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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第二天,奉元市警察局雁塔区分局刑侦队副队长胡处一大早就开着从方明远他们手中扣下的桑塔纳来到了分局里雁塔区在奉元市里是斤。穷区,区财政一向紧张,每年收得那些税连保证行政机关正常运转都只能说是将将够,对于警察局的投入自然有限,每年分局里的资金缺口都不只能靠捉赌和扫黄打非的罚款来弥补。所以整个分局里像样的警车不过十几辆,不少还是面包车,就这样还是僧多粥少,领导们就瓜分得差不多了,像样点的车根本轮不到他。这从方明远他们手中扣下的车,虽然只是桑塔纳,那也比挤公交或者说骑自行车上班强。
“胡队早”。自有那值勤的民警热情地和他打招呼道,“哟,胡队,行啊,一转眼鸟枪换炮了!”
“什么鸟枪换炮,不过是借来临时开开,过些日子就得还回去的胡处得意地笑道。当然是借了,就是用了点手段而已,而且自己不是打算开上半个月一个月的,就还给那几个笨蛋吗。值勤的民警一挑大拇指,羡慕之情溢于言表这年月,能够有辆车就不错了,桑塔纳再差,那也是轿车不是。“昨天局里怎么样?”胡处一边向里走,一边随口问道。
“没事,南街那边有几个混混打架,被咱们给捉了回来,再就没事了。”值勤民警答道。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昨天晚上和周宙联系时被夸奖了几句,又有轿车代半的胡处来得可是比平时早了不少,局里的大部分还没有来上班。不过他眼睛很快就为之一亮,只见从对面走来一个三十上下的少*妇,合体的警服下面那四凸有致的导材在男性居绝对多数的警察局里,那是显得格外的惹眼。正是雁塔分局里的一枝花吕芳。
今年三十有一的她,就如同一枚熟透了的水密桃一般,吸引了局里无数男性的目光。也不知道是多少青年警察夜里梦间为之魂牵梦萦的对像。
对于这个美人,胡处可是垂涎欲滴以久了,只不过他也只能想想,吕芳的老公可是在市财政局里当个中层的头头,虽然管不到雁塔分局来,但是歪歪嘴,也能给雁塔分局财务上造点麻烦。要是说点好话呢。区财政局拨款也能痛快一些。
“嘿,早上好小吕!,小胡处主动地打招呼道。
“胡队来得好早啊!”吕芳嫣然一笑道,“怎么着,看你的模样。遇上什么好事情乒”
“嘿嘿,我这人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哎,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开车练练手吗,我朋友这里有辆车闲着,也不是什么好车,破桑塔纳,可以借你用个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怎么样?”胡处尽可能地收敛自己的目光,不往吕芳那高耸的胸上瞄去。
“那太好了!”吕芳立时喜上眉梢,她学车取证都已经好几个月了,但是分局里的车就那么几辆,事又多,平日里她根本就沾不上手。老公那边倒是能够拿到车,但是近期财政局里正在考察他,为了避免他人的口舌,也不好做得过份。为此,她可是烦了很长时间了。
“真是你朋友的车?”吕芳转念一想,又觉出来几分不对来。胡处自己还没有合适的配车,有了车怎么会让给自己。
胡处笑嘻嘻地从兜里掏出来另一辆车的钥匙,塞到了吕芳的手里,顺手摸了一把,果然是又软又滑,手感不错。“我说是,就是了。擦擦碰碰什么的没关系,别有太明显的大伤就行了。车在南面的停车场里,要是找不到,让疤脸带你去说着向她眨了眨眼。
昌芳毕竟也是在分局里工作了七八年的老人了,立时就明白了胡处的意思。这种拿赃车、或者说扣下来的车办私事的事情,在警察局已是人所共知。
“那就谢谢胡队了,回头我们两口子请你吃饭。”吕芳立即将车钥匙收了起来,笑逐颜开地道。
看着吕芳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胡处这才收回了落在她那圆如满月般的臀部上的目光,心想:“要是你请我吃饭还有点意思,加上你那口子,还不定谁请谁呢。”虽然不在一个系统,但是胡处也听到了一些风声,似乎吕芳的老公近期内可能会提升,分局的领导们这不正琢磨着怎么给吕芳也提升些待遇,就是升不了职,也得加些收入。真要是他请客,自己还得琢磨琢磨。
胡处顺着走廊拐入了刑警队办公室,身为副队的他还不享有独自的办公室,而是和队员们共在一个大办公室里。这也是为什么他急着转正的原因之一。这有案子的时候还好,没事的时候,这办公室里是人来人往、嘈杂得就像个菜市场,就是想干点其他事,或者说闭目养养神都不行。刑警队长办公室虽然也不大,但是至少有张单人床,没什么事的时候可以躺下来休息休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警察来到了局里。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一场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逼近。
如果说此时有人看到杨均义,那么八成第一眼会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此时的杨均义,已经没有了平日里镇静自若、荣辱不惊的模样。原本白净的脸皮,此时已经变得铁青,五官扭曲,看起来充满了煞气,尤其是那一对眼睛,简直是充满了杀机。
自从方明远跨出平川县在奉元乃至秦西省境内开始投资以来,杨均义这日子可是比起以前来好得太多了。要知道,在秦西省警察系统里,这遗属的生活问题,一直是个令所有领导层感到头痛之极的问题。
虽然说,警察掌握着罚款权,在很妾外人着来,这油水不是一般的足。但是这也得分地分具体的情况,从整体来说,警察系统却是政府机关里活多人累钱少的典型!
