由的感叹这历史的奇妙,那支威震中原的绿林军居然是吵架吵出来的。
“就是从绿林军成军的那一天起,我们的爷爷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我们林家和他们陆家的命运从此也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可惜她爷爷在建国以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只留下一个儿子,就是陆诗媛的父亲。”
说到这里,林如烟的眼睛红红的,空气中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哀伤在流淌。
“陆诗媛的父亲有两个孩子,就是陆诗媛和她的哥哥,可是他们的妈妈却在生陆诗媛的时候因为产后大出血而去世,陆诗媛一生下来就失去了母亲。”
陈浩暗暗叹了口气,心想:“陆诗媛可真是不幸,想不到这大大咧咧咋咋忽忽的霸王龙,却有着这么凄惨的身世。”
“她住在我们军委大院里,由于从小失去了母亲,而父亲又担任野战团的团长职务,常年不在京城,许多老一辈人都把他俩兄妹当成自己的孩子,对他们是百般疼爱。我爷爷对他们比对我们这些嫡亲的孙子孙女还好。凡是孩子间打架了,总是批评我们。”
“过分溺爱就是害啊!”陈浩感叹道:“你看看现在的陆诗媛,被你们培养成什么样的人了?嚣张跋扈,自以为是,恬不知耻,得意忘形,盛气凌人,趾高气扬,为富不仁,落井下石,无恶不作,颠倒黑白,朽不可雕……”
“得了吧,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贬义词都加在我姐的头上啊?”林如烟打断了陈浩的喋喋不休,白了陈浩一眼道:“其实你大错特错了。”
“哦,我错了吗?”陈浩惊讶地问。
“嗯。”林如烟使劲地点着头,道:“陆诗媛确实在长辈们的溺爱下长大,但是此时的她并不是你说的那样,而是一个非常漂亮、乖巧、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漂亮?乖巧?善解人意?”用这几个词来形容霸王龙,陈浩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难道这世界变了天,连灰太狼都改吃草了?
“正在的变故应该发生在十年,不,十一年前,那时她刚好十岁,就在她满心期待着爸爸回来参加她的十岁生ri宴会的时候,华夏国发生了一次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灾,她父亲的部队奉命参加了抗洪抢险。”
陈浩知道在天灾面前,人类的力量是多么的渺人定胜天,可是大自然的力量就是所有人类加起来都无法阻挡的。
“陆诗媛的父亲此时已经升任师参谋长,他没有回到他女儿身边来庆祝她的十岁生ri,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就带领部队出发了。”
“陆诗媛出身军人家庭,知道军令如山的真正含义,可是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电话,竟是最后的诀别。陆诗媛的父亲乘坐直升机出发前往灾区视察时,遭遇到了暴风雨,飞机坠毁了。”
陈浩虽然隐隐猜到了结局,也不禁暗暗的神伤,这对一个十岁的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十岁,多少的同龄孩子在父母亲的身边享受着那如山的父爱和如海的母爱,然而她却成了一名孤儿。
陈浩对陆诗媛已经完全没有了厌恶,取而代之的是同情和怜悯。可能对陆诗媛来说,她最最需要的就是爱吧。
此时的林如烟早已是泪流满面,她昂首望天,仿佛是在控诉老天的不公。
陈浩轻轻伸出手,帮林如烟拭去脸上的泪水,她哽咽着,抱住陈浩就是一阵痛哭。
陈浩任由她抱着,只是将手轻轻拍打着林如烟的后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林如烟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以后,依然趴在陈浩的肩上哽咽着。
“好了,别哭了,”陈浩拍了拍林如烟的后背,安慰道:“哭成大花脸倒还好,如果把眼睛哭肿了,长得像青蛙似的就不好看了。”
“呸,你才是青蛙呢。”轻轻推开了陈浩,林如烟对着陈浩笑了笑,这梨花带雨似的笑脸让陈浩的心不由的一动。
林如烟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道:“陆诗媛没有等到父亲的生ri祝福,却等来了父亲去世的噩耗。就从那天起,只要她坐着,就仿佛变成了一座雕像,神情木然,不吃不喝;一旦走动起来,却像是行尸走肉。她的心仿佛已经死了。”
“那后来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呢?”陈浩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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