由于每年财政的拨款,对于警察系统来说,都有不小的缺口,造成的直接结果,就是警察系统里对于那些因公牺牲的警察们所遗留下来的家属,关照上是有心无力。尤其是近些年来,国有企业普遍地不景气,再加上老人们也都年纪大了,体弱多病,这些遗属们很多生活都陷入了困境。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也是为了稳定军心,每年杨均义都耍抽出大量的精力和时间来,四处筹款、化缘,而且效果并不明显。这也就造成了警察系统内部的不稳定,大家纷纷想办法调离,就是调不走,也要从基层部门调到机关来,尤其是刑警和交警,更是人员流动相当地频繁。常常干个一两年,就千方百计地要从中调出来。而且在破案、追捕罪犯的时候,这些人也不积极,遇到持枪、持刀或着穷凶极恶的罪犯时,更是如此。为此。秦西省各地的警察部门的头头脑脑可以说是伤透了脑筋。
虽然当时也是拍桌子瞪眼,将相关人员骂得狗血淋头,但是冷静下来想想,他们也能理解这些警员的心一个月下的薪水不比别人多多少,活倒是很累很多,一旦殉职了小除了一点可怜的抚恤金之外。家属也得不到其他的什么补助,每年过年过节的那点慰问品,连半个月的生活费都不够。但是人走了,留下的妻儿老小总得活着啊!没有了家里的顶梁柱,那日子自然就是不用提了!就是再充满了正义的小伙子,看多了殉职同事们家里的惨境,这心里也得有些想法。谁的心也是肉长的,关心自己的妻儿老也没什么错!
虽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是想要解决,却是难于登天。
托方明远的福,这两年来,家乐福市的蓬勃展,将警察系统里面遗留下来的这些遗属们的问题解决了七七八八,虽然还有一些遗属待解决,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自然也就不像以前那样,心里空荡荡没有个底。尤其是最近欧团、美国沃而玛集团相继和家乐福市进行谈判,令所有人更是看好家乐福市的未来前景,也更相信家乐福市是真心诚意地帮助这些遗属家和集团进行谈判的时候,这些员工们的待遇可是重要条件之一。他们这些当头的,自然肩膀上也就轻松了很多。做起这些警员们的工作来,自然也就更有底气。而且,也确实显示出来了明显的成效来。这些冲锋在一线的警察们,比起前些年来,可是勇敢得多,连破了几件大案要案。对此,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们,也是对杨均义的工作多有赞扬。虽然说他这个厅长级别一时半刻提不了,但是据说省委里的领导们有意给自己加担子,所以这些天来,杨均义的心情格件的好。
好心情的杨均义自然是喝水不忘掘井人,这心里对方明远自然是份外的感激。
但是今天早上他刊进办公室,就接到了方明远的投诉电话,也不知道是奉元交警队里的哪些混帐小子,居然将方明远的车以走私车的名义在郊区给扣了下来,害得方明远几人在夜里等了半个多小时,才由公司里再派车将人接了回来。这不是成心在方明远那里打自己的脸吗?
这黎钢事件过去才多久?上一次的恶劣影响刚刚淡去,这又起风波,而且性质更为恶劣!怎么能不令他满腔的怒火!
他根本就不信,方明远会买走私车!如果说方明远贪图那一点点的小利,就根本不会为那些警察和军人的遗属们提供工作,更不会开出来那么丰厚的薪水!你就是找茬也找个好点的借口,这岂不是往人家的身上泼脏水吗?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虽然说打电话的时候,方明远将整件事情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杨均义那是什么人,多年的官场生涯,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其中所蕴涵的怒火!
办公室的房门上传来轻轻地两声,杨均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进来!”
“厅长,今天的晨会大家都已经到齐了。您看”秘。如果说不是这个晨会早在三几巳经沥知下去了必须得开,他说什么也不会在众个时一不霎头。跟随杨均义已经有近三年的他,自然看得出来,如今的杨均义已经在暴的边缘。
杨均义压了压心头的火气,今天这个晨会关系到省厅里几个重要职位花落谁家,所以他还必须要出席。“我这就去!小李,一会你到奉元市交警队去一趟,给我查查昨天晚上,谁在郊区长安会馆附近扣了两辆车,车号是扣车的几个警察其中为的姓胡,还有一个警察脸颊上带疤。用最快的度给我查出来!我希望等到会议结束,就能够在我的办公桌上看到结果。”
李书平连忙记了下来,杨均义这才整了整衣帽,大步流星地向会议室走去。
李书平对于厅长的吩咐,自然是不敢怠慢,跟随着杨均义,将他送入会议室后,立即就要了一辆车,直奔奉元市交警总队而去。
看着墙壁上的时钟渐渐地走向了十一时,李书平焦虑不安地在奉元市交警总队的小会议室里走来走去。如果说不出意外的话,十一点半的时候,杨均义的晨会肯定会结束,厅长可是交待了自己,希望在会议结束的时候,能够听到结果的汇报。可是他已经在这里坐了一个多时了,还没有任何结果。就这样回去。杨厅长会不会认为自己办事不力?这厅长秘书虽然官不大,但是厅里盯着这个职位的人也不少,不知道有多少人期盼着自己早日失去杨均义的信任,从而取而代之呢。
“李秘书,再等等,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奉元市交警总队大队长任相庆和政委皮国林两人面带尴尬地道。
他们已经在总队里查过了,昨天晚上并没有总队的交警在那一片执法,更没有什么扣人,现在他们正在联系各个支队,要求各支队也进行一次普查,看看是不是支队的交警在那里执法。
李书平烦躁地看了看表,如果说还没有消息的话,自己最好还是先回去向厅长汇报一下,然后再继续来这里盯着。
时针指向了十二点,李书平走了,时针指向一点时,李书平又回来了,只是脸色更加地难看。令任相庆和皮国林为之揪心不已。
时针慢慢地转动着,任相庆和皮国林的心也是越来越沉重,两人不知道在心里痛骂了那个肇事者几千句几万句,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居然会引来省厅厅长的关注!
当墙壁上的时钟走到下午五时许,会议室的门被悄无声息地推开了一条缝隙,任相庆和皮国林注意到了这一点,两人连忙走了出去,过了几分钟,两人又面带迷惑地走了进来。
“李秘书,我们已经询问过奉元市所有交警支队,没有现您所说的那两辆车,也没人昨天晚上在那一带执法。”任相庆小心翼翼地道。
“两位的意思是说根本没有这事?厅长是无的放矢了?”李书平吃惊地张大了嘴,仿佛听到了这世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不不不,李秘书,您别误会,您听我说。”面无人色的皮国林连连摆手道,后背立时出了一层地冷汗。一旁的任相庆比他也没好到哪去,李书平这顶帽子扣得可是不这说得好听是无的放矢,说的难听那就是无事生非了。两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公然这样说杨均义。双方这级别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杨均义恼火起来,反手就能把两人掐死,别说当交警总队的队长和政委了,没准就给扔到哪个犄角者,旯里去。
“皮政委请说李书平的脸色阴沉地如同暴雨来临前的天空般,这样的结果,杨均义是绝对绝对不会满意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成为杨均义冲天怒气的第一承受人,李书平的心就在哆嗦。自己好受不了,自然也不会让任相庆和皮国林好过。“那个李秘书,咱们都是一个系统的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想您也知道,咱这系统里各个警种都有,这制服吗,有时候外人分得也不是太明确,我就是在想,会不会是其他人以交警的名义在那里执法了?或者说,是不是事主误认是交警了?”皮国林小心谨慎地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他相信经过自己和任相庆两人共同下令调查,各个支队里的人要是真做了这事,绝对不敢隐瞒的,既然到了现在还没有结果,那么很可能会是这个原因。
“皮政委的意思是,,有人假冒交警扣车?”李书平心里一动,这倒是有可能。这交警、民警、刑警、狱警、铁警”种类众多,制服的式样又基本相同,区别不大,如果不是系统里的人,又是晚上,还真不好分,如果说肇事者再有意混淆,还真有这个可能生。
“是是是,就是这个意思。”任相庆连声应道,“我们已经将李秘书您提供的那两个车号到了各个支队,让他们全力在市里寻找,只要能找到车,顺藤摸瓜,就能找到人!”